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轟雷掣電,狂風呼嘯,卻未見一滴雨水落下。


    站在屋簷下的寒冰歎息:“天降異象,不祥之兆。”


    內心忐忑,寒冰轉身回屋,忽然他猛然轉頭,隻見一團虛幻的黑霧從牆外飄過。


    腳底輕踏地麵,躍上院牆,黑霧卻已不見蹤影,寒冰喃喃道:“鬼魂?”


    話音剛落,他發現遠方紅光若隱若現,好奇心驅使,寒冰運轉體內暗能於腳掌,重踏牆壁,暴掠而出,與此同時腳踏之處裂開一道巨縫。


    黑暗中,一道身影穿梭於京都各座高低不均的屋頂,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紅光越見清晰,寒冰瞳孔放大,仔細眺望,原來是有倉庫起火。


    頓感毫無興致的他剛要回家,身段卻僵在原地,他又看見了那團黑霧。緩緩轉身,隻見那團黑霧放慢速度飄進一戶人家的大院。


    寒冰不動聲色,悄悄跟上前去。


    自從能看見冥蜂,他就斷定自己定能看見靈魂。


    但寒冰也不清楚,為何這麽多天他從未遇到過靈魂,按理說每天在停屍房工作,應該經常能遇到才對,他很疑惑。


    扒在屋頂的寒冰,漏出半個腦袋,咽了口唾沫。


    黑霧落在院中央,寒冰眸子緊縮,驚奇的看見略微有些虛幻的黑霧長出兩條胳膊,又咽了口口水。


    這時,院落中的一間房間亮起燭光,不久後一個男人身穿白色內袍,手提燭燈從房間出來,走向院中。


    突然,黑霧高舉手抓,撲向持燈人。


    “小心......”


    寒冰下意識喊出聲音後又趕緊捂住嘴。


    “誰?”持燈人大喝。


    見無人應答,持燈人前後左右張望,並未發現人影,便向茅房走去。


    聽到大喝,黑霧也稍有停頓,但隻停住瞬間,就又撲向持燈人。


    寒冰眸子瞪得老大,隻見黑霧高舉利爪,詭異的穿過持燈人,而持燈人卻未受到任何傷害。


    見持燈人安然無事,黑霧暴怒,不停地反複撕扯持燈人,虛幻的利爪每次都會穿過持燈人的身體,但卻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多次努力無果後,黑霧放棄了,不在攻擊持燈人。


    黑霧緩緩轉身,藏在黑暗中的眸子,看見有人在屋頂偷窺,黑霧喋喋笑起。


    虛幻黑霧慢慢飄到寒冰麵前。


    而寒冰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持燈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虛幻的黑霧內,一雙泛出綠光的眸子緩緩探出,幾乎是貼在寒冰的臉上,四目相對。


    寒冰手心全是汗......他是能看見鬼魂的。


    顯然此刻的寒冰已確定黑霧就是鬼魂。


    有些害怕的他,隻能硬裝看不見,眸子還是一直死死盯著持燈人,直到持燈人上完茅房回房熄燈。


    房間熄燈後,寒冰轉過身,想要躍下屋頂。


    同時鬼魂也隨著寒冰的身體一起移動,一人一鬼四目相對,距離不到半寸。


    強裝鎮定的寒冰心想:看不見,就是看不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腳掌輕踏瓦片,寒冰飛下屋頂,對著巷子外走去。


    鬼魂虛幻的頭部慢慢歪向一側,泛著綠光的眸子逐漸變的暗淡。鬼魂沒有繼續跟著寒冰,它隻是將寒冰認作成普通的偷窺狂魔,並沒有發現寒冰能看見它。


    回到家中,寒冰長長吐了一口大氣,人生第一次見鬼,難免有些緊張與害怕。


    次日清早。


    寒冰幽幽醒來,坐在床榻上,再次回想昨夜鬼魂之事,仔細琢磨後暗暗搖頭,因為昨夜有些緊張,所以很多細節他並沒有注意,就是這鬼魂傷不到人,他不應該害怕。


    起床洗漱,然後又在院內跳起廣播體操,路過的家丁看見主子又在做無厘頭的事,都無奈的搖頭。


    昨夜的烏雲早已散去,今日烈日當頭,天氣有些燥熱,寒冰換上一身青白絲錦長袍,準備去東市主街逛逛。


    穿過一條小巷,很快就來到東市主街,寒冰府邸是二道街,主街是一道街,非常近,這也是他選擇在二道街買房的主要原因。


    福瑞樓。


    寒冰抬頭看了看這家酒樓的招牌,他聽說過東市這家酒樓,老字號京菜,價格便宜實惠,還是吃飯和住宿二合一的酒樓,平日客人非常多。


    邁步踏入福瑞樓,寒冰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一張無人的桌子。


    坐下後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涼茶,提手剛要送入口中,便發現酒樓中,今日的客人都是年輕的書生。


    涼茶入肚,隨手喚來小二,簡單詢問後得知,這些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都是舉人,這次進京,要考進士。


    隨手用筷子夾上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寒冰吃的津津有味,耳朵一直在聆聽書生們的竊竊私語。


    他們有的在談論國策,有些在談論惠民,但更多是在交流如何作弊和托關係。


    寒冰無奈的搖搖頭,頓感大晉朝的官風有些差,聊行賄走後門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根本不避諱旁人。


    “爾等談論舞弊不羞恥嗎?”


    福瑞樓大堂內,突然出現這一句略顯突兀的嗬斥,眾人目光都望向聲音傳來處,寒冰也不例外,他是最早看過去的。


    大堂角落中,一張桌台,距離寒冰不遠。一名相貌俊秀,體態偏瘦,身材修長,身著白衫的年輕書生,腰板筆直,端坐於桌台旁,看樣貌大概有二十三四歲,年齡與寒冰差不多。


    寒冰的目光被這書生吸引過去,他頓感有趣,這種正直且剛正不阿的年輕人,現在不多了,他有些欣賞。


    “辛慕白,別一天在那擺聖賢人的臭架子,惡不惡心。”大堂內另一名書生嗬斥道。


    寒冰從他們對話中得知了此人名叫辛慕白,他微微一笑,一杯桂花釀悶入口中,辣的他齜起嘴。


    “爾等身為舉人,來考功名,想入三甲,要憑真才實學。有這時間,倒不如看看如何才能讓百姓的日子過的更安生。”辛慕白提起酒杯輕抿一口道。


    “哎呀,我說你辛慕白,惠民有何用?能中狀元?還是榜眼探花?”另一名書生嘲諷道。


    “民乃國本,無民則無國,無國何來官,無官爾等又何來功名利祿。”辛慕白麵不改色舌戰群書生。


    “大言不慚,能進京的這些人,哪個家中不是富甲一方或士族大家,大家學識都差不多,爭就是誰的後台硬,門路多。”人群中的書生不屑道。


    辛慕白一人獨坐一張桌,沒有書生願與他同桌,都對他避而遠之,厭惡他的清高。


    手拎一壺酒,寒冰麵額略帶些許紅暈,有些搖晃,一屁股坐在辛慕白身旁,對著辛慕白微微一笑,將手中桂花釀倒入辛慕白的杯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坐在邊上的辛慕白見如此情景,有些懵逼,心想:這誰啊?


    看不懂寒冰來意,辛慕白隻好提起酒杯也一飲而下。


    就在這時,人群中飛過來一盞茶杯,砸向辛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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