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蘇洛感覺他含的不是勺子,而是別的什麽東西一樣。


    像是自己的手被他含住在吮吸。


    真是要命!


    她驅趕著自己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又舀了一勺,這一次吹也懶得吹,直接朝著男人的嘴裏懟了進去。


    看得江飛有些牙疼。


    他有心要提醒蘇洛溫柔一點,可見自家主子一臉甘之如飴,別說這麽懟一下,好像現在把那勺子插進他嘴裏,他都會麵不改色咽下去的那種架勢,他又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得!


    還是有點眼力勁吧!


    這也許就是人夫妻兩個久別重逢的情趣。


    雖然衛殊的狀態還過得去,但是太醫正和季神醫都說了,他久病多日,水米未進,眼下身體虛弱的很,最好是多休息,少操心。


    這話是說給衛殊聽的,更是說給江飛這一幹人聽的。


    他的病還沒好透,眼下隻能算是有好轉,隨時都可能會惡化。


    這種時候,盡量不要操心,好好靜養。


    可眼下這形勢,哪裏是能靜養的。


    睿王這一派已經磨刀霍霍了。


    更可氣的是,之前已經滅了心思的高將軍這時候不知怎麽被衛璟攛掇了,這時候也出來蹦躂。


    竟然還直接出麵,劍指桓王府。


    據說福王衛焱因此跟高將軍大吵一架,雙方不歡而散,誰也不服氣誰。


    這朝廷上暗流洶湧,人心詭辯,今天對你笑臉相迎把酒言歡的同僚,明日就能不動聲色的參你一本。


    高家在被迫放棄扶持衛焱的想法後,心中很是不忿。


    可沒辦法啊,衛焱自己不樂意,陛下也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


    本以為衛殊上位是板上釘釘,可現在這麽一鬧,好像不是這麽回事。


    在衛璟的推波助瀾之下,衛殊此刻儼然成了鄴城的罪人,他用五十個無辜民眾的生命來為自己爭取榮譽。


    正是因為這樣不仁,所以老天爺才降下懲罰,讓桓王得了天花。


    要不然這麽好端端的,身嬌肉貴的一個王爺,怎麽會染上天花呢。


    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警告!


    經過不懈的努力,如今民眾已經被成功的帶偏了節奏,朝堂之上相對要好些,但是對於那五十條人命,群臣們還是希望能給一個說法。


    衛殊醒來後,消息被第一時間傳入宮中。


    越皇聽了後,重重舒了口氣,可與此同時,可歡喜還沒有片刻,愁容便再度籠上。


    醒來,就意味著要麵對問題。


    可這段時間,桓王府忙著衛殊的病,恐怕也沒心情好好追查這件事。


    但朝臣們不會管那麽多,也不會多給衛殊喘息的時間。


    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有人遞牌子要見越皇,用腳趾頭也知道,就是為了這件事。


    越皇沒有見。


    可今日不見,明日也能不見,後日還能不見嗎?


    這個問題,遲早要解決。


    越皇在書房內踱步,時不時的歎口氣。


    韓昭其實急得不行了,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略帶好奇的問道:“陛下,桓王殿下不是醒了嗎,為何您還是愁眉不展的呢!”


    越皇停下腳步,結果韓昭奉上的茶喝了一口:“醒了,那些要個說法的人,就會一擁而上了。恐怕這會,桓王府還顧不上這些呢!”


    韓昭將茶杯接過來,一臉恍然的樣子:“原來如此,殿下到底還是心疼桓王殿下的,陛下不是已經派人去查了嗎?”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可其中的種種疑點,也叫人心內疑惑。


    正是因為這樣,越皇才拋開了一開始淺淺的懷疑,徹底相信衛殊是真的無辜!


    越皇嗬的笑了一聲:“老東西,跟了朕這麽多年,就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嗎。朕將他送上桓王之位,大臣們本就有諸多的不服氣,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這些年都沒有養在宮內!”


    “眼下再由朕出麵,說他是無辜,且不說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就算是拿到了,下麵的人會怎麽想?”


    韓昭背後打了個突,彎下腰小聲的說:“恐怕都會覺得陛下您在護短!”


    “對!”越皇點點頭,“朕的確護短,可不能叫人拿住把柄。況且,他是朕選中的人呢,將來能不能擔得起重任,還得看他自己!”


    “朕不能一直幫他掃平障礙,他要自己有這個本事才行,要不然……且看他自己的造化,是不是有這個命吧!”


    越皇眸光深了深。


    要不然什麽,他沒有說。


    但韓昭已經猜到。


    要不然,朕就隻能再另選他人了。


    韓昭有了深深的危機感,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幫不上忙。


    且陛下最是忌諱他跟皇子往來,所以韓昭平日裏從來都不跟一幹王爺皇子走的太近,今日多說幾句,已經是逾越了本分。


    再要相勸,卻會適得其反。


    因此,就算心內再焦急,麵上他也是和聲細語的勸:“陛下也別太操心,自個兒的身子骨要緊,桓王殿下既然能熬過這一場天花,可見是個有福氣的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越皇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反正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


    誠如越皇所料,桓王府近來雖然一直在追查這件事,可因為衛殊這個主心骨出了問題,所以查到現在,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衛殊喝完了一碗粥,精神稍稍恢複了些,身後靠著枕頭,語調虛弱的問道:“如今,外麵的情況如何?”


    他昏倒之時,隻知道自己被做了局,後麵那些婦孺圍府,如今他成了眾矢之的這些,因為昏迷著,所以全然不知。


    江飛舔了舔唇,想要匯報,就在這時,蘇洛一個眼神飛了過來。


    江飛猛然想起剛才兩位大夫的叮囑,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殿下不必擔憂,外麵的事情,屬下會看著處理的!”


    蘇洛也笑:“殿下這些日子水米未進,一直高燒,如今稍稍好些,別操心了。這些小事,下麵的人會看著辦,好好將養著,以圖來日吧,若是真的有什麽問題,我也會幫襯著的!”


    衛殊深深凝了她一眼,片刻後點點頭:“也好,你一向聰明,這些小事難不倒你。別辛苦你了,我的確是累了!”


    話一說完,他滿臉的倦色就襲上來,可見剛才的狀態也是在強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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