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禮張著嘴,還想再說些什麽使點壞,嘴唇卻被突然堵住。


    許馳安低頭在她的唇上啄吻了幾口,嘰嘰喳喳的少女瞬間啞口無言。


    少女將手背貼在唇邊,圓眼微瞪,“你偷襲!”


    許馳安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痞氣又曖昧,“下次把這點也學過去。”


    “啊嚏——”


    還沒來得及和麵前的男人耍嘴皮子,喬意禮猝不及防一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在海裏上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濕透了,不過許馳安天生體熱,不怎麽怕冷,所以他本人沒什麽感覺。


    直到喬意禮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才從相逢的餘韻裏回過神來。


    “海岸邊上風大,我們進樹林裏。”


    許馳安一手握著那根叉著魚的長矛,另一隻手牽起少女的手,帶著她往叢林裏邊走。


    *


    兩人來到一處堆有樹枝的生火地點。


    那些堆在底層的木頭已經炭化得焦黑,看來許馳安在這兒待過一段時日。


    視線無聊地往四周掃著,喬意禮瞅見她頭頂的一根樹枝上掛著一件黑色的老頭背心一樣的衣服。


    .......


    是許馳安的衣服無疑了,又是這件,喬意禮在他的衣櫃裏看到n件了,就好像市場批發一樣。


    察覺到她的視線,許馳安一下跳起來,伸手將那件黑色無袖扯了下來。


    指腹摩挲了幾下,原本濕答答的衣服早已幹透。


    “禮禮,把衣服脫了吧。”


    一旁抱著雙臂的喬意禮渾身僵硬了一下。


    “啊?”


    少女不明所以地看向男人,不太情願的神情流露在眼底。


    許馳安好笑地看她那副警惕的不行的樣子,強忍著唇邊的笑意。


    “你衣服都濕了,一會感冒了,我給你烤幹。”


    末了,男人又壞壞地添上一句。


    “想什麽呢,禮禮,剛剛我親你的時候你臉就紅得不行。脫衣服是怕你著涼,打算給你烤幹衣服而已。”


    喬意禮努了努嘴,極力掩藏被說中的心思。


    “咳,我臉紅,我、我那是被熱的,才不是因為你親我!”


    少女堪堪側過頭去,顯然剛剛打的那幾個一連串噴嚏讓這個解釋看起來非常無力,以至於說出口的音量越來越小。


    “熱?”


    許馳安輕笑了一聲,知道她臉皮薄也不再逗她了,“真的假的?我摸摸。”


    搭在小臂上的手指被他的勾起,男人身上的熱度滾燙與她的溫涼形成鮮明的對比。


    剛剛因為嘴硬而隨口脫出的話不攻而破。


    “好啦... ...”


    少女低著頭也不說話,許馳安剛想開口哄哄她。


    下一秒那顆低下去許久的腦袋突然猛地抬起,許馳安迅速躲開了,差點就被少女撞上了下巴。


    “冷死了,脫就脫,話說你怎麽生火?”


    喬意禮嘟了嘟嘴,自顧自地給自己台階下,少女的脾性大忘性也大。


    前後還沒個幾分鍾,剛剛的那點兒事情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你要鑽木取火嗎!?”少女腦袋閃過一道靈光,喬意禮興致勃勃地看向許馳安。


    許馳安對上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眸,嘴角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更便捷的方法。”


    更便捷的方法?


    喬意禮頗為好奇地看向他,許馳安順著就抬起手捏了捏她的粉頰。


    “你先把衣服脫了再說。”


    “哦!——”


    喬意禮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指尖剛摸到下沿的衣擺,背後的視線灼灼不減分毫。


    一轉頭,她果然看見那雙泛著金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呢!


    “你背過身去,不準偷看!”


    喬意禮甩了他一記眼刀。


    男人被瞪了一下,隨即他眼底劃過一抹暗光,頭上那兩隻狼耳配合著許馳安的表演,無辜地向下耷拉。


    那對好看的俊眉也微微下撇擰起,開口的語氣竟含了些委屈。


    許馳安對著喬意禮晃了晃手上拿著的那件黑色的老頭背心(在禮禮眼裏就是老頭背心)。


    “才沒偷看,隻是想給禮禮這件衣服。”


    聽聽,這說出嘴的話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喬意禮可不上當,她斜斜睨了許馳安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


    就像某人剛剛拆穿她臉紅一樣。


    “那你剛剛怎麽不給我,還要我脫完才給呀?大色狼。”


    說著,喬意禮拿過了他手裏那件黑色背心。


    “不準偷看!撒嬌也沒用!”


    喬意禮抬手擋住了他壓低往自己脖頸間湊近的俊俏臉蛋,美男計也沒用,她毫不留情地將男人往後推開。


    許馳安咽了口唾沫,才勉強壓下心底那些歹念。


    畢竟和她分離這麽些時日,對於他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麽算下來,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秋天了。


    他的大腦,他的心髒,他的靈魂,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想念著她。


    不過目前看來對於那天那場未能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情事,食之髓味的隻有他。


    ——


    黑色的背心被套在身上,鬆鬆垮垮的款式看起來與身體的主人完全不符。


    許馳安又高又壯,骨架生的更是龐大,這件背心前邊的領口大的要命,胸口袒露出一片雪白。


    喬意禮不自在地將領子往上扯,直懟脖子,後背瞬間又涼颼颼的。


    濕透了的學員訓練服被許馳安接過。


    她隻脫了上衣,下半身實在不方便。


    畢竟連貼身衣物都濕了,她總不能光著腚吧.......


    所以喬意禮打算就在火堆旁坐著慢慢烘幹好了。


    “開始生火了嘛,我來幫你!”


    喬意禮半蹲著挨過去許馳安身邊,饒有興致地想要幫忙。


    畢竟鑽木取火什麽的,想想就很有趣!


    許馳安看見那個湊到自己臉邊的毛絨絨的腦袋,唇角悄悄翹起。


    “你要怎麽幫我?”


    “幫你鑽木頭生火啊!”


    少女手上拿著兩個木頭,非常正經且認真地看著他。


    “噗——”


    “都說了有更便捷的方法。”


    喬意禮看他兩手空空,上邊什麽都沒拿,沒搞懂他說的便捷的方法到底是什麽。


    “更便捷的是.....唔、喂!”


    嘴裏的疑問還未問出口,許馳安倏然靠近。


    黑色的發絲順勢埋在她的肩頸間,男人嗅吻了幾下少女的頸側肌膚,連帶著發出幾聲羞恥的“啵唧”聲。


    就好像是故意弄出來的一樣。


    喬意禮覺得有些癢,措不及防的,驚訝地就著雙手一撐往後躲。


    麵前的男人抬起頭,金色的眸子閃爍著,如蜜糖琥珀般濃稠的金黃,奪目惹眼,仿佛是天上永不明滅的恒星,散發著深邃攝人的光芒。


    “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


    那件黑色無袖上全是他的味道,此刻被喬意禮穿在身上,她的身上也全是他的味道。


    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啞啞的聲音刺激著耳膜,擾得少女呼吸錯亂,渾身一個激靈。


    男人眨了眨眼,鴉睫下壓,眼中的偏執與瘋狂的占有欲被重新掩藏得完好,不露一絲破綻。


    “身子有沒有暖和點?”


    許馳安換回那個正常溫柔的聲線,怔愣著的少女回過神來,身旁竟然真的如他所言傳來熱熱的溫度。


    喬意禮看見灑落在地上的那些光亮,隨著微風顫顫抖動著的,是火焰的影子。


    少女驚喜地扭頭看向一旁堆放著的柴堆,上邊不知道何時燃起了火焰。


    隻不過這個熊熊燃燒著的火焰與她平日裏所見的有些不同,顏色是純純的金色。


    顧不上神奇,喬意禮挪動了幾下,往那個火堆挨過去。


    熱熱的溫度包裹在身上,讓被海水泡涼了的身子瞬間暖和舒暢了不少。


    她懶洋洋地發出一聲舒服的歎喟。


    *


    “滋——”


    火堆上被架上兩條剖洗幹淨的魚。


    香飄飄的烤魚香氣竄入鼻尖,喬意禮的肚子被勾的蠢蠢欲動。


    許馳安將沾了魚血的手在水邊洗幹淨,他體貼得像那種居家人夫一樣,拿起少女那些濕淋淋的衣服。


    然後。


    在喬意禮震驚到瞳孔地震的表情下。


    許馳安的整條左臂燃起一大簇金色的火焰,喬意禮的衣服被搭在上邊,正一點一點地烘幹著。


    喬意禮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生怕許馳安燒著了自己的衣服。


    結果男人推著她的腦袋,笑著跟她說這是他的潛能,而且衣服也不會燒著。


    他控製著火焰傳遞給衣服合適的溫度,不會讓火焰的溫度達到布料的著火點。


    真牛。


    這是喬意禮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想法。


    視線落在一旁站著給她烤幹衣服的男人,喬意禮心裏暖暖的,但是又覺得有點好笑。


    因為許馳安,實在有點像個可移動的烘幹機,嗯.......


    喬意禮又看向腳邊正在烤著的魚。


    也是一個行走的燒烤架。


    正當喬意禮在想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時,麵前突然被懟過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冒著香氣。


    “魚烤好了,趁熱吃。”


    許馳安給她遞過來一串烤魚。


    “謝謝我的邁邁牌燒烤架。”


    少女笑著踮起腳,趁許馳安不注意,在他臉上極輕極快的親了一下。


    隨即奪過烤魚,塞進嘴裏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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