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抬頭看虎山關,果然是西邊第一雄關虎山關城牆高約十丈,磚石砌築,堅固無比。兩側山峰高聳入雲,目測最低處也有幾十丈高,高出百丈不止。最高處幾個山峰,旌旗舞動,看來都有兵馬把守。


    冬日的嚴寒籠罩著大地,李鴻看到這座雄關不由感歎工匠們的鬼斧神工。左右兩側,高山密林聳立,宛如兩道巨大的屏障,將雄關緊緊夾在中間。山峰陡峭,直插雲霄,山上的樹木密密麻麻,枝幹交錯,形成了一片陰森的景象。


    虎山關就坐落在山間的一個凹口處,地勢險要,令人望而生畏。關隘的城牆高大而堅固,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城牆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石頭的縫隙中透出一絲滄桑的氣息。


    寒風呼嘯著穿過山穀,發出尖銳的聲響,仿佛是在訴說著這座雄關曾經經曆過的無數次戰鬥和風雨。站在關隘前,李鴻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這座雄關散發著一種威嚴,讓人不禁為之折服。


    遠處的山巒在白雪的覆蓋下顯得更加雄偉壯觀,而雄關則像是這片山脈的守護者,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在這寒冷的冬天裏,雄關的險峻和威嚴更加凸顯,讓人對它充滿了敬畏之情。


    這樣的險關竟然被一群蛇蟲蟻獸攻陷,真是難以想象。


    進入關內,更是驚奇,裏麵層層設防,處處設卡,各處營寨彼此獨立,都有通道相連。說白了,要是對這裏不熟悉,你都可能迷路,要是率兵造反,很可能會被沿途封堵,別說殺入中軍或是城門,半路就被截住,連逃跑都上天無路。


    李鴻不禁嘖舌,自己想過要是能入關,直接斬首行動,擒拿西南王淩鎮,逼其退兵,可以講成本縮到最小,但現在看來有些困難,虎山關難度係數有些高,自己本以為虎關城和鴻關城相似,城牆高大,易守難攻,但是裏麵廣闊,可以通商交流使用。現在看來,虎關城就是一個純粹的城隘,易守難攻。


    李鴻四下張望,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地方,但是無論關內關外,守衛都是嚴密無比,雖然西南軍是各個部落組成的聯軍,但是西南王淩鎮的人馬是最多的,幾乎占到總人數的三成,約有萬餘人,這也是淩鎮他們部落成為西南第一部落的原因,占據將近西南一半的人口和強壯的戰士是他們成為西南領袖的最主要原因。


    烏雲拓帶領部隊隨著傳令兵來到一處空地,搭建營帳。這裏有不少已經建好的房屋,基本能滿足所有士兵居住,搭建好的營帳存放糧草器械。


    就在士兵們忙碌時,李鴻叫來烏


    拓和烏雲娜以及幾位主要部隊首領,開了個小會。


    進來時已經有話,西南王要見大族長,烏雲娜現在的氣質和應變能力肯定不是西南王的對手,李鴻是中原人,雖然他們這裏也見到不少中原人,但是要成為一族之長,肯定會被懷疑,現在最合適的就是烏雲拓,李鴻作為參謀隨烏雲拓同去,到時候見機行事。烏雲娜和婉兒在這裏指揮安置部隊,等待消息。


    出發前,李鴻給二女又輸了些氣,以防萬一。


    李鴻和烏雲拓跟著傳令兵七拐八繞來到了中軍大寨,說是大寨,幾乎可以算是關內的一座小城堡了。磚石砌築,三層建築,一層門窗都可封死,變成一座名副其實的小型關隘。


    這虎關城真的堅固,如果不是兵力絕對碾壓或者出奇策,根本不可能攻下來。李鴻暗暗感歎道。


    進入大寨內,就是議會大廳,兩側坐著十餘人,應該是各部落族長,正前方主座上坐著一人,應該就是西南王淩鎮了。


    在寬敞的大廳中,淩鎮端坐上座,看他年紀約有五十上下。他的麵容飽經滄桑,歲月的痕跡深深地刻在他的臉上,但這並沒有削弱他的威嚴,反而增添了一份沉穩和堅毅。


    他身材偉岸,高大而挺拔,寬闊的肩膀仿佛能夠承擔起整個民族的重任。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違抗他的命令。


    他身穿華麗的傳統服飾,服飾上的圖案和裝飾精美絕倫,彰顯著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頭上戴著一頂華麗的帽子,帽子上鑲嵌著珍貴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但他的存在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的目光掃視著大廳中的每一個人,仿佛能夠洞察他們的內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讓人感到一種溫暖和親切。


    看到淩鎮的樣貌,李鴻暗暗稱奇,這位少數民族首領是一位真正的領袖,他的威嚴和魅力讓人敬畏和欽佩。對於這樣的人,耍小聰明或者蒙混過關應該沒戲,隻能有理有據,讓他信服才有可能交談下去。


    看到烏雲拓到來,淩鎮並沒有問責,而是讓人準備一把椅子,讓烏雲拓先坐下,接著繼續之前的議題。


    令李鴻意外的是,自己這個中原人到來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更令他意外的是很多族長身邊的陪同人員都是中原人,就連西南王淩鎮身後站著的兩人中有一人就是中原人打扮,而且看穿著應該還是個江湖人士。最令他驚訝的是他們的會議討論時說的話語都是中原話。


    難怪西南軍隊能夠和中原抗衡。李鴻點頭,這下都說得通了。以往中原平定西南叛亂,麵對單兵實力超強的西南戰士,多是采用誘敵深入、圍點打援、聲東擊西、斷其糧道等策略應對,讓他們的兵力優勢無法發揮出來。而且麵對著經濟落後、思路簡單的西南將士,這些戰法戰術幾乎一用一個準。比起西北軍的強悍和紀律,東南軍的多疑和狡詐,西南軍太好對付了,就是一個莽字,所有將領都希望帶兵來西南,這裏是刷戰績和聲譽的最好場所。至於東北,那裏是當朝的發家之地,至今東北王仍是當朝皇帝的叔父,東北是今朝的大後方,東北軍的重裝步兵幾乎所向無敵,當初幾乎以摧枯拉朽的攻勢奪下了號稱北方門戶的鴻關城,從而一路南下最終奪取了中原。


    他們商議的問題也讓李鴻大感意外,他們在商議對已經占領的地盤如何治理,土地如何分配,如何征收稅收,稅率多少,等等問題。


    他們這想法大大超出了李鴻的預期,作為一名江湖人士,他很敬佩這些西南人的想法竟然如此遠慮,即便不是他們自己想到的,但是能拿到這裏進行商討,足以證明他們的覺悟和遠見。但是作為一名中原人,他又感覺難以接受甚至憤怒,自己的土地被占領,自己的同胞被奴役,自己卻隻能在一旁聆聽這一切,無能為力,深感痛心。恨自己的無能,恨朝廷的腐敗,恨國家的墮落。


    商議告一段落後,西南王開口說話:“烏雲拓,你繼任了新的大族長了嗎?”


    “托大王的福,眾人引薦推舉。”烏雲拓回答。


    “後繼有人就好,不過我有個問題,你身後是什麽人?”


    烏雲拓一聽,大吃一驚,不知如何回答。


    “啟稟西南王,我是大族長的參謀。”李鴻上前一步回答。


    “很好,你能和我說下事情的經過嗎?”西南王微笑著問。


    李鴻把事情簡單說了下,不過把自己和大族長的交戰換成了張虎和大族長交手。


    “嗯,大族長打得不錯,盡力了。”西南王點頭,“但是和我聽到的版本不太一樣。”


    淩鎮死死盯著李鴻,“別和我打馬虎眼,說實話就好。”


    這老狐狸肯定派了暗哨,這老頭子精得很!李鴻內心暗罵了這老家夥祖宗十八代。


    李鴻思索間,烏雲拓站了出來,“報告西南王,這位才是真正的我族承認的大族長!”


    烏雲拓一句話如同一聲平地驚雷,在整個議會廳炸開了鍋。


    “這小子大族長?”現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完嘍,這是中原人要全麵占領咱們了!”


    “就這小子?又小又瘦,能贏過大族長嗎?”


    “肯定使詐了!不然大族長怎會先離開這裏?”


    “為大族長報仇!”


    “報仇!”


    仇恨的怒火開始漫延,所有人都開始聲討李鴻,還有的站起身來,拎刀走向李鴻,想要和他拚命。


    李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他們的話是對別人說的,和自己毫無關係。


    “你們在幹什麽!”西南王一句怒吼,所有人都悻悻而去。


    “真的是你殺了大族長?”西南王發問。


    “我是和西南王交過手,並且最終勝了,但這並不能說我勝過了大族長,隻是大族長我那時碰到的時候已經很疲勞了,加上年歲又大,被我僥幸獲勝。”


    “那你來我們這裏做什麽?”西南王發怒了。


    “機緣巧合吧,這位烏雲拓大哥的族妹是我朋友,所以為了不讓他們族人在沒人帶領下最終失敗滅亡,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安全的回到他們族人的地盤。”李鴻實話實說。


    “有意思,不過這有什麽用?”西南王大怒,“你們想要脫離西南聯軍?”


    “我們不能舉全族人的性命來為你打仗!”烏雲拓怒道。


    李鴻大驚,沒想到烏雲拓說話這麽衝,想阻止都晚了。


    “你們想要脫離?好!咱們定的規矩總記得吧?”西南王微微一笑,“你要是能夠挑戰成功,我就放你們一族離開!”


    “什麽規矩?”李鴻悄悄向烏雲拓問道。


    “很簡單,我們派三個人,其他各族各派一人,車輪戰,雙方誰先沒人就算輸了。”


    “真的好簡單啊!”李鴻一看著無奈的看向西南王,“是這樣的規則嗎?”


    “沒錯,這裏一共十六個部落,加上你我,一共十八個部落,你們隻要三個人在場上,打贏所有人就算合格!”西南王點頭。


    “好!那就一言為定!”李鴻一下有了精神,最起碼有了回家的機會和奮鬥方向,“咱們多會開始呢?”


    “你們長途回來不易,時間太短怕你們說勝之不武,這樣吧,三日後去廣場集合,你們意下如何?”


    “可以。”


    “好的,從明日算,三日後咱們廣場午時見!”


    李鴻和烏雲拓起身要走,又被西南王叫住,“對了,忘和你們說了,較量可是沒有輕重之分,要是有出現死傷殘疾都是正常現象,隻怪自己學藝不精,怨不得他人。”


    “多謝提醒!”二人離開,又是在傳令兵的帶領下回到了自己部隊駐紮的地方。


    回去見到眾人,烏雲拓說了經過。大家都沉默了,三個人對陣十七人,而且都是對麵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壯人士,本身也都很能打,而且對方用什麽還是不用,都不知道。


    李鴻沒有多說話,沉默良久,聽著眾人不停商討著方法。最後開口道。“這其實是好事,這最起碼給咱們一個逃離的方法,省的咱們不知道該怎麽說。”


    “相信咱們自己的力量吧,爭取咱們自己的幸福就看這一戰了!”李鴻和眾人說道。


    “三個人的話我肯定上,另外兩個人看誰比較合適吧?”李鴻左右問道。


    “不瞞鴻兄弟,大族長是培養了幾個接班人,但是在前不久不知道什麽原因隻有自己回來了,其他人都不見了,大族長不說,我們也不敢問。”一名會說中原話的老者搖頭歎息。


    靠,這都是什麽情況?前不久那次空城的事情嗎?蠱王當時也是這麽來的。


    李鴻苦笑,這還真是造化弄人,怎麽會有這種事?


    “鴻大哥要上,我也上!”一旁默默無言的烏雲娜開口說話,舉座皆驚。


    “烏雲,你不用去吧?”李鴻連忙說道。


    “我是大族長,要是我都不去,族人們誰還敢上前?”烏雲娜話語堅定。


    李鴻不說話了,看了看烏雲娜,點了點頭。


    “那我也上!”一旁的婉兒開口。


    “婉兒姐姐絕對不行!”烏雲娜立刻阻止道。


    “為什麽?”婉兒有些不解,烏雲娜反應的有些激烈。


    “嗯、額,就是不行!”烏雲娜說什麽也不讓婉兒上。


    “大族長說的沒錯,這位姑娘是外人,咱們一族怎麽淪落到需要外人決定自己命運呢?那第三人就由我來吧!”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一位老者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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