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吳天道,“蕭總,那……那條貨路……您看……”


    “其實你那條貨路的丟失,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蕭宴道,“我隻是從魏榮浩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借機敲詐你一下。所以你這條貨路到底能不能奪回來,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提議。如果你在這條貨路附近另開貨路的話,我覺得不會有人來阻攔你。”


    蕭宴的答案,早在吳天的意料之中,就知道蕭宴是絕對不會把貨路還給他的。而他之所以打這個電話,並非是想要讓蕭宴歸還貨路,而恰好就是為了得到蕭宴的這個承諾。他必須要確切的聽到蕭宴說,“你再開貨路,我不會插手”。


    原本還以為,如果事情成了,他可以向史蒂文那邊訴苦,說自己是為了給家族做事,才痛失了這一條貨運中樞。那時史蒂文一高興,一定會給他一些補償的,或許除了重開貨路之外,還會剩下一筆錢。


    但是現在……他和季藹明輸得如此慘,史蒂文正在氣頭兒上,不扒了他們的皮都不錯兒了。還想從他那兒拿錢,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也不必心疼錢”,蕭宴料事如神,就這樣就已經猜到了吳天心裏的想法,道,“你之前為蕭家做事的時候,蕭家從沒有虧待過你。你做好的哪一件事情,蕭家沒有給你超額的回報?這一次看在你提供消息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部分資金。”


    “不過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蕭宴道,“我所說的這一部分,隻是三分之一。剩下那三分之二的損失,是你應該承受的。綁走我太太,你原本該用命來償,明白麽?”


    沈心白撇撇嘴,怎麽總覺得,蕭宴隻是嘴上厲害,就會這些胡亂恐嚇人的本事呢?


    這可不是她無端腹誹她老公啊,而是因為蕭宴對吳天實在太寬容了!以蕭宴的性格,難道不應該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讓吳天用命來償?至少也應該讓吳天栽一個大跟頭,再也爬不起來的那種啊!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兒?蕭宴對吳天你的寬容程度,簡直都要比得上對她和小奶包了,這可不正常啊!


    要不是知道她老公取向正常,她還真的免不了要懷疑,她老公是不是瞧上這個帥氣又有些小小人格魅力了的大叔了。


    “蕭總,您……您如此海量汪涵,我真是太感動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吳天的聲音,感激涕零,“蕭總,在您麵前,我真的覺得自慚形穢,我覺得我……”


    然而蕭宴已經把電話開了揚聲器,悠閑地吃飯,不管他了。


    吳天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最後蕭宴隻回給他一個字:“把你賬號發給我。”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蕭……”


    在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還未說出口的字,不知道是要說“蕭總,謝謝你”,還是要繼續他的巴拉巴拉。


    沈心白看著蕭宴,瞠目結舌。


    “幹什麽這麽看著我?”蕭宴看到沈心白的詫異,也很是不解。


    “你怎麽對吳天這麽寬容?”沈心白道。


    “留著他還有用”,蕭宴道,“這一次要不是有他搖擺不定,我還真不一定能這麽快地將你救出來。”


    “如果把他幹掉,不是也沒有人能找咱們蕭家的麻煩了嗎?樂得省心,多好?”沈心白道。


    蕭宴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簡直像看一個不懂事兒的傻子。


    沈心白被蕭宴看得心虛,隻好低下頭去,埋頭吃飯。


    其實蕭宴留著吳天,自然有他的道理。比如說這一次的事。就算沒有五天,也一定會有其他人來辦,而相對於和蕭宴並不了解的其他人較量,還不如同這個知根知底的吳天較量,更容易獲勝。


    好在蕭宴給她的回答,和她自己領悟到的是一樣的。這讓沈心白覺得自己在蕭宴麵前的時候,智商總算在線兒一次。


    “明白了嗎?”蕭宴一臉嫌棄。


    “嗯嗯……”


    “我記得之前我都給你解釋過一次了”,蕭宴的嫌棄卻是有增無減,上下打量她一眼,道,“我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找了一個你這樣的女人?”


    此時沈心白用來表示抗議的方式,也就隻有無聲地悶頭兒吃飯了。因為和蕭宴較量嘴皮子,她縱然贏了,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沈心白也想要看看那個和吳天共謀的香港佬,吃過飯,非要和蕭宴去小紅樓“提審犯人”。蕭宴自然不願意,又平躺在床上,謂之為靜心寧神。


    沈心白卻把他的鬼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總覺得這小子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色眯眯的逡巡。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一來是,看到蕭宴這誘惑撩人的樣子,她自己也實在有些把持不住;二來是,她真的很好奇。


    所以當蕭宴正在醞釀下一場風華雪月的時候,沈心白已經穿好衣服、梳好頭發,還化了個淡妝,出門兒去了……


    “你幹什麽去?”蕭宴追到房門口兒,探出身子問道。


    “好奇這個香港大哥,我替你去審問一下。”


    “你回來!”蕭宴也不顧自己之穿著……咳咳,一個箭步衝出來,就把沈心白拎了進去。


    看到這女人還畫著淡妝,顯然相當不滿:“提審犯人你化妝幹什麽?你這女人,難不成要去水性楊花?”


    “拜托,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啊?我是畫給我自己看的,而不是畫給別人看的啊”,沈心白道,“我被綁架這麽多天,頭不梳臉不洗的,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你不讓我精神一下啊!這叫生活態度,生活態度你懂不懂?”


    “不懂”,蕭宴很是堅決,“趕緊把妝給我卸了,萬一那香港佬對你起了色心可怎麽辦?”


    沈心白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你不至於這麽小心吧?


    但是看到蕭宴那一臉緊張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不打算忤逆他。畢竟蕭宴也是因為太在乎她了不是?


    額……咳咳,可以這麽理解吧?


    乖乖卸了妝,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的,道:“我還想一會兒去趟超市,買點兒菜,回來給你和蕭晴做頓好吃的呢。”


    “那也不用化妝”,蕭宴道,“以後你上班也別化妝,聽清楚沒有?”


    “我……”沈心白指了指自己,半晌無語。上班都不讓化妝?拜托,我是老板啊,你懂不懂什麽叫老板啊?就是要在個人儀表上,為全公司的員工做表率作用啊!


    “我什麽我?你去不去了?”已經穿好衣服的蕭宴,掃了她一眼,就闊步而出。


    沈心白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也隻好乖乖跟了出去。想要和蕭宴計較這種他已經下定論的事,還不如在心裏腹誹一番來得實在。反正都是幹過癮麽,沒有實際結果。


    和蕭宴到了小紅樓,這裏關著兩個天義堂的小弟。這兩人倒是逍遙自在得很,居然在地上席地而坐,打牌!


    沈心白看了看蕭宴,心想你是怎麽做到如此好脾氣地縱容他們的?


    蕭宴沒有回答沈心白,而是一抬手,招呼了一下守在門口兒的保鏢,道:“把這兩人套上頭套兒,扔到大街上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說的狠叨叨的,實際的意思卻是——放了他們。


    “是,少爺。”兩個保鏢應了一聲,就上前來提這兩人。


    “哎……哥們兒,不用你們麻煩了,我們自己能走。”這兩人很聽話地站起來,閉上眼睛,等著人家給他上頭套兒。


    這麽聽話?


    沈心白打量了一下這兩人,覺得還是很聰明的麽。


    至於蕭宴為什麽會放了這兩人,估計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這兩人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留下的意義了。吳天不來就這兩人,已經把他們當做了棄子。兩個小嘍囉,哪裏及得上麵前這個大哥的分量大?要是繼續被他們關在一起,這三人組團兒越獄了可怎麽辦?


    兩個小混混被帶下去之後,蕭宴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道:“兩條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你選哪一條?”


    “蕭宴,你可不要胡來”,季藹明道,“整個事情都是吳天一手策劃的,他才是主導,我隻是幫個忙而已。更何況我手下出了個叛徒,蕭太太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這叛徒不是還給蕭總你送信兒了嗎?這多少也算是我幫了蕭總你啊。”


    剛聽到季藹明說“叛徒”的時候,蕭宴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兒。但是聽他說下去,就知道汽車廠到底事情,估計被他們當做是叛徒做的了。


    蕭宴也不解釋,看他們窩裏鬥不是更好?


    “你不必和我囉嗦這些”,蕭宴道,“我隻問你,兩條路,一生一死,你選哪一個?”


    “生路為何?死路為何?”季藹明道。


    “生路是,你以後為我做事;死路,自然是你不肯配合。”蕭宴道。


    這兩條路擺在麵前,任何人都會選擇第一條吧。畢竟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隻不過即便現在選擇了第一條,或許走出這裏,他就忘記了自己的這一選擇,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但是沈心白看蕭宴的樣子,好像並不在意這種可能,而是在意他現在的選擇。不知道蕭宴在玩兒什麽名堂。沈心白承認,在謀略方麵的智商,她的確不如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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