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賜教。”


    令狐衝看向站在對麵不遠處的池嶼閑,兩人不約而同地握住了手裏的武器。


    一個善用劍,一個善用刀,倒是和池嶼閑之前遇到的情況相同。


    這次他也準備先和對方比試,花些時間先看看對方的完整招式是什麽,看完之後再複製粘貼。


    令狐衝並不知道這些,他看到池嶼閑頷首同意之後便猛地抽出長劍,足尖猛地用力,整個人宛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了池嶼閑。


    劍光閃爍,氣勢洶洶。


    池嶼閑左腳向後挪了一步,微微側身躲了過去,隨後又拔出手裏的刀橫在胸口。


    對方的劍看似和尋常的劍沒什麽區別,但是和他對了幾招的池嶼閑卻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些細微的差別。


    比如劍身伴隨著令狐衝的一招一式而迸發出難以言喻的氣勢,更別說還是華山弟子的劍法了。


    池嶼閑不過數十招就已經招架不住了,他左腳向後退了一步,身子稍微後仰,堪堪驚險地躲過了過去。


    他的變化被令狐衝清晰地看在眼裏,心裏不由得有些失望。


    沒想到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竟然是這種水平,看來也是世人吹捧太多了。


    令狐衝單手揚起長劍,他以為這決定性的一招對方一定接不住,卻沒想到自己的劍尖快要抵達到池嶼閑胸口的時候,雙方的局勢瞬間逆轉。


    剛剛還呈現出欲敗之勢的黑衣青年渾身的氣勢驟漲,手裏那把尋常的刀被他反手向上一挑,硬生生地扭轉了此刻的形式。


    池嶼閑挑開令狐衝的劍之後就連忙後退了幾步,趁機將手裏的傘合上放到旁邊之後,他雙手握緊了刀把,用刀使劍招,宛如疾風般刺向令狐衝。


    刀風陣陣,在耳邊吹過時仿佛可以聽到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一招一式在令狐衝的眼中是那麽得熟悉,仿佛剛剛才見過一般——不,就是剛剛見過。


    池嶼閑現在所用的招式是他剛才的劍招!


    令狐衝心中大驚,數十招過後,他已有不敵之勢。


    “砰”的一聲,黑色衣擺在空中鋪灑開來,宛如潑墨般。衣擺在空中劃過的瞬間,令狐衝手裏的劍被卸下。


    長劍落在鋪滿了落葉的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你輸了。”


    池嶼閑動作漫不經心地收刀入鞘,抬眸看向站在那裏還有些怔楞的令狐衝。


    看對方現在的年紀,恐怕還沒有學到獨孤九劍,因此武功略顯青澀,隻不過和之前在徽州的那些小嘍囉相比已經很不錯了。


    “怪不得前輩會被稱為天下第一,”令狐衝撿起自己的劍,擦了擦,“原來是因為可以很快學會別人的功法。”


    這一點池嶼閑並沒有隱瞞,他隻不過是隱瞞了自己可以複製粘貼罷了。


    因此在外人眼裏看來,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學會一門從未學過的功法,簡直就是練武奇才!


    池嶼閑看著對方:“走了。”


    他向著對方微微頷首示意以作告別,隨後便撐起傘往前走去,根本沒有去看站在他身後若有所思的令狐衝。


    這一場對決對於對方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煉,等再過些時日,令狐衝的功法定會突飛猛進。


    屆時,池嶼閑說不定會親自去找對方比試。


    *


    天漸漸地冷了下去,剛買沒幾天的秋裝已經抵擋不了秋末冬初的寒風了。


    池嶼閑本想著北上,但他畏寒,被冷風一吹就開始反悔了。


    既然北上不成,那就隻好南下了。


    南下……他腦海中猛地蹦出陸小鳳來,以及對方當時所說的那句話:“剛好可以將花滿樓介紹給你認識。”


    池嶼閑眼底稀少的輕鬆猛地收斂,抿著唇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他也並未見過花滿樓,隻不過是知道了對方大概是一個如何溫柔又如何風度翩翩的人罷了。


    但偏偏他最不擅長和這種人相處,總會時時刻刻地擔心著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會引起對方的不快。


    嗬。


    池嶼閑稍帶些無奈地抬手捏了捏鼻根,在心裏暗自想道:“南邊那麽大,總不能一去就能遇到對方吧?”


    他哂笑一聲,收起了自己的東西之後就準備往回走。


    馬蹄聲在官道上紛紛揚揚,隻不過時斷時續的,甚至還能聽出來些許的遲疑。


    池嶼閑並不是很認路,畢竟這裏他也不是很熟悉,之前買的地圖是去北方的,如今他要往反方向去,看著手裏的地圖頓時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最後他還是花錢買了一份新的地圖。


    越往南走,那股難捱的寒冷便逐漸的下降,盡管還是有些微的冷意,但更像是秋季的涼爽。


    池嶼閑騎著馬放慢了速度,隨後便撐起了掛在一側的傘。


    黑衣裹挾著他的身軀,看上去宛如一根勁竹,雖然有些瘦,實則有力。


    越往南走溫度越適宜,池嶼閑慢悠悠地走了一個多月,總算在一處沒有那麽得寒冷的地方停下。


    他來的有些遲了,江南此時也入了冬,濕冷濕冷的,總覺得像是有一根根冰針刺入骨髓般。


    池嶼閑抖了抖,在城門下了馬,一手牽著馬一手撐著傘。


    他看了一眼前麵排著的隊伍,隨後便微微下壓的傘麵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今天的陽光慘白,看起來也沒多少的暖意,但站在陽光下也總比站在陰暗處被冷風吹著好。


    池嶼閑很快就進了城,剛一進去,一陣熱鬧的叫賣聲便猛地衝了過來,一瞬間,他都有些懷疑耳朵是不是被震聾了。


    他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本就陰鬱的眉眼此刻顯得更加得駭人,以至於在這麽熱鬧的街上,竟然以他為中心的周圍半丈都沒什麽人。


    “冰糖葫蘆誒——甜得很——”


    “現炒的糖炒栗子,快來買啊——”


    各種叫賣聲不斷,池嶼閑抬眸掃視了一圈,隨後又低下了眉眼慢慢地往前走著。


    周圍很是熱鬧,但他偏偏覺得融不進去,就像是一滴油滴進了池塘中似的。


    他抿了一下唇,渾身一股倦意。


    不遠處客棧的酒旗在迎風招展著,池嶼閑瞄見後便牽著馬往那邊去了。


    在客棧門口的店小二瞥見了他,立刻揚起笑臉迎了上來:“客官您裏邊請,這馬我幫您牽到後院去。”


    “嗯。”


    池嶼閑掀起眼皮,隨後便將手裏的韁繩遞給了店小二。


    他往裏走,繞過了熱熱鬧鬧的大堂,走到櫃台旁對著跑堂的說道:“一間房,外加一碗素麵,送到房間裏。”


    說罷,抬手數出足夠的銀錢放在了櫃台上。


    跑堂的應了聲,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帶著他上了二樓:“客官裏邊請,有什麽就吩咐我。”


    池嶼閑微微頷首,進了房間之後徑直往床邊倒去。


    床不是很軟,還有些硬,猛地倒在上麵有些疼,隻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身心的疲倦讓池嶼閑幾乎是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奇怪的是,他剛剛分明很困,但現在躺到床上了,反而睡不著了。


    他就這樣硬生生地躺到了小二來送麵,聽到外麵的聲音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簡單地吃過麵之後,池嶼閑把刀放在枕邊,兩眼一閉就是睡。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或許是因為睡得太久,剛睜開雙眼的時候還有些頭疼。


    池嶼閑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緩了一刻鍾才動作緩慢地下床。


    由於昨晚睡得特別早,他連日記都沒有寫,不過也無所謂了。


    他一邊這麽想著,一邊點開了昨天的回信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係統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要不是這個遊戲是他開發出來的,並且隻有他一個人在用,不然他都懷疑背後是有真人在回信。


    這個想法讓池嶼閑的臉色一沉,不免想起之前的一些不愉快來。


    他唇角下壓,神情陰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回信。


    和平常一樣,信上寫了一些應季開的花,飛來的鳥,以及當天的天氣。


    池嶼閑總覺得這更像是一篇隨筆,用詞並非辭藻堆砌,但讓人看上去很是舒適。


    他輕哼一聲,也不知道心裏又在想著什麽,關上屏幕之後就起身去洗漱。


    他這邊少寫了一天日記覺得沒什麽,但已經和他往來了將近三個月信的花滿樓卻有些不自在。


    今早一出房間,不僅沒有聽到熟悉的鸚鵡聲,就連那隻鸚鵡都沒來。


    站在二樓欄杆處,花滿樓無奈低頭,心裏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一些習慣一旦養成了,但凡少一天也會覺得不自在。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抬手摸了一下欄杆外正在盛開的花。


    院子裏的文心蘭剛抽出了花劍,花滿樓本來在等著對方開花,萬萬沒想到昨夜刮的風太大,竟然將花盆刮落在地,頓時碎得不能在碎。


    家裏也沒多餘的花盆,他隻好先將還帶著土的文心蘭收拾起來,隨後便進城去買花盆。


    百花樓並不在熱鬧繁華的城中,因此花滿樓是從城外過來的。


    他雖有眼疾,但平常和常人無異。


    街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花滿樓往熟悉的地方走去,一路上聽著各種細碎的聲音。


    還未走近平常光顧的店鋪,他就聽到了一道突出的聲音,微冷,沒有明顯的起伏,還帶著幾分的倦意。


    “沒有文心蘭了?”


    池嶼閑站在各種花花草草前,微微垂首看著老板。他出門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想起回信裏提及了許多遍的文心蘭,便專門找了賣花的地方來看,誰曾想竟然沒有了。


    當真是無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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