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宴像是拎著一袋子貨物一般給扔到了床上,就見蕭宴如同審犯人一般,手插在褲袋裏,閑閑地靠在牆上,問道:“不是說加班?”


    “啊……是,是啊……”沈心白道,“就是因為加班太晚了,所以才沒有回老宅。但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到這房子裏,孤零零的……剛好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時時了,怪想她的,就約出來見一麵。嗯,對,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


    好像露出自己的心虛似的,還故意強調了一下。


    “可是……”蕭宴道,“我給你的盧秘書打過電話了,她說今天沒有加班。但是在她離開辦公樓的時候,你的確還在辦公室。”


    沈心白暗罵一聲“該死”,心想好不容易把陸嘉逸的眼線裴曉琪給弄走了,僅剩下的這一個秘書,居然又被蕭宴給開發成了他的眼線!盧芳芳真是腦袋有問題,難道就不知道說信號不好,掛斷電話?


    “而且你的盧秘書還說,說你不知道怎麽了,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也不開燈,也沒有聲音。你都把人家嚇壞了。”蕭宴又道。


    這一次,沈心白的腹誹,可就不僅僅是“該死”這麽簡單了,而是簡單粗暴的兩個字——媽的。


    “你的盧秘書很擔心你,讓我幫忙看看你是不是還在辦公室。受人之托,我就回家來找你了。”蕭宴道。


    沈心白的內心已經在咆哮著:“盧芳芳我要殺了你!”


    “怎麽回事?和陸嘉逸吵架了?”蕭宴問道。


    “啊?”沈心白很是驚訝。不知道蕭宴是怎麽會想到和陸嘉逸吵架這個原因的。腦子有毛病吧?


    “不是。”沈心白道。


    “那是什麽?”蕭宴追問道。


    看蕭宴的架勢,好像是今天不問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似的。


    “沒什麽……”想起那些照片,沈心白剛剛的玩笑情緒全都不見了,瞬間低落起來。


    她也不想讓自己表現的這麽明顯,她也想要讓自己看起來真的無所謂。可是事情明明已經發生了,她怎麽可能讓自己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你問完了沒有?”沈心白指了下自己的腕表,道,“已經快三點了,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是無所謂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反正蕭氏你最大。我頭頂上可是還有大老板的。”


    “到底怎麽回事?”蕭宴卻是繼續追問,“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別想睡覺。”


    “行行行……惹不起你,我躲著你總是可以的吧?”沈心白抓起自己的枕頭,就打算遠離這個有蕭宴的地方。


    卻是被蕭宴攔住了,道:“到底是和陸嘉逸怎麽了?”


    他不認為除了陸嘉逸之外,還有什麽事情能讓這女人如此失常。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大半夜出去酗酒,還打人。


    “我說了和陸嘉逸沒有關係。”沈心白見逃不掉,也不再逃了。


    而是把枕頭摔在床上,打算閉目不堪蕭宴,以圖清靜。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小子卻追問不休。


    沈心白之前隻覺得蕭宴做什麽事情沒有耐心,這一次,倒是忽然見識到了蕭宴的耐性。嗬嗬……小子,不一般啊。


    沈心白猛然坐騎,道:“你希望是怎麽回事?”


    蕭宴不言,更確定了這女人今天很不正常。什麽叫他希望怎麽回事?作為一個丈夫,他關心自己妻子的情緒,有錯?


    沈心白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太過分了,蕭宴真的隻是因為關心她。可是這事情,她不能說……


    “睡吧,我真的累了。”沈心白很疲憊的說了一聲,便倒頭就睡。


    可能是折騰得太疲累了,再加上的確喝了些酒,居然很快便進入夢鄉。朦朧之中,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


    “流氓!”也不知道是夢是醒,沈心白一腳踹在這人的身上,掙紮著打開了這人的手。


    “流氓!別碰我!”察覺到這人的手又覆蓋上來,沈心白的反抗更激烈了!


    不知道是夢是醒,隻是感覺到有人在侵犯自己,隻是覺得她不能讓這個流氓得逞,絕對不能!


    就這麽奮力掙著,竟然猛然坐起!


    坐起了,睜開眼睛,這才看到,麵前之人原來是蕭宴……


    看到蕭宴那一臉詫異,沈心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要幹嘛?我明明說了我很累了……”沈心白護住自己的胸前,給自己找台階下。


    “我是在幫你脫外衣。”蕭宴道。


    “嗯嗯……我是忘脫下來了。”沈心白道。


    蕭宴覺得有些奇怪,沈心白的反應,讓他不免聯想起那些照片來。


    可是那照片上的人,明明不是沈心白,他看得清清楚楚的,不可能是沈心白。


    可……這是怎麽回事兒?


    蕭宴也有些糊塗了。


    神色凝重起來,按住了沈心白的肩膀,問道:“你在被吳天抓的那幾天裏,有沒有受人欺負?”


    沈心白發現蕭宴神情的變化,又聽到他這樣問,心已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了。蕭宴的目光,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不敢和他對視。沈心白不認為自己能有在蕭宴的眼神中遁形的能力。


    “說實話。”看到沈心白在躲閃著他的目光,蕭宴的聲音更沉了些。


    然而卻並不是陰沉,而是沉痛。


    沈心白不想要騙蕭宴,但是也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告訴蕭宴實話。告訴他實話,就意味著自己以後再也得不到蕭宴的珍愛。


    她無法想象告訴蕭宴實話的後果。可是心底裏,卻忽然有一個很罪惡的聲音在喊著:“告訴他、告訴他……這是驗證他是否愛你的,最好方式。”


    “說!”蕭宴忽然提高了音調,嚇得沈心白一個激靈!


    沈心白可以感覺得到,蕭宴的手在顫抖。他的手在顫抖……


    不知為何,被蕭宴這一聲憤怒的、簡短的逼問所激怒了一般,沈心白索性直接盯著蕭宴的眼睛,直視著他。點了點頭。


    蕭宴一愣。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什麽其他的情緒,總之,他的身體和他的表情,全部都僵住了。


    許久,蕭宴才放開了沈心白。頹然地坐在床上,沉沉問道:“誰幹的?”


    “我……”沈心白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被迷暈了。”


    “誰把你迷暈的?”蕭宴又問道。


    “吳天手下的一個小弟”,沈心白道,“我隻知道他叫小毛,但是具體叫什麽,我不知道。當時我根本就沒往這上頭兒想,醒來之後,我的衣服和頭發都是完好無損的,床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蕭宴咬牙切齒,但是卻不知道該像誰發這個火兒。


    “他媽的……當時你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你就不知道掙紮?”蕭宴低聲怒道。


    “我……發生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其實不光是在發生的時候我不知道,就是醒來之後、離開那棟別墅之後,我都一丁點兒察覺也沒有。要不是今天忽然收到一些照片,我……”


    想起那些照片,沈心白就覺得頭皮發麻。


    但是蕭宴聽到“照片”二字,猛然抬頭,而且……表情不像他剛剛那麽凝重了。


    而是問道:“照片?什麽樣的照片?”


    沈心白咬咬牙,歎了一聲,道:“就是男女之間做那樣事情的照片,還能是什麽樣兒的?”


    “照片呢?給我看看。”蕭宴道。


    沈心白的手心兒都嚇出冷汗來了。這種照片,她怎麽敢給蕭宴看?更何況,現在即便她敢給蕭宴看,她也拿不出這些照片來。


    “燒了,都燒了。”沈心白道。


    “照片照到你的臉了?”蕭宴又問道。


    沈心白點點頭。


    “照到那個男人了沒有?”蕭宴道。


    沈心白搖搖頭,道:“隻……隻照到了他身上,沒有照到他的臉……”


    但是想想,自己也有點兒不太敢確定了,道:“我沒太看清。不敢看。看到是我的時候,就不敢看下去了。當時發生的時候,我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根本沒有往這方麵想,所以看到這照片的時候,我真是嚇壞了……”


    不敢看蕭宴,不知道蕭宴此時是什麽樣的神情。但是話說到這裏,卻也不敢說下去了。因為沈心白覺得,在蕭宴眼裏,一定認為她是在為自己開脫。


    可是她有什麽可開脫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傷是在她自己的身上、在她自己的心裏,她能乞求誰的原諒?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沈心白道,“但是我不想和你離婚。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會過問。如果你看到我覺得不舒服,我也可以不出現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絕對不離婚。我必須要給我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她已經嫁給蕭宴了,她這一生,就注定是要和他走下去的。哪怕他嫌棄她、折辱她,她也絕對不能輕易放棄這段婚姻。即便她自己也覺得無顏麵對蕭宴,即便她自己也覺得無法繼續下去,她卻依舊不能放棄。


    放棄了,她將再也見不到他。她將失去兒子、失去老公,她將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過一輩子。她不怕苦,但是她怕餘生中,再也沒有他。


    “不想離婚,就隻是因為兒子?”蕭宴問道。


    沈心白看不到他的表情,單從他的話語中,卻也聽不出他的情緒來。


    隻不過反正已經說到這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死皮賴臉地賴著人家不離婚,難道就有尊嚴了?既然已經當了表子,就別想要樹貞節牌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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