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的債總是要還的。夜明休閑會館的老板朱永信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已經上了公安部門的網上通緝係統。他關了休閑會館以後,就扔下老婆孩子,帶著一個叫小紅點的女領班跑到內蒙古和俄羅斯交界的滿洲裏去了。他花錢買了一個滿洲裏的假身份證,改名換姓在當地開了一家遠東大旅社,專門接待俄羅斯進來采購的商販們。這些定期來中國采購的俄羅斯商人,經常匆匆忙忙搜集各種俄羅斯緊缺的物品,然後扛著大包再越過關口,回到俄羅斯去零售。


    朱永信看到了其中的商機,就專門雇了一個俄語翻譯,把住在他旅店裏的客人聯係方式都登記下來,然後告訴這些人,以後來之前打電話把貨物種類和名稱告訴他,他幫著采購,收取百分之十的傭金。這樣,俄羅斯商人既省下了東奔西走的時間,又避免了被假冒偽劣產品坑害的陷阱。一時間,他的旅社生意火爆異常,很快就有了好口碑。


    躲躲藏藏快一年時間了,朱永信已經融入了當地的生活,在當地買了房子,漸漸忘了他是被通緝的犯罪嫌疑人了。


    俗話說得好,該井裏死的,河裏死不了。他在當地混得風生水起,享受著附近同行的尊敬。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遇上熟人。


    明江市的商務考察團是由市長餘列帶隊去的,一行包括有關職能部門的負責人和國企、民企的老總,一麵招商考察、交流,也借機會去旅旅遊,看看異國風情。


    孫德勝為了能夠參加這個團,專門去找了市長餘列,餘列就給質量技術監督局分配了一個指標,點名讓孫德勝參加。


    考察團一行,遊完俄羅斯遠東的幾個城市後,返回到滿洲裏,還想再看看滿洲裏的熱鬧場麵,這些人恰好就住進了遠東大旅社。登記好房間,上樓梯的孫德勝一眼就看見了那張他很熟悉的麵孔。為了證實自己沒有看錯人,他還拉著旅遊局的局長寧元慶跟在擦肩而過的朱永信後麵,仔細地又看了一遍。最後倆人一致認為,這個人就是從明江市逃跑的朱永信。


    孫德勝回到房間,放下身上裝了很多俄羅斯特產的大背包,就去餘列的房間跟他匯報。餘列一聽,導致自己前任王誌恒下台的在逃犯朱永信出現在這裏,二話沒說,拿起電話就給市公安局的局長魯傑下了道命令,讓魯傑立刻派幾個警察趕到滿洲裏來,說這裏發現了一個在逃的犯罪嫌疑人。魯傑不敢怠慢,帶著刑警隊長和3個警察,荷槍實彈就奔滿洲裏來了。


    朱永信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帶來了滅頂之災。他平時光注意俄羅斯來的商人了,這些商人能給他帶來滾滾財源,對國內這些臨時住一兩個晚上的旅遊者和考察團,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連自己老家來的考察團住到自己的旅店裏,他也茫然不知。


    被帶回明江市的朱永信,始終不知道是誰把他認出來的,他開休閑會館的時候,迎來送往的人太多了,像孫德勝這種過去沒有職務的人,他應酬完就忘了。


    朱永信心裏想,交代了也許不會給自己減輕罪名,要是交代多了,得罪了還在某些要害崗位上的人,自己隻能得到重判,甚至在看守所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他選擇死不承認,什麽也不說。


    但不久後,他的心理防線還是被擊破了,這源於最了解他底細的人。他逃跑時扔在家裏的原配妻子黃雅琴,痛恨朱永信的一毛不拔,更痛恨他在外麵和那個叫小紅點的女人同居鬼混。為了報複朱永信,她檢舉說,朱永信指揮手下的保安,在去年7月份打死了一個叫文文的小姐,那個小女孩當時還不到14周歲,就埋在夜明度假休閑山莊後麵的樹林裏。


    這一線索,簡直就是往自己丈夫身上套的一道絞索。氣得朱永信麵對審訊他的警察破口大罵道:“這個狠毒的老娘們兒,我就是把錢帶進棺材裏,也不會留給她一分一毫。”


    一看涉及殺人案件,所有想方設法為朱永信脫罪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奇怪的是,警察按照黃雅琴指點的地點挖了半天,並沒有挖到屍骨,整個案件陷入了僵局。


    朱永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你說塌下天來,就是不承認在休閑會館裏打死過人。他說:“這個文文是南方來的一個小姐領回來的,隻幹了兩天就走了,具體家是哪兒的,也沒來得及細問,當時是準備讓她做洗腳妹的,試用期沒過,所以連員工登記表也沒填過。”


    聽了魯傑關於朱永信案件一籌莫展的情況匯報,市政法委書記薛建業想出了個高招。他說:“既然朱永信不招供,那就采取引蛇出洞的辦法,告訴看守所,適當放鬆對他的看管,但要外鬆內緊,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拚命為他脫罪。我最近聽說有不少人在花錢找關係,為他說情呢,我們要把這些人都掌握起來,看看有什麽線索值得深挖。”最後,他叮囑魯傑要保密,因為現在還不知道公安局裏有沒有和朱永信有瓜葛的人。


    朱永信在看守所裏死活不招供的消息漸漸傳出來了,那些躲得遠遠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看守所所長陳建在朱永信弟弟朱永貴送來的休閑夾克口袋上,查出了一行字來,上麵用黑碳素鋼筆寫道:你要挺住,我在想辦法救你。落款是“恒”字。


    由於有了政法委書記的直接部署,看守所長對送進來的東西檢查得格外仔細,他總覺得朱永貴送東西時很緊張,最後才猶豫不決地把這件夾克放在受理物品的桌子上。


    陳建在監控錄像裏看到這個疑點之後,立刻就把夾克拿到辦公室裏仔細研究,甚至把衣服襯裏都撕開了查看,也沒看出什麽破綻,後來覺得這衣服襯裏撕了一半也不好看,就索性整個都撕下來了,這才發現衣兜的灰色棉布上寫了這一行小字。他趕緊給局長魯傑打電話,魯傑也馬上將這個新出現的線索匯報給薛建業。


    “恒”字到底是誰的署名呢?薛建業和魯傑兩個人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結果,這個人會不會是當初因為民眾反應太強烈沒有當上市長的王誌恒呢?薛建業交代魯傑派警察盯住送完東西的朱永貴,防止他逃跑,自己當晚就去找市委書記牛樹國匯報去了。


    牛樹國當場拍板說:“這個事情好辦,一是立即傳訊朱永貴,迫使他交代這個字是誰寫的;二是找來王誌恒的筆跡,讓懂文字檢驗的人去進行比對,如果有了初步的證據,才好向省紀檢委匯報,再采取下一步的措施。王誌恒畢竟是省裏的副廳級幹部,已經超越明江市幹部管轄的範圍了。”


    朱永貴被帶到公安局刑警隊的時候,早就嚇得渾身篩糠似地發抖。他是一個開出租車的司機,在朱永信休閑會館紅火的時候,也隻是掛個辦公室主任的名,幹點開個車、跑跑采購、買買菜之類的雜事,哥哥一倒,他又幹回開出租的老本行了。


    他隻交代這些衣服是從春都市裏捎過來的,都是王誌恒買來送給他哥哥的。裏邊的字是誰寫的,寫的什麽,自己一概不知道。看他含含混混不肯交代實底,親自參與詢問的魯傑氣得一拍桌子說:“你撒謊!你不知道夾克上有字,為什麽送東西那天你慌得不成樣子,要不要我把看守所的監控錄像調給你看看?”


    朱永貴被這句話嚇得臉上都沁出汗來了,他慌忙辯解說:“捎給我衣服的人,光提醒我說這件衣服很貴重,讓我送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我也私下琢磨,這件衣服可能有毛病,所以那天就有些提心吊膽的。”


    “拿給你衣服這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他好像不是咱們明江人,他送完東西就開車走了。”


    “你肯定他說這些東西是王誌恒買來的嗎?”


    “我肯定他說過是王誌恒買的。”


    有了朱永貴這份口供,市委書記牛樹國就安排市委辦公廳的人,開始查找由王誌恒手記的材料,結果找到了幾份他親筆寫的學習中央文件的讀書筆記和心得。根據市公安局技術處負責文字和痕跡檢驗的技術員董亮的初步比對結果,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是,這夾克口袋上的字出自王誌恒的手。


    王誌恒被省紀檢委雙規了,他當時是接到通知,去省**辦公廳的小會議室參加秋季森林防火電話會。等他走進小會議室,看見的是省紀檢委的幾個人,他知道自己的政治前程就此完結了。


    在春都東湖畔王誌恒新買的三室一廳的房子裏,搜出來的東西讓省紀檢委和檢察院的人大開眼界。光是從地板下搜出來的金條多達100多塊,這個房子在鋪地板時,專門靠牆壁留了一個能掀起來的活動木板條。金條和貴重的黃金飾品,都是通過這木板條碼放到地板下麵的。整個估算下來,按照實價這些金條和黃金飾品價值1000多萬元。


    根據王誌恒的交代,人們捋清了他和朱永信之間保持了二十多年牢不可破的所謂友誼。


    二十五年前,王誌恒還隻是一個民政局普通科員的時候,朱永信的父親就在市**對麵的新民胡同的舊樓裏開了一家羊湯館,是獨身的王誌恒天天光顧的地方。朱永信的父親當時對這個大學畢業沒幾年的年輕人印象非常好,每次新殺了羊,都特意留出點好羊肉給王誌恒加菜,漸漸的,王誌恒就和朱永信處得像親兄弟一般。


    過了幾年,提拔為副處長的王誌恒,開始專門負責民政局的後勤招待工作,他就勸朱家換個門麵,把餐館重新裝修一下,就可以作為民政局定點招待客人的地方。從那時候起,接替父親掌管飯店的朱永信,就開始按月給王誌恒分幹股了。


    他知道,要是沒有王誌恒的公款消費,自己的飯店就不會這麽紅火。而且出身於平民家庭的朱永信知道,自己沒有什麽靠山,而王誌恒年輕輕的就當上了副處長,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他便跟王誌恒越走越近。


    當王誌恒跟他說自己有可能被提拔為民政局副局長的時候,朱永信當時就給王誌恒拿出10萬元現金,供他請客、送禮、四處活動。就在朱永信這種類似押寶的人脈投資中,王誌恒一步一步從處長到副局長、到局長、到副市長、到代市長,逐漸水漲船高。朱永信也隨著王誌恒的職位變化,先後開過酒店、旅店、汽車修理廠,生意越做越大。


    可他畢竟是開飯店當廚師出身的,在房地產開發熱的時候,王誌恒動員他成立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朱永信遲遲不敢下決心,怕把這些年逐漸積累的幾千萬家底毀於一旦。可他看著房地產開發的巨大利潤又不能不動心,考察來考察去,他終於在市郊發現了適合做旅遊休閑度假村的好地方。於是就跟王誌恒商量,開了一家夜明休閑會館。


    這個會館是開在旅遊風景區的綠化帶裏,手續辦起來十分繁瑣,涉及林業、旅遊、水利、土地、消防、衛生等多個部門,因為有了王誌恒的特殊關照,才一路綠燈辦完了手續。盡管上千萬的投資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可休閑會館運作起來之後,天天爆滿,儼然一個巨大的印鈔機,不到一年,投資就收回了大半。


    地處偏僻而又隱秘的夜明休閑會館,要想贏利,沒有色情服務是不可想象的。這一點,朱永信在成立之初就設計好了。他把管轄夜明休閑會館的派出所所長、區分局局長和市公安局主管治安和特種行業的副局長,全都拉了過來,暗中簽署了一個入股分紅協議,這些人隻要保證夜明休閑會館不受幹擾的正常經營,就會按季度分到不同數額的幹股。而王誌恒每個季度都能拿到50萬以上的股份分紅。


    朱永信的崩潰,是在親自審訊他的魯傑告訴他王誌恒已經被雙規了的消息之時。大勢已去的朱永信,開始擠牙膏似地一點兒一點兒交代問題。可除了行賄和容留教唆婦女賣淫這兩項以外,對於那個失蹤的小女孩文文,他隻字不提。現在,他的心理狀態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這是他沒法再退的底線了。


    審訊進展得不順利,使魯傑十分煩躁。他在檢察院法紀科連續抓了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一個區公安局的副局長和一個派出所長之後,壓力陡然增大。這個朱永信對於他所管轄的市公安局的形象簡直有摧毀性的損害,他憋著一口氣,要搞清朱永信老婆所舉報的文文被害案。


    無奈之中,魯傑部署刑警隊重新把夜明會館的員工名單又核對了一遍,他的命令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和可疑的線索。但休閑會館裏的小姐都是今天在這兒,明天去那兒,流動性極大,不好查證。


    但是,會館裏的保安相對穩定,查來查去,他們在名單上查到了一個河南濮陽籍的保安趙輝。這個保安是在明江市當過坦克兵,複員後娶了明江當地的一個鄉下女孩,所以他就留在本地找工作。可他在擔任夜明休閑會館的保安部經理僅兩個月後,就辭職不幹了,而且還帶著老婆孩子返回了河南濮陽老家。


    最驚人的巧合是,他返回老家的時間和朱永信老婆舉報的文文被害的時間大體吻合。聽到這個線索後,魯傑立刻派刑警隊到河南濮陽趙輝的老家進行調查。兩天後,趙輝招供的消息就打到魯傑的電話上來了。


    事情的真相,既不像大家預想得那麽殘暴、離奇,可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文文本名叫於文文,家是黑龍江雞西礦區的,她和姐姐於莉莉到夜明休閑會館的時候,本來都是當的洗腳工。工傷致殘的父親本來不忍心讓文文退學出來做事,可是懂事的文文知道家裏的困難處境,就說和姐姐在一起幹,互相也能有個照應。可她的噩夢卻來自一個人們公認的和藹、寬厚的父母官,這個人就是當時的副市長王誌恒。


    王誌恒從一個小縣城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考進了省財貿學院,他很珍惜自己的官場前途,小心翼翼、曲意逢迎地熬到了副市長的位置,這幾乎耗去了他最美好的青壯年時光。長期的官場生涯,使他形成了見人先笑後說話的經典表情,所以除了任代市長的時候被人槍打了出頭鳥,在其他時間段裏,他幾乎沒有樹過什麽對手和敵人。


    為了避嫌,王誌恒根本就不到夜明休閑會館裏來。去年7月份的夏天,消防支隊的嚴浩明支隊長去夜明休閑會館檢查消防通道的設計,非逼朱永信在主樓的5樓後牆扒開一道門,建立一個外樓梯,好在遇到危險情況時疏散來娛樂的客人。


    這個留在夜明休閑會館吃飯的嚴支隊長,一身軍人的豪氣,非常能喝,喝了一瓶白酒還沒見什麽醉意,而且也不肯收回責令夜明休閑會館修建消防安全門的通知書。無奈之下,酒喝不動話也說不通的朱永信,隻好吹牛說:“我陪不好你嚴支隊,我還就不信了,你等著,我打電話把王副市長請來陪你,總行了吧。”


    喝得三分醉的嚴浩明鄙夷地諷刺朱永信說:“朱老板,牛不是這樣吹法,怪不得市場上的牛肉供大於求,原來都是被你給胡吹死的。”一句話氣得朱永信立刻用手機給王誌恒打電話,搬救兵來了。


    王誌恒到了以後,又陪嚴浩明喝了半斤五糧液。嚴浩明沒想到朱永信真能搬來副市長陪自己喝酒,當場在酒桌上就答應撤回另辟安全門的整改通知,但要求在樓梯處貼上明顯的安全疏散通道的標誌。這一句話,就給夜明休閑會館節省了上百萬元的修建改造資金,還有一個月停業改建的時間。


    喜出望外的朱永信,把喝得有九分醉意的王誌恒安排到了自己專用的包廂裏休息,又叫來當晚沒活的文文上去,為王誌恒按摩醒酒。嬌小可愛的文文,也不知道哪裏勾起了王誌恒壓抑多年的邪火。這個素來在男女問題上十分謹慎的副市長,借著酒勁把文文摁到床上了。


    當天夜裏,王誌恒睡著後,於文文就跑到她姐姐那裏哭訴,她姐姐於莉莉氣得拉著文文的手到朱永信的辦公室砸門,要結賬辭職不幹了,還口口聲聲說明天去公安局告狀。嚇得朱永信趕緊拿出一萬塊錢的現金交給於莉莉,勸她們說:“晚上這黑燈瞎火的,出去也打不到車,很危險,有什麽事,明天天亮了再坐下來好好商量。”


    於莉莉似乎聽不進朱永信的話,拿完錢後,拉著妹妹的手就走了出去。不過夜明休閑會館周圍全是茂密高大的鬆樹,從會館走到圍牆外的正門,徒步至少要走30分鍾以上。


    眼看事情弄大了,朱永信的酒早就嚇醒了。他喊來保安部經理趙輝,趕緊開車去追這小姐兒倆。在車裏看著姐兒倆手拉手、跌跌撞撞往前走的樣子,朱永信越想後果越嚴重,他對趙輝說:“我給你30萬,你敢不敢把這姐兒倆滅了?”


    趙輝看著目露凶光的朱永信,半天也沒答話。朱永信又咬了咬牙,繼續說:“50萬,有了這筆錢,你這一輩子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明天我就送你回河南老家,你上那邊連住房帶門臉可以一起買,做點小生意。你走以後,咱倆誰也不認識誰,神不知鬼不覺地。要是不幹,你這輩子也甭想賺到這麽多錢。”


    趙輝仔細想了一會兒,讓朱永信停車,從後備箱裏翻出換備胎用的扳手,跳下車跑步攆上於莉莉和於文文,揮起扳手就衝兩個人的腦袋狠命砸了下去。被砸昏的兩個人,讓朱永信和趙輝連夜拉到北湖旁邊,綁上石頭沉到湖裏去了。


    朱永信的老婆第二天聽說了於文文哭鬧的事,又看見朱永信和趙輝在會館後麵的樹林裏挖坑埋了什麽東西,她就以為失蹤不見了的於文文是被朱永信害死了。其實,朱永信和趙輝挖坑埋的,是被害小姐兒倆的身份證、員工登記表和留在會館裏的一些衣物,這些東西澆上汽油焚燒以後全都是灰燼了,所以警察根本就無法找到什麽屍體。


    趙輝的招供,讓整個案件浮出水麵。公安局雇潛水員到北湖裏仔細打撈,最終隻撈到了兩根疑似兩姐妹遺骸的腿骨,經過與她們父母進行dna檢測比對,證實了這兩根腿骨確實分屬失蹤一年多的於莉莉、於文文兩姐妹。


    沒有證據顯示王誌恒了解這件殺人案,可是他強**女的犯罪事實已經成立了。百般推脫責任的朱永信和出手殺人的趙輝,已經形成了故意殺人的共犯。這起震驚明江市的案件,在街頭巷尾被傳得沸沸揚揚,花樣翻新,甚至有市**名寫信,要求嚴懲王誌恒。


    兩個月後,一審判決的結果出現在省報上,朱永信、趙輝因犯殺人罪,情節惡劣,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王誌恒犯強奸罪、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沒收全部財產,並處罰金十萬元。這一判決結果,早在人們意料之中,可這三名被告全都不服判決,提起了上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組織部新來個年輕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卓左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卓左右並收藏組織部新來個年輕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