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唐水澤。


    隨著李柱子、李大寶二人領導的兩座水寨陸續走上正軌,不停的在給伏牛山山寨以及湍唐水澤水寨輸血。這讓李耘陽也更加明白大江運輸的重要性。


    內陸的血腥劫掠,劫掠一次少一次,其實李耘陽完全可以留下仕紳地主,用來一次次的敲詐收取各類物資來維持隊伍的開銷。


    可是李耘陽並沒有這麽做,若是他這麽做了,那些仕紳將會更加用盡手段的壓榨窮苦百姓。這種間接的傷害是李耘陽不願意接受的。


    這片水澤種植的糧食或許明年能緩解一部分糧食壓力,但是今年估計勉強能填補百姓方麵的漏洞。而且他也沒打算去壓榨這些百姓,軍隊的用糧還是要靠他自己去解決。


    “大江!”李耘陽怔怔的看著輿圖上的一段大江江段,重重的吐出兩個字。


    “兵員!”李耘陽兩眼發光的再次吐出兩個字。


    “物資!”


    “呼!可惜南陽府之外的輿圖太難弄到了!楊軒寧目前的力量估計還夠不著。”


    “張洪麽!這小子還在擔心我也會屠戮他的家族麽?嗬嗬!”李耘陽隨即想到了那對如同猛張飛的父子,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看來過段時間,還得再分出部分人手散出去!多挾持一些城裏的貴公子,敲詐些馬匹來擴大騎兵的數量。”李耘陽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絲潔白的牙齒。


    “殺!殺!殺!……”


    營寨之中,突然響起了王翦訓練戰陣時的喊殺聲。


    ……


    伏牛山寨議事大廳內,李種田高坐帥位露出了滿麵的愁容,烏黑的長發都被其撓的淩亂不堪。


    “這他娘的淮南府去歲遭遇洪水,現在境內隻剩一片焦土了,這還劫掠個毛線啊!這騎馬出去劫掠也帶走不了多少物資。車隊大了又容易被官兵跟蹤!難道要我去攻打縣城?”李種田心裏有些窩火的大聲抱怨著。


    “總得想想辦法吧!現如今山寨裏有一千五百張嘴等著吃飯呢,也不能光靠柱子和大寶二人的接濟啊!”下首的李茂也是跟著發愁的抱怨。


    “實在不行咱也去做水匪得了!我給山寨留下五百名士卒,李茂你來駐守山寨訓練士兵。”李種田鬱悶的把氣話脫口而出,誰知卻讓自己眼前一亮。


    “此事可行?”李種田神色振奮的再次確切問詢,坐在右下首的李茂。


    “嗯,如今我武隆縣兵員也征集的差不多到達了上限。隔壁的信陽縣兵員也是差不多如此!倘若我們不依賴兩縣的士紳,完全可以一次性把他們全部清剿個幹淨,直接讓寨子都肥上一波!到時候帶著士兵縱橫大江上下。”李茂見李種田神情很是急切,便把心裏想到的腹案娓娓道來。


    “如此,我這就把這邊的困境傳信給首領!”李種田想及此快速伸手拿起案幾上的信紙和羽毛筆,將信紙擺正鋪好,提筆沾了沾墨水便書寫了起信來。


    ……


    兩日後,星石島的帥廳內,李耘陽收到了李種田派人加急送來的信件,閱覽過後。


    李耘陽也給李種田回寫了一封信件,內容是;自己很讚同李種田的發展思路,並且自己也意識到了大江運輸的重要性,內陸、內河的血腥劫掠容易使得地方勢力的枯竭,這樣後續的補給問題不利於壯大隊伍。留守伏牛山的五百兵卒就以李茂為主、陳誠為輔,訓練出一支五百人的騎兵。內陸裏的士紳大戶就交由留守伏牛山營寨的李茂二人慢慢清剿。自己很是支持李種田的行動。並提醒其,劫掠大量船隻已是刻不容緩,若是讓行走在大江航道中的商隊意識到行走大江的風險,他們也必定會有應對的策略。


    信尾末端重重注釋:三方寨子配合,半個月內劫獲超過百艘的大船。且一定要越多越好。


    檢查了一遍信件疏漏,將信件封好印泥後,李耘陽將信件交給陳雨讓其派人送給負責情報的李濟。


    “陳雨,去把王翦招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他!”李耘陽走出議事廳,前往訓練場。


    走在營地裏,除開每隔一段距離的值守士卒,以及輪值做飯的士卒做事而發出的動靜,營寨裏顯得很是安靜。沒有幹透的竹木所建造的營房散發出一股植物特有的清香。聞之一口不禁讓人疲倦的大腦,為之精神一震。


    “一二一!一二一!……”


    “殺!殺!殺!……”


    “唏????……”


    “噠噠噠噠噠……”


    “嗖!嗖!嗖!……”


    島嶼四處,高昂的訓練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有環島負重越野的士卒,有訓練刀盾陣、有訓練騎馬、有練習弓箭……


    一番打聽,李耘陽找到了巡視在各個訓練場地的王翦。


    “訓練可有進步?”李耘陽看著身著鐵甲的王翦詢問道。


    “是首領來了,訓練一切都在穩步的提升中!”王翦聽出了聲音的主人,轉身回複道。


    “對了,首領你找我有事?”王翦看著李耘陽詢問道。


    “嗯,平日裏訓練少穿這些沉重呢鎧甲,穿戴竹甲即可,我們這個年紀都在快速的長個子?”李耘陽沒有先說正事,而是先關心對方的發育情況。


    “首領我這已經不矮了,都快有八尺身高了!”王翦一副很滿意現在的身高說道。


    “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在飯食營養充足的情況下你近兩年應該會結束生長。最後的長個子時間,一定要多注意這些。”李耘陽給王翦簡單的分析一番。


    “我明白了,這事我會注意。”王翦看著十五歲的李耘陽已是有了八尺的身高,不禁讚感歎李耘陽的淵博知識如同天授一般。


    “嗯,近期我計劃在兩河四處劫掠過往船隻,以擴大對兩河的掌控。王翦你覺得如何?”李耘陽把話題轉移到來此的目的。


    “我們劫掠大量船隻幹嘛?”王翦有些迷惑問道。


    “你看我們在這內陸和水澤裏暗中積蓄勢力,再有一年時間估計就會遇到發展瓶頸!所以我打算一年後這裏由你和種田、李茂幾人輪番值守,我們得發展重心應該放在南麵的大江上。


    這大江水係東西縱橫數千裏,途徑數十個州府,且上下遊的支流水係眾多,這沿江河兩岸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富戶?又有多少往來的商船?”


    王翦越聽眼神越亮且不住的點頭,雙手因興奮而下意識的握緊成了拳頭。


    “百姓等於什麽?是兵員!士紳富戶是什麽?是毒瘤也是財富!商船是什麽?是運輸能力!是數之不盡的財富!是對整個母江航線的絕對控製!”李耘陽越說越是振奮,拳掌不禁“啪”一聲!合擊到了一起。


    “首領,我這就下去製定劫船計劃!”王翦抱拳請命。


    “好,你與李車、李粟一眾軍官兩日後拿出行動方案!還有聯係李濟讓他去偵查兩河的船隻集散地!我們必須再此一役獲取眾多船隻!”


    “明白!”王翦抱拳領命。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兵匆匆跑來。


    “首領!千夫長!湍河方向楊融屯長率領部下抓獲了進入水澤的十名官兵細作!”


    “哦?官兵人呢?”李耘陽詢問。


    “已被帶至營寨!”親衛抱拳回道。


    “走,王翦隨我去看看,一官府又想搞什麽幺蛾子?”李耘陽招呼王翦一同前去看看。


    “是!”


    李耘陽、王翦跟著傳令親衛前往營寨。


    營寨內,十名鼻青臉腫渾身濕漉漉被捆綁跪伏於地的官兵,神色駭然的看著眼前這群比他們更像官兵的水匪。


    “快放開我們!否則府城大軍會再次清剿水澤!”


    “我們是校尉大人派來的!你們竟然敢抓官兵!”


    幾名官兵色厲內荏的叫囂著,隻是他們此時的形象卻是狼狽至極。


    “誰在嚷嚷就拉出去砍了!”楊融長發滴著水珠渾身衣甲也全都濕透,聽見這群官兵還在嘴硬叫囂,恨聲的出聲威脅。


    一群官兵嚇得立馬噤了聲,畏懼的看著身邊這位一人就把他們所有官兵都俘獲的凶狠匪頭。


    “首領和千夫長來了!”有士兵大聲提醒道。


    李耘陽與王翦的到來讓現場的氛圍霎時肅穆了起來。


    李耘陽望著跪成一排的狼狽官兵,詢問向正光天化日換衣服的楊融:“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楊融穿上值守士兵拿過來的新衣褲,邊係腰帶邊正色回複道:“首領,這十名官兵劃著小船,途經我屯值守的水域向水澤裏劃行。當時我等正在水澤裏訓練泅水,他們被屬下發現後,屬下便帶著幾名水性好的什長潛伏進水裏在一番打鬥過後,全部被我等擒獲。”


    “審問過沒有?”


    “審問過了!”楊融大聲匯報。


    “說說!”


    經楊融一番匯報得知,原來是府城裏的校尉,想再一次領兵進入水澤殺些流民回去邀功。特派斥候先行進水澤偵查軍情。


    “既然消息都得到了,他們留著也沒用了,殺!”李耘陽丟下一句,冷漠轉身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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