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禮掏出手機要付錢,許馳安按住她的手,想自己來給。


    哪能想喬意禮笑得甜甜。


    “當我送你的好啦。”


    最後許馳安攔不住,少女成功付款。


    許馳安看著手裏的鮮花,哭笑不得的同時心裏暖洋洋的。


    少女快他兩步走在他身前,男人抬眸看著她穿著淡藍色長款外套的軟糯背影。


    低低地笑了笑,用隻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緩緩開口:


    “花原本是想送給你的,禮禮。”


    —


    回憶被響起的手機的鈴聲打斷,許馳安拿起一看來電人是沈渝川。


    電話接通後,對麵傳來沈渝川愉悅的聲線。


    他聲音裏是藏不住的笑意。


    “馳哥,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兄弟我算是熬出頭了。”


    “怎麽你成功退婚了?還是你家公司股市大漲啊?”


    許馳安隨便想了兩個最能讓他高興起來的事情。


    “差不多,不過退婚也快了。”


    沈渝川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細細地抿著,咖啡倒映著他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妖孽麵容。


    “沐以回來了!”


    沈渝川提高音量,激動得不行。


    許馳安聽完用手無聊地摳了摳耳朵。


    “噢。好事啊。祝賀你。”


    他語氣淡淡回道。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不就那把他甩了的前女友回來了嘛,大驚小怪的嚷嚷半天,好馬不吃回頭草,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道理他都懶得跟沈渝川說了。


    不過人家感情上的事他從來不插手,隻要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感情這塊兒他高興就行。


    “切。你這敷衍的。”


    沈渝川沒好氣道,“不管啊,反正到時候叫你來吃飯,把嫂子也帶上啊,一起認識認識。”


    “滾,我聽她的,到時再說。”


    許馳安掛了電話。


    沈渝川這人喜歡結交朋友,對他而言將自己看重的人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在他的潛意識這相當於宣誓主權。


    而剛好,南歡從來沒有機會認識他的朋友,他不承認南歡的身份。


    另一邊。


    “又掛我電話,話兒還沒說完呢。”


    沈渝川吐槽了一句,將手機放回大理石桌麵上。


    最近他的心情很好,白沐以要回來了。


    這幾年沈渝川一直關注著在國外的白沐以的動態,在國外曆練夠了的她回國發展。


    他們分手時是白沐以單方麵甩了他,令當時處於熱戀期的他如墜冰窟。


    白沐以,很美,很好,也很狠心。


    但是他覺得他還是愛著她,起碼每次聽到有關她的消息,他都忍不住去了解,心房依舊為她跳動。


    以至於他在前陣子收到白沐以發給他的短信時,驚喜得不行。


    『渝川,明天我要回國了,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們見一麵吧。』


    短短的一段文字,就讓沈渝川如死灰般沉寂了三年的心複燃了。


    助理遞來一份需要他簽署的文件。


    “沈總,這個項目需要您的批準。”


    助理遲疑了約莫兩三秒,還是開口說道。


    “剛收到消息,白小姐現在應該是剛到,準備下機了。”


    畢竟消息傳過來了,如果不及時跟少爺說的話,要是讓那個難伺候的主知道了,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聞言男人倏地站了起來,沈渝川拿起搭在真皮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便風塵仆仆往外走。


    隻留下一句話:


    “那些文件你先幫我扣著。”


    助理原本以為他會記得今天的日程安排的,剛想開口提醒一下,沒想到沈渝川人一下沒了影兒。


    —


    下午三點,南歡一個人獨自坐在民政局的大堂裏。


    她從兩點半準時到達後就等沈渝川等到了現在。


    “小姐,您的伴侶還沒有來嗎,是不是還沒有考慮清楚呀。”


    一個男生身著工作製服,看她一個女孩在這兒坐了許久,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心道。


    南歡聞言抬眸,水綠色的眸子好像潛了點水汽,看起來有點可憐。


    “... ...”


    南歡接過男生遞給她的那杯水,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她抿了口溫水。


    沈渝川平時那麽有時間觀念的人,赴約從來都是早到的,從不會遲到。


    記得當時他們初次見麵吃飯時,就算他心下不願,卻還是提早到了,南歡至今還記得那個少年雖有點不願又不想失禮於她的別扭可愛模樣。


    今天這是怎麽了?


    難道他反悔了,不想離婚了嗎?


    南歡想著這種可能性,心下有點動容。


    可是剛剛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發了的信息也沒有回複。


    南歡輕輕歎了口氣。


    對於沈渝川,他就像紮在她心口裏的玻璃渣,連著肉長在一起。


    想起他時心髒混雜著喜與澀。


    以前這種感覺是喜大於澀的,因為部隊裏的沈渝川,撼動了她的青春。


    但每次要扒拉開來想好好琢磨一番時,那剖心的痛又讓她遍體生寒。


    於是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就算他想要開始試著接納她,好像也不需要了。


    南歡低頭無聊地摳著自己的手指,心想再等等吧。


    —


    臨安市機場。


    男人手裏捧著一束金黃燦爛的鬱金香,身形頎長,身上的黑色西裝被熨燙得平攤順滑,白皙的膚色與鼻梁上架著的金邊眼鏡讓他在陽光下看起來矜貴英俊。


    一個身著棕咖色連衣裙,手臂上圈著一條毛呢狐毛披肩的女人拉著行李箱緩緩走來,她留著一頭淺棕色直直的長發,天藍色的眼眸看起來純潔無瑕,嘴角一如以前揚著淺淺的笑意。


    “沐以,好久不見。”


    沈渝川伸手將花遞給她。


    白沐以略微驚詫,是他們熱戀時他總會帶的花。


    “渝川,你客氣了。”


    她接過沈渝川手裏的鮮花,沒成想男人泰然自若地將她的行李箱拉到手中,推著前行。


    “我訂了你以前最愛吃的那家餐廳。”


    沈渝川語氣裏都透露著一股高興與愉悅。


    “剛下飛機餓了吧。”


    白沐以聞言羽睫微顫,笑著大方回道。


    “謝謝。”


    那家餐廳和她出國前幾乎沒什麽太大的差別,隻是裝修華麗了許多,菜單上的菜品也豐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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