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無所謂,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發誓他如果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他臉上的眼鏡給打爛。


    事實上我也出手了,可是我的拳頭還沒有碰到他的臉就被他緊緊的握住了。


    他的手指纖長,在我的眼裏就像一隻磨爪,將我的拳頭以及我的人生給牢牢地握住。


    我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有這種無法掙脫的感覺。


    從一開始我知道桑時西這個人存在之後,我從來沒覺得他能把我怎樣,我甚至覺得我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間,想跟他結婚就結婚想把他甩了就甩了。


    我覺得我聰明至極,但是我錯了,桑時西遠比我想的更要深不可測,更難以對付。


    像我這種三腳貓的伎倆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在他的眼裏我的這一切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他要玩就玩大的,直接把桑旗給弄垮,所以他留一個不是他的孩子在他的身邊就完全可以拿捏住我。


    他叫我往東我就往東,叫我往西我就往西。


    我跌坐在床沿上,可能是我的動作幅度大了一些,孩子被驚醒了,然後哇哇大哭起來。


    我急忙抱起他,哄了半天都哄不好,因為我沒帶過孩子,他也不認得我。


    他睜開大眼睛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厲害了。


    桑時西從我的懷裏抱走孩子,在他的懷抱裏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他的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他的笑容我看的明白,那是勝利者的微笑。


    是的,他贏了,而且贏得很徹底。


    因為我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到桑旗的身邊了,南懷瑾有一句話說對了,我跟桑旗在一起隻會拖垮他。


    因為隻要我在他身邊,桑時西就會永不停止對桑旗的攻擊。


    而霍佳那天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我是桑旗身邊的禍水,我會害桑旗萬劫不複。


    那時候我就把她說的話當放屁,但是她說準了。


    我渾身無力,我覺得我要大病一場。


    我心裏恍恍惚惚的決定了什麽,我想我得離開桑旗了。


    痛苦是短暫的,我希望他長久得恨我,因為恨能燃燒他原先的丟失掉的鬥誌,還是以前他那個意氣風發的桑旗。


    他為我已經拋棄太多了,跟他在一起我隻會繼續連累他。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麽魔力讓桑時西一定要留我在他的身邊,但是我想最後我也不會讓桑時西得逞。


    我失魂落魄的轉身走到門口,桑時西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建議你別去跟他告別,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什麽樣的情緒對桑旗是最好的。”


    我沒想要去找桑旗,我隻是想跟桑太太道別。


    我想讓她和桑旗離開錦城,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


    桑旗在別的城市一定可以重振旗鼓,然後他忘了我,找一個不會讓他這麽倒黴的女人。


    “給我車鑰匙…”我舉起手攤開手掌。


    桑時西扔給我一把車鑰匙,我拿了就往外麵走,他沒有攔我。


    因為他已經從我的眼睛裏麵看出來我的決定,所以他知道我一定會回到他身邊來,因為我已經無路可走。


    現在不是讓我選,現在是給我一條路,不走也得走。


    我捏著車鑰匙在桑家的車庫裏麵找到了車,然後開出了桑家。


    我的電話一直在響,桑旗打了無數個電話找我,我掛斷他的電話然後撥給了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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