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白察覺到蕭宴看她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勁兒,明顯是很動情的樣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別過頭去。


    “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沈心白轉過身背對著蕭宴躺著,隻留了這麽一句話給他。


    沈心白一直知道蕭宴的感動點很低,別看他平時冷得跟熱水泡著都不會化似的,但實際上,隻要稍稍給他些溫暖,他就會覺得自己擁抱了一個火爐。可這時候,蕭宴的感動,卻不能讓沈心白覺得有絲毫觸動。


    這是她犧牲了自己尊嚴換來的。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包容力能到如此程度。


    而且蕭宴的這一番感動,實際上是沒有實質作用的。蕭宴會把感情藏得很深,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所以在之前的這麽多年裏,蕭晴沒有發現、叔叔沒有發現,身邊的所有人也都沒有發現,或許隻有瀟瀟自己有所察覺而已。


    可是蕭宴和瀟瀟的年齡相差得也太多了,蕭宴剛懂得男女感情的時候,瀟瀟還是個小姑娘啊……這個解釋,仔細想想還是不通。


    沈心白忽然陸覺得原本已經通透的頭腦又混亂了起來。難道十八歲的蕭宴,會愛上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兒?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雖說在感情中,從來都不需要“邏輯”二字,可……這種離譜程度,已經超過了人所能接受的極限啊。


    而如果這一推斷不成立的話,那就隻能是小家夥說的那個推斷。說蕭宴和瀟瀟是在演戲,這兩人一起在糊弄她。可演戲……需要真做到如此程度麽?難道是蕭宴故意找人擺拍,放出了這個消息來?


    就算是在演戲,平時在家裏的親近,料下得也足夠了,沒必要弄得滿城風雨的。更何況瀟瀟還要上學呢,蕭宴不至於冷漠到連人家小姑娘的名節都不顧……


    沈心白越想越亂,越想越想不通。喜歡上瀟瀟不可能、演戲也不可能……這兩個結論,完全是相悖的。


    頭腦混亂,沈心白一時忘了正在冷落蕭宴呢,翻了個身,轉到蕭宴那邊去了。


    而這家夥,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輕輕擁住了她。


    感受到蕭宴的擁抱,沈心白立刻清醒過來。轉過身去,避開了他的輕擁,又背對著他。


    但她的疏遠,對蕭宴來說好像起不到任何影響。即便她用後背對著蕭宴,蕭宴卻仍舊輕擁著他。


    弄得沈心白一陣心煩。回身問道:“你有事?”


    “睡吧。”蕭宴卻隻是給了她這樣兩個字。


    弄得沈心白好懸沒一口老血了噴出來。


    沈心白推開了他:“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對你對我都好。我可以包容你,但不代表我能當做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


    “你真以為我喜歡瀟瀟?”蕭宴沒皮沒臉一樣,仍舊抱著她。


    “我不能確定”,沈心白道,“但車震那事兒怎麽解釋?”


    “你不是想得聽清楚的嗎?都在節目上說了,怎麽還問我?”


    聽了蕭宴的話,沈心白可是淡定不了。推開他起身,就這麽在黑暗中看著他:“我那是為你開脫,說出來給公眾聽的假話,你自己還當……”


    話沒說完,沈心白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隨即,就聽到了蕭宴的一聲低笑:“你這女人,說你蠢你還不承認。”


    聽到蕭宴這話,沈心白可是更清楚了……


    蕭宴的意思是,他和瀟瀟真的是被人給害了,那些照片的確是擺拍的。沒想到她為了給蕭宴平事兒而想出的借口,竟然剛好說出了真相。


    而如果那車震的事情是假的,蕭宴和瀟瀟之間的事兒……難道真的是做戲?


    畢竟除了車震的事情之外,其他的照片,都說明不了什麽。就隻是蕭宴和瀟瀟吃飯、去夜店而已。如果蕭宴真的聯合瀟瀟一起捉弄她,這種程度的相處,是應該有的。


    “你的意思是,你和瀟瀟之間沒什麽?可就算那最重磅的炸彈是被人算計的,難道這一陣子你對瀟瀟的關心、還有這重磅炸彈之前的那些照片,也都是假的?蒼蠅不叮無縫兒的蛋。嗬嗬……就算你不找這麽拙劣的借口,我也不會幹涉你的、更不可能和你吵鬧、和你離婚,所以你擔心什麽?”


    其實沈心白的心裏已經有定論了,但卻非要像是不相信的一般問出來。


    憑什麽你想玩兒我就要陪你玩兒,你不想玩兒我就得收場啊?既然是你來開了這場戰役,現在你放棄了主場,主場也該轉到我這邊來了吧?


    “我說你這女人……你的腦子……”


    即便黑暗中看不清蕭宴的表情,但沈心白仍舊能夠感受到蕭宴那一臉的無奈。


    “不信你去問瀟瀟。”蕭宴道。


    “我才懶得去問她,沒準兒你們兩個都已經勾結好了呢!”沈心白說的很是肯定。


    其實……她是在強壓著笑意的。


    擔憂了半天,的確是虛驚一場。


    此時蕭宴真是欲哭無淚,再一次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原本他也沒打算這麽早就向沈心白說明真相的,但是聽到這女人那一番太過無私的話,沒來由地亦真心疼,真的不忍心再讓她覺得委屈。如今他這麽痛快地繳械投降,她卻不相信了。


    “我怎麽可能對瀟瀟感興趣?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她都是我堂妹啊。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做?”


    “是啊,所以你才一直壓抑著,控製著,直到最近……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如果換做旁人,一定忍不了這麽多年,早就將這番心意表露出來了。”沈心白歎了一聲,頗為同情蕭宴一般。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瀟瀟是不是和我有這層親屬關係,但就隻是她這一類型兒的我就不喜歡。這下你聽明白了嗎?”蕭宴道。


    “行了吧”,沈心白道,“都這麽晚了,你是打算和我說到明天早晨是麽?放心,我都說了,我是不會幹涉你的。所以不必再解釋了。”


    蕭宴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沉默了半晌,然後……下床、開門,拿了一個手機進來。


    開了臥室的燈,邊往床邊走,邊解釋道;“這是瀟瀟的手機,現在被我征用了。”


    “不用和我解釋,別說是一個手機,就是再重要的東西,我也不會過問的。”沈心白道。


    險些沒繃住,因而忙把頭埋進被子裏,做出要睡的樣子,這才掩飾住了心底的得意。


    蕭宴也太可憐了,估計他這麽做,就是想要爭得在家庭裏的地位,想要讓她對他重視起來、緊張起來,可到頭兒來……還不是又回歸到了這種狀態?


    這真的和在不在意無關,而是和氣場兒有關啊……哎……真是沒辦法,誰讓她天生就有控製主場的能力呢?


    “你自己聽。”蕭宴重新躺回到床上,將手機扔到了沈心白身上蓋著的被子上。


    沈心白聽到,手機裏傳出的兩個聲音,一個是蕭宴的,一個是……陸嘉逸的……


    而他們的談話……


    沈心白仔細地聽著,但……麵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蕭宴自己胡玩兒,給了陸嘉逸一個可操作的大好機會,陸嘉逸怎麽可能放過?別說是陸嘉逸了,如果換位而處,是蕭宴站在陸嘉逸的立場上的話,想必蕭宴也會這麽做的。這可是送上門來的一場小勝利,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錄音放完了,蕭宴收起了手機,有點兒抱怨地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和瀟瀟醒來的時候有多可憐,就在新區別墅外,特別冷。而且那個地方不好打車,在冷風裏走了好遠。”


    “我相信這事兒是陸嘉逸幹的,但即便如此,又能說明得了什麽?如果沒有陸嘉逸這麽做,你們就是在溫暖的酒店房間裏了吧?你也真夠可以的,還特意跑去錄音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樣做,不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你……”


    沈心白仍舊是背對著蕭宴的,但是,卻仿佛能看到蕭宴那緊攥著的拳頭。


    “我……你以為我願意去做這麽沒品的事兒?還偷著錄音……我這不是怕你不相信,怕事後不好收場麽?”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瀟瀟,隻是和她串通好了,再演一場戲。想要讓我吃醋,讓我在乎你,是吧?”沈心白轉過什來,很認真地看著蕭宴。


    “嗯,就是這樣。你這女人,腦子總算轉過彎兒來了。”


    沈心白很好脾氣地拍拍他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你和瀟瀟盡管放開了演就行,就算在我麵前演得再過分一點兒,也不要緊。我會以這樣的理由幫你陸向蕭晴解釋的。放心吧啊……我準許你放開了。”


    沈心白說著,歎了一聲,用被子蒙住頭,轉過身去……


    雖然沒有再聽到蕭宴的說話聲,但是沈心白已經能感覺得到,蕭宴那攥著被子的手,很是用力啊……


    “睡覺!”過了半晌,蕭宴才悶悶應了這一句。聽起來就能猜到他有多鬱悶了。


    蕭宴下床去關了燈,沈心白總算能把她的頭從被子中拿出來了。就這麽悶在被子裏,滋味兒實在不好受啊……可不悶在被子裏,要是嘴角的笑意被蕭宴發現了可怎麽辦?


    哼……我讓你和我玩兒,那咱們就好好玩玩兒!以為耍了我,說出真相,這事兒就過去了?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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