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庸庸碌碌的平淡中渡過兩天除了給慕容無憂和艾丹妮送去截然不同的經典別致的小禮物倒是一次也沒和她們見過麵。唯一奇怪的是秦五對我的示好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另有其他打算我倒也安然自得。畢竟被雷霆知道的話總是一件尷尬之事。


    慕容無憂非常忙碌主要是麵臨著南征前龐大的準備工作。慕容世家也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皆因它完全壟斷著帝國幾乎全部份額的軍需供應。戰時不論誰的軍隊都得仰其鼻息過活。


    艾丹妮在劍士總決賽的排名竟也名列前茅從屬於優秀選手隊伍這大大出乎我一貫認為的“嬌嬌女”評價。這幾天她興致勃勃地為宮廷總決賽備戰差點連我是誰都忘記了。我了解她那個年紀的女孩子最關心的是新奇好玩的事物男人還不在她們考慮的範疇之內。即使考慮了也隻是可供向人炫耀的資本。


    轉眼間新年夜的重頭戲-那個盛況空前的宮廷宴會就要開始了。


    碎星淵這類沙漠城市對季節微妙的變化通常都比較遲鈍但在帝都這座與大運河息息相關銜接東西南北大6公路的中樞城市卻毫無遺漏的反映出大自然氣候的變化。她就像敏感多情的美麗姑娘率先感應到了春的氣息。平安夜氣溫反常地高升與前兩日的酷寒形成截然不同的景致。反常的氣候通常也影響人們的心情稍稍變異。


    我興趣盎然地乘坐馬車透過車窗瀏覽著往來不絕的車馬行人享受著那份異鄉獨特的節日氣氛。與東西北三疆的短暫和平以及南疆獲得的前所未有巨大勝利象長了翅膀般散播開去尤其是我殲滅塔卡瑪幹盜賊聯盟史上次收複南疆更加轟動一時成為帝都街頭巷尾爭相討論的話題。


    這從路上的行人姿態神情毫不掩飾地反映出來。他們真的極為自豪而又驕傲。以往都是死氣沉沉的提起愷撒帝國更加無精打采。一直被人家壓在門口欺負和一下子吞噬敵軍百萬絕對是兩種迥然有異的表情。


    我突然想到老百姓們還是非常渴望和平的。什麽南征北伐對他們來說真的不如平平安安吃頓晚飯實在。而戰爭通常都是那群“大義凜然”的貴族甚至皇族挑起來的。他們最常用的就是百姓的福祉作為借口。


    馬車風馳電掣地拐入東大街除了三三倆倆同樣是入宮參加盛宴的官家車輛百姓狂歡的繁華景象被遙遙拋到了腦後。


    我輕輕愛撫著虛空中流轉不休的那枚“宿命針”暗暗想道:“很快就會有一場腥風血雨吧。不準攜帶兵器哥哥我就帶暗器進宮。如果真的按照懿貴妃的計劃實施成功帝國的明天又將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象呢?”


    馬車的度緩緩慢下來不知不覺雄偉壯觀的內皇城青龍殿突兀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精神以令人難以相信的度在內皇城內光移動著展開魔道至尊無上的九幽搜神變天擊地**探察著四周各式各樣人的武功深淺若有秦五之輩在必逃不過我神妙莫測的靈覺。那是隻有到了我這般級數的高手才擁有的神奇觸覺。


    我豁然“飛”到內皇城鍾樓之頂“看”著眼下最偉大壯觀的建築群落。輝煌燦爛的***仿佛在向我炫耀著秦皇朝統治的八百年盛世。


    我站在殿前佇立片刻卻仿佛經曆了八百年悠久歲月無數次電閃雷劈風吹雨打都好似一縷清泉靜靜流淌過光滑磐石留不下一絲痕跡。


    驀然我的精神接觸到另一股強橫無匹的精神體一張曆盡世事滄桑卻仍然充滿天真好奇的臉龐悠然浮現在腦海內無論如何都抹拭不去。


    我聽到自己淡淡地道:“輕侯參見關前輩。”


    關山月卻淡淡一笑沒有搭腔就那麽驀然失蹤。他一來一去都是那麽突兀我隱約感到他不是隨隨便便找人開玩笑的人卻怎都把握不到其深藏的意旨。


    青龍殿坐北朝南分為內外兩重。那重重巍然聳立的殿尖、和周圍層層疊疊的樓閣數不清的密密麻麻門戶總使人眼花撩亂分不清方向。


    我欣然收回瞧著無限壯麗的皇城夜景的精神體全神貫注到今夜宮廷盛宴。無論對風雲帝國或深藍大6來說今晚都是非常特別的一晚。它亦凝結了風雲帝國最卓的一批大人物聚集一堂。正可謂臥虎藏龍風起雲湧。


    關山月就是在這皇城之內還有病入膏肓的秦頤和野心勃勃的四位皇子當然尚有助紂為虐的四大家族領袖四大封疆總督六大部相十大元帥。忽然間風雲最傑出的數十個人物都聚集到這代表帝國最高權勢的地方來。


    還有什麽危機比這更加容易一觸即呢?


    我緩步邁入青龍殿的門檻恍惚間從這一刻起將陷入生死抉擇。


    由於我不打算和眾人閑聊打屁而其他人想必也不願和即將失勢的南疆總督多加糾纏所以赴會的時間拖延少許我到達的時候宴會幾乎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入殿門幾雙熟悉無比的目光就關切地落到身上。分別是慕容無憂卡爾鐵在燒。艾愁飛則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然後饒有興致地繼續和蘇晚燈寒暄。我微笑著環視一圈帝國王公大臣們實則是隻是向寥寥數人問好。


    一聲清脆悅耳的鍾聲從重重簾幕後傳來頃刻間遮蔽殿內重重聲浪回蕩在每個人耳邊。隨著鍾聲在亮如白晝的清晰燈光下秦頤以睥睨天下的雄姿驀然從重重簾幕之後緩緩走到眾人之前。眾人紛紛識相地收聲畢恭畢敬地向風雲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施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我用“天眼”繼續掃描著他體內病情。表麵看他精神矍鑠根本不似病入膏肓的絕症患者而且體內還蘊藏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活潑真氣宛如一眼靈泉源源不絕地供應著活動所需的一切能量。我表麵波瀾不驚心中卻駭然欲絕。怎都想不出他怎能允許別人施展這種飲鳩止渴般的霸道心法。


    秦頤顧盼誰雄地高舉雙手淡淡道:“眾卿家平身今夜舉國同慶大家不必拘束盡情歡樂便好。”


    眾臣子連忙歡呼道:“祝吾皇福如東海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隻是動動嘴唇卻未出任何聲音。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秦頤深不可測的龍眸內微微泛起波瀾刹那間又死水一潭。我頓生感悟默默計算著消耗的度現他怎都難以活過明天日出。難道這位舉世矚目的皇帝陛下他臨終前唯一期盼的就是再次君臨朝堂接受萬眾膜拜嗎?我心中油然感到那種寂天寞地英雄末路式的悲愴。


    大家秩序井然地落座我依照金鑾殿的規矩僅僅比諸位皇子靠下。秦大秦三秦五秦九則緊緊靠著秦頤的坐席分列左右。他們正代表著秦皇朝的未來。


    秦頤淡淡地舉起酒杯道:“為了帝國繁榮昌盛幹杯。”言罷一飲而盡。眾人也無不乖乖聽命欣然舉杯一齊飲盡。我赫然現在場居然沒有一名女眷。這是一場皆是男子的盛會。女子始終都被作為點綴存在連秦頤最寵愛的懿貴妃都無資格列席。慕容無憂當然是一個唯一的例外她與其說是一名女子不如說是代表慕容世家在朝堂上的代言人。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身份。


    秦頤又無悲無喜連續幹了兩杯連最是囂張狂妄的秦大也絲毫不敢勸阻情緒反常的父皇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其他王公重臣更是噤若寒蟬。而在座的各位低階臣卿自然是越小心翼翼謹慎萬分生怕觸怒天顏節日變喪期。


    我油然生出同情其寂寞孤單而產生的莫名其妙情緒驀然腦海中陡異想天開的念頭。這個想法絕對迥異於在場的所有官員。


    “如果即刻就要死了天明即是最後死期在這一段人生的最後時刻你想要做點什麽呢?是臣子無限敬畏的膜拜還是其他的什麽事情。”


    我的思緒飛旋轉起來似在捕捉那稍縱即逝的靈感。


    刹那間我整個人都深深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充滿戰火紛飛凶險難測的暗黑世界也是漏*點燃燒洶湧澎湃的歲月。“鎖魂”境界就那麽鑲嵌入天地秘不可測玄奧狀態裏一縷壯烈雄渾的戰歌高昂激越地曲調那麽熱情奔放地衝出我的口腔。


    “當黑暗降臨大地當惡魔肆虐人間當城市變成廢墟當村莊變成地獄當親人遭受殺戮的時候兄弟們啊!怎能繼續保持沉默?怎能成為待宰羔羊?拿起你們的武器砍掉敵人的頭顱讓他們的鮮血灌溉大地讓他們的靈魂懺悔罪孽這一刻上帝之手指向他們醜陋的靈魂打入永不生的深淵。”


    我終於將人生最大的一次賭注想也不想地拋出。


    懿貴妃的任務就是讓我在萬籟俱寂的青龍殿上與眾不同地做一番動作。唱這歌卻是我獨一無二的創意是靈機一動的產物。我甚至無暇考慮任何人的反應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飛揚的韻律中那情緒激昂穿金裂石的歌聲飽含著大海般深湛的情感在墜針可聞的靜謐無比的青龍殿上遠遠傳出去響徹內皇城。


    這在整個深藍大6廣為流傳的戰歌堪稱家喻戶曉。它的源地就是秦氏的祖籍奧丁山脈。經過八百年悠長歲月甚至連皇族內部都隻有編撰樂譜的樂師才懂得這種快要絕傳的歌曲。我當初選擇這歌作為第二十七軍軍歌明顯是抱有政治目的的。奧丁是風雲帝國的守護戰神奧丁戰歌作為奧丁號召大家奮起抵抗異族侵略的代表作作為秦皇朝正統傳人的秦頤沒有學過才怪。


    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驚愕害怕恐懼沉思頓悟……無數情感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更多的人則隻是目瞪口呆地望著我渾然不覺手中的酒水完全淋進身畔夥伴的衣領。被淋者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應有的知覺良久才得以緩解。當然即使有知覺也不敢隨便出聲以免步我後塵。被淋和殺頭白癡都知道哪個輕鬆。


    唯獨秦頤仍然不動聲色那麽古井不波地淡淡望了我一眼眼神中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情緒。片刻後竟然閉上了威嚴無匹的龍眸沉醉到另一個世界裏。青龍殿上鴉雀無聲大家靜悄悄等待著膽大包天如我的悲慘結局。就這樣我有幸在帝國最高階級貴族聚的“青龍殿”開始空前絕後的演唱了一曲。


    我的歌聲自然難登大雅之堂甚至有些音調還不堪入耳。不過誰都無暇顧及那麽雞毛蒜皮的小事考慮的都是此舉背後蘊藏的政治企圖。我中氣十足地歌唱著直到唱完歌曲的第四小節才凜然收聲。說餘音繞梁三日也不過分音調嵌入了“鎖魂”想不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殿上依然靜謐秦頤依然閉著眼睛所有人都敬畏無比地低頭等待著皇帝生死判決。可是良久秦頤的龍軀都是那麽紋絲不動。又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感覺仿佛渡過了一生一世般綿長脖子都有些酸軟的時候秦頤忽然動了。


    他驀然站起身來緩步走下帝座筆直地走向青龍殿門口。這一舉動又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秦頤望著***輝煌的內皇城悠然長歎道:“誰能告訴朕人生百年最重要是何物?”


    蘇晚燈淡淡答道:“世人皆為名利脫者也概莫能外。所以答案是名利吧。”


    秦頤饒有興致地道:“哦是名利。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名利。比如朕自登九五以來天下名利盡在我手卻又稀罕它值得幾何?艾卿你說!”


    艾愁飛灑然一笑道:“是**吧。人世間最難看破的就是七情六欲。讓人黯然**永不或忘甚至終生不悔誓死相守。”


    秦頤哈哈長笑道:“嗬嗬艾卿所言頗為矛盾呢。世人皆為*操死去活來做大事偏偏得絕情絕義苦苦鑽研無情之道。這最大的**偏偏得是沒有任何**的人才可辦到。說到底**終究是害人之物沉迷其中也不過碌碌無為之輩耳。闊海你說!”


    獨孤闊海臉色陰沉惜言如金地隻說了兩個字:“權勢!”


    秦頤淡漠了一會兒歎氣道:“權勢真的那麽重要嗎?為何所有樂趣都是那麽容易消失而去永不複來。根本沒有永恒不變的快樂。甚至是權力的巔峰也隻是新鮮數日而已?還有誰能告訴朕人生最重要的是何物?答對的朕大大有賞錯了亦不懲罰。”


    這句話極端誘惑偏偏前麵三人的答案囊括了世間幾乎所有領域根本不可能出那些範疇。土司王-鐵在燒也湊起了熱鬧他肆無忌憚地道:“臣以為世上最過重要莫過於吃。償盡美味是微臣最迫切不過的願望任何事情都沒有吃更加重要。”


    秦頤淡淡一笑道:“答案見得真如本性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嗜飲食。”


    卡爾-麥哲倫幽幽地道:“臣喜愛美女卻無情亦無欲隻願有暇時促膝談天餘願足矣。”


    秦頤微微點頭連話也懶得說了。


    ……


    接下來的回答千奇百怪卻始終未得到秦頤的肯定恍惚間幾乎全殿的人都被問遍青龍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秦頤正打算說出答案驀然聽到一個人輕輕地道:“微臣認為人生最重要的事物莫過於體會世間最動人事物。不論是名利**權勢珍饈美女不世武功莫不出於一種感悟。人本就靠著感覺生存人生最重要的也應該莫過於感悟。唯有不斷嚐試新鮮動人的事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活下去最原始的動力。若每天都重複一模一樣的事情還不如死掉算了。”


    秦頤次動容揚起斜飛入鬢的白眉淡淡道:“說的好繼續說。”


    眾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我身上。我柳輕侯再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其實我本來並不打算出這個風頭但是見到大家那麽痛快淋漓的訴說心中索求忍不住道出藏匿已久的心聲。反正秦頤說過不會追究說話的責任。


    我不動聲色旁若無人地道:“我覺得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還有奮鬥的過程。常人都說登上絕頂才是最快樂的我看其實不然。那種快樂短暫而容易消逝而且必須不斷地去展開新的旅程才能重新獲得再重新失去周而複始地循環往複。永恒的快樂是不存在的唯一接近永恒的事物就是殘缺的物體或者說傷感的回憶。世間最好的事物都是得不到的東西。就因為得不到才會日思夜想永遠懷念甚至把它美化到接近永恒的地步。”


    我赧然道:“有些跑題了。人生最重要的事物應該是永遠也無法得到的事物吧。”


    秦頤仰天長歎良久不語。


    秦頤很長時間都是那麽寂天寞地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心底最遺憾的事物究竟是什麽?甚至就那麽不管眾位大臣的感觸甩袖離開了青龍殿。


    正式慶賀新年的節目開始廣場的煙火紛紛騰空而起散出難以置信的絢爛多彩的花朵點綴在寂寥的夜空。赤橙黃綠青藍紫金銀數不清的顏色紛紛擾擾地爭奇鬥豔得似夏日的禦花園百花齊放。漆黑寒冷的冬夜瞬間熱鬧起來。


    沒有了威嚴肅穆的皇帝陛下大家放鬆了許多。紛紛互相道賀著新年祝福語寒暄著嘻笑著鬥著酒調戲著宮娥爭搶著去試放煙花。一時間青龍殿也亂了套。我就在著亂糟糟的情況下被一名秦頤的隨身親衛“請”到了宮廷某處的積雪涼亭。


    秦頤悠然自得地斟著兩杯茶水顯然另一杯是給我的。


    我豁然現方圓百丈除了我和秦頤竟然悄無聲息連一隻活物都沒有。額頭冷汗迅淌下被皇帝召見預示著臣子被寵信但一名隨時駕崩的皇帝召見當然是另一回事。如果我離開後他就死翹翹或者我在時他就駕崩嘿被有心人嫁禍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


    秦頤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我緊張的樣子淡淡地道:“坐!”


    我畢恭畢敬地垂手坐下背脊挺得筆直如標槍一般。


    秦頤微笑道:“不必緊張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我的心髒不爭氣地撲通撲通急跳動著枉費身具絕世武功卻在這位行將就木的老人麵前半分也施展不出來。皆因他操縱著半個深藍大6所有人得生死存亡。


    秦頤繼續道:“你的說話非常動聽朕多年沒有聽到那麽動人的說辭了。記得朕年輕時也有一個人曾經對朕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語。你讓朕想起了她。嘿對朕來說她就是你所說的永遠得不到的才是最重要的事物。我豈非正是永遠都無法得到她。”


    我訝道:“陛下乃是微臣見過最具魅力的男子想不出何等女子可以拒絕陛下的恩寵。”


    秦頤啞然失笑道:“輕侯定是最善長拍馬之人偏偏真的很有打仗的本事。讓朕都失去控製的心懷大慰。那是朕年輕時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非常象懿貴妃甚至才智還在她之上。可惜人算及不得天算。”


    他幽幽歎息著柔和的聲音淡然道:“那是一段非常動人的男女情緣結局卻非常不好。她死了。”


    秦頤豁然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冷冷問道:“輕侯可知人生最難的事情是什麽?”


    我哭笑不得心內也緊張萬分。這一次秦頤是認真的。我清晰無比地感應到他情緒有些不正常的波動若歇斯底裏地突然下令將我斬恐怕連神仙都無法救我。不過若我答對將是另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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