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到是周秘書,所以蕭宴直接按下了公放鍵,是想讓這女人親耳聽消息,不想做一個轉述者。


    沈心白聽到周秘書繼續道:“我留了個心眼兒,想要查一查陸總沒去澳洲,是否臨時起意回國了。但是他們說……陸總根本沒有入境。”


    “什麽?”沈心白一驚,道,“不是說查到了陸嘉逸已經登機去馬來了嗎?”


    “是……當時在國內是這麽查的”,周秘書道,“這……可能是國內那邊出了問題。畢竟從可信度上來講,還是大馬這邊的消息更可靠一些。他們沒有必要騙咱們。而國內……或許受到什麽授意,提供的消息未必準確。”


    一聽到“或許受到什麽授意”,沈心白下意識地看向蕭宴。


    但是轉念就想到,根本不可能是蕭宴做的,不然周秘書怎麽會如此毫無顧忌地說出?而且也沒有必要再到大馬那邊去求證?


    沈心白的這一個目光,更是讓蕭宴的眼神又冰冷了幾分。仿佛整個房間,都被足有萬年般堅固的寒冰給冰封住了。


    沈心白意識到蕭宴的可怕低氣壓,也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些。剛剛那個質問的眼神,可能真的傷到了蕭宴的心。


    “辛苦你了周秘書”,沈心白故作輕鬆的笑道,“你和蕭總說吧,我沒有問題了。”


    而蕭宴則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拿著電話起身,往門口走去,看來又是要離家出走。


    “所以真的不是你告訴陸嘉逸的,是嗎?”沈心白問道。


    “口說無憑”,蕭宴道,“我會查出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但是你自己做的錯事,要付出代價。”


    “嘭……”房門關閉的聲音。#@$&


    沈心白隻是猶豫了一瞬,就衝了出去。


    還好,在蕭宴剛拉開車門的時候,擋在了蕭宴車門前。


    蕭宴用眼神詢問她。


    “我不許你離家出走。”沈心白道。


    蕭宴冷冷地抬手,想要打開她。%&(&


    但是這女人就這麽眼神堅定的看著他,以至於他這剛剛抬起的手,怎麽也落不下。


    “你讓開”,蕭宴道,“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共處一室。”


    “那你睡別的房間。”


    這女人,是打算耍無賴了?


    “我錯了!”


    還沒等他發火兒,這女人就痛快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顆已經冰凍住的心,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融化了。


    真是……她到底想要幹嘛?


    “錯哪兒了?”蕭宴沉聲問道。


    “我不該不相信你。”沈心白道。


    “嗯”,蕭宴點點頭,道,“知道錯了就好。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吧。你讓開。”


    “我不讓!”沈心白很堅定地堵著車門。


    自己想想,都覺得現在的樣子難以忍受。這和無賴有什麽區別啊?哪兒來的這麽厚的臉皮?


    更何況,現在雖說確定了陸嘉逸並沒有去澳洲的,但是卻也確定了陸嘉逸根本沒去大馬,那麽陸嘉逸還是在失蹤狀態!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思和蕭宴打情罵俏?


    呃……打情罵俏?這四個字的形容是不是不太貼切?


    “好了,你讓開”,蕭宴道,“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去查線索。”


    “那我和你一起去。”沈心白堅持道。


    看到這女人緊張兮兮的樣子,蕭宴是徹底沒脾氣了。點點頭,道:“你回去穿衣服吧。”


    就穿著這一身家居服,丟人不說,主要是會凍著她。


    “那你不許走。”沈心白警惕道。


    蕭宴點點頭,眼角已經有些許笑意。


    沈心白還是不放心,直接從蕭宴的手裏搶來了他的車鑰匙,疾步回屋去了。


    這簡直是她有生之年,穿衣服最快的一次。


    看到這女人不到三分鍾就衝出房門,蕭宴已經瞠目結舌。


    看到蕭宴還站在車子旁,沈心白這才放心。


    也看到了這女人忽然輕鬆的神情,蕭宴心裏的怒氣是徹底消了。


    奇怪的是,這女人犯下的,本是原則性的錯誤,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她化解掉。可他偏偏卻吃她這一套,受了她的死纏爛打。


    “上車。”蕭宴沉聲道。


    此時,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誰的氣了。好像更多的是氣他自己。


    怎麽就這沒原則?怎麽就這麽好哄?


    “所以我們要去哪裏找陸嘉逸?”沈心白問道。


    這個問題可是把蕭宴問住了。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找陸嘉逸。而是真的打算“離家出走”,想要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但是當時情況使然,使得他隻好隨口說出了這個原因,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我不是說找陸嘉逸,而是找線索。”總算找到了一個可狡辯的點。


    “那我們到哪裏找線索?”沈心白追問道。


    蕭宴看了她一眼,同時,迅速在腦海裏想著應對之法……最終,還是道:“還是要先找到陸嘉逸,才能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把楊子明約出來,他一定知道陸嘉逸的所在。”


    好在這女人並未注意到他兩番話裏的漏洞,隻是迅速地翻動手機,邊道:“不能打給楊子明,如果打給楊子明的話,楊子明或許會有所準備,不會出來見咱們。”


    “那怎麽說?”蕭宴道。


    “所以不能著急……”沈心白道,“我先打給小淩,我自有辦法。”


    “小淩…沈心白撥通了小淩的電話,笑道,“在家嗎?”


    “是啊心白姐”,小淩道,“一直想著要去看你呢,但是又害怕耽誤你養傷。”


    當然這些都不是沈心白在意的,此時沈心白心中,隻有一個很邪惡的念頭兒,那就是——把楊子明給騙出來。


    “沒關係的”,沈心白笑道,“剛剛朋友送給我兩張歌劇票,是你喜歡的《超級魔術師》,今晚九點的場兒。我是去不了了,養傷階段,不適合熬夜。你和子明去看?”


    “真的啊?”小淩開心道,“我一直想看那個呢,但是那個票好難買啊!”


    “是啊”,沈心白接著忽悠道,“我朋友也是知道這票很難買到,但沒辦法,臨時有事,所以不想浪費,隻能送給我了。但我又實在沒有時間……浪費了實在太可惜了,你看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剛好在……維納斯歌劇院這邊,我在這邊等你,你和子明一起來?”


    得到的,當然是小淩興衝衝的回答:“好!我這就和子明過去!麻煩心白姐特意跑到那邊了!真的太感謝心白姐了……哎呀,還好還好,現在還不到八點,剛好來得及……”


    聽到小淩開心的絮叨,沈心白真的覺得好對不起她啊……


    但是沒辦法了,這不是事急從權麽。誰讓他們真的很著急要找到陸嘉逸。


    一是,為了陸嘉逸的安危,必須確定陸嘉逸是安全的;二是要和陸嘉逸對峙。


    但是從陸嘉逸還有心思讓人訂大馬的機票、訂從大馬飛澳洲的機票上,其實也可以看出,嘉逸並非沒有理智。可能有危險的可能性很小。至少他還想著,要用這種方式來換得片刻的寧靜,讓人別滿世界的找他。


    “看我幹嗎?去維納斯歌劇院啊!”忽然意識到蕭宴是在看她。


    “你哪兒來的歌劇票?”蕭宴道,“怎麽不請我看?”


    “我沒有票啊。”沈心白道。


    “你沒有票?”蕭宴已經瞠目結舌。


    這女人,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就連他都被騙到了!現在居然理直氣壯的說沒有票?


    就這麽把人騙來了,卻拿不出票來,會使得這女人的個人可信度大打折扣吧?


    “你幹嘛啊?停到銀行幹嘛?”看到蕭宴在銀行atm前停下,沈心白問道。


    “取錢。”蕭宴簡短道。


    廢話,我還不知道你是要取錢?總不至於砸a


    蕭宴身上沒有帶現金的習慣,忽然取錢是幹嘛?對付楊子明?也用不到現金。


    到了維納斯歌劇院門口,八點三十,已經有一些提前來的觀眾陸續進去候場了。


    蕭宴看到一個單身姑娘,下車,上前去。


    “哎……”沈心白看到蕭宴走得風度翩翩的,還以為他要去搭訕,自然要叫住他了。


    可是蕭宴已經完全忽略了她的呼喚,徑直向那微胖的女孩兒而去。


    不知道蕭宴和那女孩兒說了什麽,反正從她的這個角度看來,那女孩兒笑得很開心。


    幹嗎?那女孩兒還收了蕭宴的錢?蕭宴難道有這癖好?


    有這癖好也不可能在她麵前表露出來吧?而且也沒必要非要趕在這時候。


    看到那女孩兒給了蕭宴什麽東西,然後就轉身走了,並不進去。


    “什麽啊?酒店地址啊?”


    蕭宴一上車,沈心白就沒好氣兒問道。


    “票。”蕭宴把票遞給她。


    呃,的確,的確是歌劇票。


    “咳咳……”沈心白尷尬地接過票,卻是撐著嘴硬,道,“為了區區一張歌劇票,你也沒必要出賣色相啊?”


    “吃醋了?”蕭宴斜睨了她一眼,那神態,無比得意。


    “懶得理你……”沈心白嘟囔一句,把歌劇票收好。


    但其實想說的是,反正你已經去花重金買票了,為什麽不買兩張?畢竟我和人家說的是兩張。


    不多時,小淩已經到了歌劇院門口。看到停車場的這輛阿斯度馬丁,自然知道是沈心白了。


    “快點兒,子明。”小淩拉著楊子明道。


    楊子明看到車內的蕭宴,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兒。


    “小淩啊”,沈心白一臉歉然,拿出一張歌劇票來,道,“你看……這個……隻有一張票了。不然你自己去?剛好我和楊子明有些公司的事情要說。等結束了他再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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