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娜娜目光中帶著幾分狐疑:“什麽法子,你說說看!”


    野馬便將自己的思路娓娓道來。


    鄴城背麵,靠近榕城的榕城山上,最近這半年來偶爾會有土匪作亂,搶劫前來鄴城做生意的商隊又或者是落單的路人。


    野馬打聽到,過些日子朝廷有個官員要外放赴任榕城知縣。


    若是這個知縣被土匪所殺,必然會引發朝野震動,越皇一定會派人徹查此事,上山剿匪。


    到時候再稍作推動,加上越皇一直想要給桓王建功立業的機會,這個剿匪的任務,多半會落在衛殊的身上。


    如此一來,衛殊就會離開鄴城。


    來回就要兩天時間。


    就算他再雷厲風行,也得再外麵耽擱兩個晚上的時間。


    這段時間,就是絕佳的動手時機!


    赫連娜娜越聽越覺得野馬的這個主意不錯,她的臉色稍有緩和:“聽上去有一定的可行性,那我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要是辦不好,你就割斷自己的脖子謝罪吧!”


    野馬應了一聲是!


    赫連娜娜煩躁的擺擺手,野馬一個翻身,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徹底消失之後,朵朵上前一步,扶住赫連娜娜:“小公主,時候還早,您再接著睡會!”


    赫連娜娜冷著一張臉,躺在了床上。


    朵朵想了又想,放下帳子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小公主,野馬是大汗給您留的最得力的人,奴婢覺得,您對他的態度還是應該好一點!”


    赫連娜娜挑眉看了一眼朵朵:“怎麽,你覺得他還會有二心嗎?”


    朵朵趕緊搖頭:“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也就這麽一說!”


    赫連娜娜冷笑一聲:“你放心吧,他在想什麽,我比誰都清楚,就算你背叛我,他也絕不可能背叛我,他就是我父汗和我養的一條狗!”


    朵朵趕緊跪下來表忠心:“小公主您放心,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您的!”


    這話也不知道赫連娜娜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她低低的咳嗽兩聲,擺擺手不耐的說:“下去吧,我困了!”


    朵朵渾身冷汗的退了下去,出了門之後,她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讓你胡說八道,以後不該說的,千萬不要說!


    野馬的確是個會辦事的,而且除了他自己,他手下也還有能調動的人。


    這不,五日之後就傳來消息,榕城知縣在上任途中路過榕城山,結果被山匪打劫,要了性命,身首異處!


    消息傳到朝廷,越皇震怒!


    榕城與鄴城相鄰,這榕城知縣也是個越皇極為喜歡的後輩,一直與衛殊關係不錯。


    這算是越皇給衛殊培養的人才。


    竟然被區區山匪割了頭,還掛在樹上!


    這是對皇權的蔑視和挑釁,得知這個消息的當日,越皇就下了命令,都不需要赫連娜娜這邊推波助瀾,越皇就命衛殊帶領一千禁衛軍,前往榕城山剿滅山匪。


    這個消息震驚了朝堂,不過最最震驚的人,還是衛璟!


    退朝之後,他馬上就找到侍從,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侍從也帶著人忙著回稟此事。


    他身後跟著的,那個打扮普通麵相平常的男子,若是仔細分辨,就會發現這人不是旁人,就是榕城山的山匪頭目。


    不過平日裏他見人的時候,臉上都是黏著兩塊可怖的刀疤。


    而此刻,那兩塊刀疤就揭掉,他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男子。


    關上書房門後,衛璟馬上變了臉色,嚴厲的問道:“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去招惹榕城知縣?”


    這簡直是惹禍上身!


    原來這些土匪並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衛璟布局在此處的人。


    榕城山是北麵入鄴城的必經之地,搶奪錢財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衛璟要借此了解一些重要的消息。


    這幾年來,這批山匪很注意分寸,一般搶東西搶消息,但很少傷及性命。


    這一次卻陰溝裏翻了船。


    不僅殺了人,還殺了新上任的榕城知縣。


    這簡直是啪啪啪的在打臉越皇!


    作死!


    山匪頭目趕緊跪了下來,忙不迭的解釋道:“殿下,那件事不是屬下們做的,屬下們有分寸,絕不可能對榕城知縣下手的!這不知道是何人動手,然後將這樣的罪責栽贓到我們頭上?”


    “不是你們動手的?”


    山匪頭目磕頭:“屬下用項上人頭保證,不是我們動的手,殿下,這其中是不是有陰謀,眼下屬下讓兄弟們都潛伏起來了,殿下您看這件事是不是衝您來的,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衛璟的眸子眯了起來,眼睛裏都是沉思。


    他在書房內反複踱步。


    有人栽贓?


    目的是什麽?


    是衛殊做的嗎?


    要借著這些山匪將隱藏在背後的自己拔出來嗎?


    要是這樣,就不該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山匪們都溜走,他抓不到證據,就沒有辦法定自己的罪!


    而且衛殊的性子,對那個死了的榕城知縣頗為讚賞,他絕不可能用那樣一條性命來做籌碼!


    這不是他的風格!


    若不是他,那會是誰?


    那人的目的是什麽?


    衛璟在屋子裏來回走動,不斷的思索。


    這時候,謀士開口道:“殿下,不若我們換一種思路來看,出了這樣的事情,引發了什麽必然的結果!”


    衛璟神色狐疑:“你是說,桓王因此出城了?”


    “對!”謀士點頭道,“咱們這麽多年一直沒出事,可見隱蔽工作做的好,或許那個殺害榕城知縣的人,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而是衝著桓王來的!”


    衛璟踱步的動作越來越慢。


    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點道理。


    是有人,要故意將衛殊引出鄴城。


    那麽那人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是要趁機要了他的命?可是衛殊帶著這麽多人,想要取他性命談何容易。


    正想得入神,就見謀士朝自己使眼色。


    衛璟擺擺手,讓其他人先下去。


    謀士這才壓低聲音,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說道:“殿下,屬下倒是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舉將桓王殿下扳倒,不過這法子就是有點不地道!”


    衛璟瞟了他一眼:“那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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