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抓了?”


    衛璟聽到這個消息後皺眉,這不太像是衛殊的風格。


    如此一來,很容易引發騷亂。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謀士沉吟少許後說道:“殿下,這是個機會。咱們趕緊將這件事情鬧大,並且把他缺乏藥材的消息傳出去,如此一來,民心肯定要亂!”


    “我們接著順勢而為,將那些村民的事情在陛下和大臣麵前曝光。”謀士侃侃而談,“雙管齊下,打桓王府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雙方消息不通,但謀士當了這麽多年的智囊,自然看得清楚衛殊是要做什麽。


    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他現在正在按江飛的要求極力配合。


    衛璟此時到有些躊躇:“本王總覺得桓王這一次的動作有問題。”


    謀士點頭:“殿下的考慮也有道理,屬下隻是覺得富貴險中求,有些事值得冒險!”


    點到即止,不可再說。


    按衛璟的性格,若是反複勸說,反而容易招致懷疑。


    書房裏寂靜無聲,約摸半盞茶的功夫,思量許久的衛璟開口:“給我們的人地消息,讓他們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在今日發動吧!”


    他說完這話後,朝陽躍出了地平線。


    天地間光芒萬丈,薄薄的晨霧氤氳成朦朧的彩色。


    一切都那麽美。


    仿佛是天下萬物都在附和衛璟的這個決定。


    他心中生出萬丈豪情,過了今日,桓王府就要被徹底地踩在腳下。


    致於蘇洛這個女人,如果她願意臣服於自己,自己也可以給她一條生路。


    給懷遠侯府生路。


    如果他不願意,那他也會想法子讓他願意的。


    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讓自己親手送他上黃泉吧。


    ……


    謀士聽了衛璟的決定後,舒了口氣。


    衛殊抓了這些人,卻沒有帶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送去了大理寺,交給柳公允。


    之前越皇讓他查蘇洛遇刺一案,其實這些事都是勾連在一起的。


    這些人也可以給柳公允一些啟發。


    衛璟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要是知道的話,或許他會做出不一樣的決定。


    今日是十日一次的大朝,大小官員在崇德殿外如螞蟻一樣站得滿滿當當。


    誰也沒想到朗日當空,但一場暴風驟雨卻即將到來。


    許太醫昨日忙到淩晨才睡。


    睿王府的天花因為前期沒有防範,進展迅速,病人的情況都不太好。


    衛璟不願意接納其他的太醫,萬事都是他和府醫兩人一起照料。


    府醫缺乏這方麵的經驗,幫不上太多的忙,加上藥材短缺,病人的病情反複的比較厲害。


    他白日裏主要要照料睿王和王妃的身體,到了晚上才有時間管一管其他的人。


    最重要的當然是主子,但是奴才也是人,也需要照料。


    他自己其實也是個奴才,深知這一點!


    剛睡下不到三個時辰,睿王跟前的小柱子來請人了。


    他趕緊抹了把臉,一邊穿衣服一邊匆匆往睿王的院子裏走,急切的問道:“可是殿下的病情惡化了?”


    小柱子搖搖頭:“不是,殿下找許太醫是有旁的事,許太醫到了就知道了!”


    許太醫趕到的時候,衛璟已經穿戴整齊。


    是朝服。


    許太醫嚇了一跳:“殿下您這是要去上朝?”


    衛璟點點頭:“本王召許太醫來是要問問,朝臣們和宮裏的人是不是都已經接種了疫苗?”


    “是……”


    “如此一來,本王若是去上朝,想必也無事!”


    “可是殿下,陛下有旨意……”


    “父皇的口諭隻是為了規避風險,既然本王去上朝沒有這個風險,那就不要緊!”睿王打斷許太醫的話,“你現在給本王想點法子,不管是什麽法子,讓本王今日在朝堂上能精神些,正常些!”


    許太醫這才注意到,衛璟臉上的水痘都已經被他戳破,邊緣的皮修剪幹淨,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粉色的創口。


    真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今天是大日子,衛璟豈能不親眼看著衛殊跌下神壇。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今天,就是決一死戰的時刻。


    許太醫知道自己勸不住,拿了銀針上前,給衛璟施針。


    “我可以讓殿下維持十個時辰左右精氣神都很好,但是如此一來,對身體的傷害也很大,殿下可能事後需要臥床休息十日以上!”


    衛璟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許太醫內心深處歎口氣,一句殿下,我覺得你不會贏在嘴裏反複滾動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隻是個太醫,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即可。


    今日的朝堂,乍一看與往日並無不同。不過就是素來不缺席的大理寺卿柳公允,今日不知何故,竟然沒來上朝。


    朝臣們匯報完自己的事情後,越皇掃了韓昭一眼。


    韓昭手裏的拂塵一甩,拉著長長的調子:“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走個程序的事,大家都覺得該完了。


    就在這時,有禦史出列匯報:“殿下,微臣有事稟告!微臣今日上朝時,恰好見到桓王殿下抓了五十多個無辜的百姓,微臣仿佛聽到那些百姓是得了天花要救治的,想請問桓王殿下,為何要如此處理?”


    又有一名小官上前:“啟稟陛下,微臣的家在城東,距離皇宮路途遠,微臣出門的早,一路行來,看到朱雀街上有人集結請命,微臣當時聽了下意思,仿佛是說天花在城中爆發了,好幾處都發現了患者!”


    “這些患者找上桓王府,想得到救治,沒想到卻被桓王抓起來,而且……”


    這名小官頓了頓。


    越皇懶散的身體坐直,追問道:“而且什麽……”


    “而且說是其中有兩味治療天花的藥材不夠了!”那小官道,“這件事一直是桓王府負責,微臣也不好多做評價,但既然知道這藥材的重要性,為何不早做準備,怎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百姓們來要個說法,就這麽粗暴的抓起來,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引發更大的騷亂!”


    這話有點道理啊!


    朝堂之上竊竊私語之聲四起。


    就在這時,內侍拉著長長的調子匯報:“睿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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