白唐河。


    陸家碼頭。


    碼頭上停靠著大小十多艘船隻。


    七艘商船陸續的停靠上碼頭。


    就在碼頭上,一隊巡邏的陸家護衛,一陣疑惑的目光中。


    隱藏在船舷後的一眾士卒,整齊的舉弓起身。


    “嗖!”一片厚重的箭羽破空聲響起,數十支羽箭齊刷刷飛出。


    “哧!嗤!嗤……”


    “啊!有水匪!”


    “啊!”


    “嗖!嗖!”


    碼頭上,巡邏的護衛紛紛慘叫著倒地,同時,七艘船上的木板,也被各船的士卒們迅速推靠上碼頭。


    “速度上岸!”


    “隨我殺!”


    “迅速登陸!”一聲聲扯開嗓門的吼聲響起。


    士卒們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三兩步跨過木板登上碼頭。


    “迅速補刀!回收箭支!用弓箭射殺眼前一切敵人!”碼頭上,一名什長張弓搭箭的嘶吼著,做出新的部署。


    “嗖!嗖!嗖!……”


    “哧!”


    五分鍾後,有一百三十餘人登上碼頭,李耘陽揮手分出三十餘人,迅速向著碼頭岸邊,停靠的眾多船隻跑去。


    一百餘人,在碼頭上略作隊形調整,便向著碼頭後方的倉庫及莊園殺去。


    三十餘士卒分成數隊,快速攀爬上岸邊停靠的各艘大船上,手起刀落的清剿著,各艘船上的留守船員。


    “啊!”


    “別殺我!啊!”


    “求好漢饒”


    李耘陽帶領一隊親衛,協助三十士卒,一艘艘的屠戮著,岸邊貨船上的留守船員。


    “嗖!嗖!嗖……”


    碼頭後方,士卒們結成一個個攻防小陣,不停的開弓射箭,占領著一個個糧倉。


    在夜幕下,李耘陽一方如割麥子般,射殺著一個個亂竄的陸家護衛。


    糧倉外圍眾多的火把,也成了士卒們最好的狩獵照明物。


    不過,即使沒有火把等物的照明,常年習慣吃動物內髒的李耘陽一方,夜間的目力也不是一般的敏銳。


    四處集結而來的陸家護衛,還未近身就被一一射殺,慘叫著倒地。


    這些陸家的護衛,通曉的幾手刀槍棍棒,卻偏偏遇到了訓練有素的李耘陽一方,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快!把門板拆下來!遮擋箭矢!”護衛頭領衝著手下的一眾護衛怒吼道。


    “聽頭領的,都拆門板!”立馬有小頭頭附和道。


    “桌子!桌子!”護衛頭領繼續怒吼指揮道。


    “額啊!”一聲近在咫尺的慘叫聲響起。


    “別拆了!迎敵!”護衛頭領隻是轉頭看了一眼拆門情況,李耘陽一方就以五人小隊的形式殺到近前。


    “殺!”護衛頭領怒吼一聲,舉刀劈來。


    “死來!”李柱子冷哼一聲,也是握刀使出一招迎麵大披風。


    “鐺!”


    “咣當!”


    “哧!”


    兩人對拚一擊,護衛頭領的刀被震落。


    李柱子一擊占了上風,緊握刀柄一招錯身回旋砍,護衛頭領還在因刀被砍落,而愕然愣神之際,回旋砍卻是差點將他攔腰斬成兩節。


    “轟!”


    “啊!!!”


    痛徹心扉的慘嚎聲,仿若能將屋頂震塌一般。


    卻見此時倒地的護衛頭領,被攔腰斬斷一半,腹中腸子血水流了一地。


    “頭領!”


    “怎麽會!”


    這處房間內,其他一眾護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平日裏,那麽勇武的頭領就這麽一刀被斬殺。一個個隻覺難以置信。


    可李柱子會讓他們在這愣神嗎?顯然是不可能。


    隨手一刀砍下護衛頭領的頭顱,結束了對耳朵的折磨。


    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再次深深的刺激到房間裏的一眾護衛。


    “別殺我”


    “哧!”


    話音沒落,被一刀斬下頭顱。


    “衝出去!”護衛小頭頭,嚇得濕了褲襠,聲嘶力竭的指揮一眾護衛往外衝。


    一分鍾過後,李柱子一眾人提著滴血的樸刀出了這處房間。


    “迅速收集羽箭,隨我向莊園殺去!”


    一刻鍾後,一座座糧倉被拿下,遍地都是陸家護衛的屍首。


    李耘陽帶著二十餘人趕來時,倉庫隻有李大寶、李柱子二人留下的一什士卒,在四處搜尋漏網之魚,並給慘叫未死的護衛補刀。


    “李茂人呢!”李耘陽對著留守的士卒問話道。


    “百夫長,與兩位屯長,一同去攻打莊園了!”


    “好,你們小心火把,別把糧倉給燒了。”李耘陽吩咐了聲,也帶人向著莊園跑去。


    一眾人穿過數百米的糧倉,遠遠就見到不遠處的莊園內火光、喊殺聲四起。


    “殺!殺!”


    “啊!”


    ……


    莊園內,陸家這處莊園的負責人,在護衛的保護下,快速向著莊園南門跑去。


    “可看清了?確定是亂兵,不是匪寇?”陸家二爺,神色慌亂的詢問身旁的內院護衛頭領。


    “二爺,屬下看的清楚,一群亂兵人人著甲,不會有錯的。”護衛頭領嚴肅的說道。


    “亂兵從白唐河上岸,是衝糧倉而來,我們速速出南門,去往縣城搬救兵!夫人、少爺、小姐可都在南門?”陸家二爺焦急的詢問護衛頭領。


    “二爺放心,夫人他們早已在南門等候。”護衛頭領寬慰道。


    一行人腳步匆匆的向著南門而去。


    …


    “柱子,李茂呢?”李耘陽領人進入莊園,首先找到了四處砍殺的李柱子。


    “首領,李茂他們去莊園南門外伏擊去了!”李柱子滿頭、滿臉、滿身都是血水,整個人如同從血漿中走出一般,轉頭興奮的回複著李耘陽。


    李耘陽見這一副殺人殺的興起般的模樣,放棄了讓他回去組織運糧的打算。


    “大寶人呢?”


    “大寶在西門方向!”李柱子回道。


    “行吧,你繼續,記得審問出庫房在哪個位置,金銀珠寶我們也要!”李耘陽說了聲,提刀向著西門殺去。


    “別殺我,別殺”


    求饒話音沒說完,隻聽得“呲拉”一聲。


    說話求饒之人眼神渙散,逐漸化作一具死屍。


    李耘陽找到李大寶時,其正帶著人在一間庫房中,庫房裏堆放著數十箱金銀財寶,以及堆成小山般的銅錢。


    “牲畜找到沒有?”屋內,李大寶滿臉漲紅的問向手下士卒。


    “回屯長,找到了,不過牛車進不來這裏,需要我等把東西抬過去!”士卒立即回道。


    門外。


    “李大寶屯長是在這裏麽?”李耘陽詢問守門的兩個士卒。


    “首領,屯長在裏麵。”士卒繃直身體,大聲回道。


    “是首領來了?”李大寶聽到動靜,立即向著門口走。


    “是啊!我這不想讓你去,組織民夫搬運糧食!”李耘陽說著,跨進了門。


    “首領,寶庫被我們找到了。”李大寶欣喜的邀功道。


    “嗯,很好,立即組織人手搬運至船上,還有組織民夫運糧才是重中之重。”李耘陽叮囑道。


    “明白!”


    “好,留下兩人看守庫房,再組織幾人搬運錢財,記住錢財最後隨我們離開。”


    “是!”


    “行了,你來安排。”李耘陽說完,帶人出門去找李茂。


    李大寶稍作安排,立即帶人趕往碼頭去組織運糧。


    李耘陽走在莊園的長廊裏,四處可見被殺之人的屍體,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或許是無辜的,但是生在這個世道,哪還有無辜之人。


    “首領,你來了?你猜這幾位是誰?”李茂火急火燎的帶著士卒,押著一群身著華貴的之人。


    “猜什麽猜,直接殺掉!”李耘陽隨口說道。


    這話一出,不僅李茂愣神了片刻,被指名要殺之人,也都紛紛癱坐在地,哭泣著大聲求饒道。


    “軍爺,饒命啊!”


    “求軍爺饒我全家一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嗚嗚嗚…饒命啊!”


    一群穿著華貴之人,被抓之時就已淩亂不堪,現在更是狼狽至極。


    一股子尿騷味,更是連他們渾身的脂粉氣都遮掩不住。


    “我二爺爺乃是朝廷戶部侍郎,你們這幫亂兵若是殺了我等,就不怕天上地下在無容身之所麽?”人群裏的公子哥,出聲威脅道。


    “豎子,休要口出狂嗬嗬”急切的聲音還沒說完,陸家莊園的主事人陸二爺,就被人一刀從背後捅穿了心髒。


    “啊!”尖銳的驚恐聲,卻沒影響到身邊一群士卒的下刀速度。


    “哧!哧!哧!”


    刀光不斷閃過,血液噴濺,朱紅色的木質長廊,被血液渲染的更加醒人奪目。


    “你,你,你”公子哥指著李耘陽,神色即驚恐又愕然的倒地。


    “唰!”樸刀被李茂抽出,滾燙的血液,至使包裹刀柄的布條,都變得滑膩粘稠不堪。


    “呸!什麽玩意也敢威脅首領。”李茂朝公子哥吐了一口濃痰,便躍過屍體。


    李耘陽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目光平靜似寒潭一般。


    “李茂,收攏牲畜,值錢的東西裝車拉走。”


    “遭了,庫房還沒有審問出!”李茂忽然想到了最關鍵的東西沒問,低頭懊惱的看向莊園主人的屍首。


    “早已被大寶找到了,趕緊執行命令去!”李耘陽無奈的回頭說道。


    “得令!”李茂聽後,神色錯愕的抱拳領命,心想又被大寶這小子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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