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鳶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曾經的她,是被整個麒麟宗都捧在手心裏的寶,不僅僅是因為獨孤雁對她的重視,更是因為她的才華和容貌,在整個宗派內都無一人能夠比得過。


    她被所有的男子愛慕著,仰望著,也被所有的女子嫉妒著,羨慕著,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那麽一天……


    她被數十個男子玩弄,折磨,不斷的消耗著所有的力氣,她就像一隻瀕死的魚,渾身動彈不得,連呼吸和睜眼,都是無比費力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那扇寢宮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一抹陽光灑了進來,一下子便照亮了這個氣息糜爛的大殿,同時,也讓夜紫鳶狼狽至極的模樣,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夜紫鳶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她反抗不了,也逃避不了,隻能無力的,徒勞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到她的身旁,來人正是皇後。


    “早知會有今日的下場,當初,你又何必入宮?何必爭奪太子妃之位?”皇後看著被折磨得快不成人樣的夜紫鳶,身為女子,眼裏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


    夜紫鳶聽到聲音,突然睜開了雙眼,雖然她已經筋疲力盡,但是在這一刻,還是露出了極其怨毒的眼神,咬牙切齒道:“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否則……我必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夜紫鳶估計已經在心裏默默地詛咒了千百邊了,如今,終於有機會說出來,她眼裏有了幾分快意。


    皇後聽到她這麽說,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淡淡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既然燁兒已經對你做了這些事情,自然不會讓你繼續活下去。隻不過,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我們要這麽做麽?”


    夜紫鳶自然不知道,她不知道宇文燁到底是在發什麽瘋,他究竟哪裏來的底氣敢如此對她,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怕麒麟宗?不怕她的師父來找他算賬?


    皇後知道她沒多少力氣了,便也不指望她能回答,兀自繼續說道:“因為,我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替死鬼!你放心吧,到時候你的屍體,會在國師的房中被發現……介時,我們還可以利用你的死,將君北遇徹底從國師之位上推下來!畢竟,我與燁兒若是真的想要執掌整個天玄皇宮,有他在便必定不會順利!”


    夜紫鳶說不出話來,心中卻冷笑不已,皇後真是天真的可笑,如果君北遇這麽容易就能夠推倒,那整個天玄國才真是完了!


    皇帝到底由誰來坐,其實都沒什麽關係,最重要的就是君北遇必須在皇宮裏坐鎮,而他,才是被這片大陸上其餘幾個國家所忌憚的那個人,如果沒有了他,就憑一個宇文燁,能坐得穩這個皇位?


    一直到現在,夜紫鳶醒悟過來,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君北遇的強大,所以才會如此的嫉妒夜傾璃,而她因為對他太過於忌憚,忌憚到不敢有任何的肖想,這才沒有主動依附過去。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宇文瑾這麽輕易的就輸了……她輸得實在是太奇怪……


    “母後。”


    宇文燁走了進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夜紫鳶,衝著皇後行了一禮,而後道:“兒臣已經昭了君北遇來東宮議事,您可以安排下去了。”


    皇後點了點頭,招來了幾個宮人。


    “把她送過去吧,到了那邊,給她一個痛快點的死法。畢竟,身為太子妃卻妄圖爬上國師的床,被國師震怒之下一掌拍死……這個死法也算是足夠屈辱了……對麽?”


    皇後冷聲說著。


    聽著身後傳來的無情的聲音,夜紫鳶終究還是怕了,她終究還是害怕就這麽死了,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兩個宮人拿來一床被褥,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後,直接扛著往外走去。


    宇文燁看著夜紫鳶的身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莫名的想起了什麽,道:“不用先殺了她再帶過去嗎?”


    皇後輕蔑一笑:“不必,這整個皇宮,除了無憂宮,全部都是我們的人……況且,誰會在這個時候關注她?都巴不得她死!至於無憂宮那邊,我都打點好了,一時不會有人進去。”


    宇文燁對於皇後的話,一直都是無條件相信的,聞言點了點頭,二人一同走出了寢殿。


    此時,君北遇確實已經在東宮。


    很顯然,他知道宇文瑾入獄,那麽接下來登基的人選,便隻有歸來的宇文燁,他也將成為不二人選。


    東宮偏殿內。


    宇文燁看到君北遇在內等候,一邊入內一邊道:“國師近日日日閉關,可是算出了本宮的登基之日?”


    君北遇聽到宇文燁的聲音,立刻轉頭看向了他,宇文燁似乎心情非常的不錯,所以說話也十分的直接,已經毫無顧忌了。


    而這樣的話,若是被旁人聽見,必定是要治他一個不敬之罪,先帝駕崩不過短短五日,他便急著要登基,實屬不孝。


    然而,君北遇自然不會在意他是否忠孝,冷淡道:“先帝才駕崩,按照規矩,太子必須守孝七日,七日之後,方可登基。”


    “嗯,既然如此,那關於登基的事宜,就全權交給國師安排了!”宇文燁走上前,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拍君北遇的肩膀。


    君北遇一個側身躲開他的手,依然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道:“臣惶恐。”


    宇文燁麵色一寒,心中十分的不爽,就他還惶恐?就差沒把嫌惡之色寫在臉上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過了今日,明日便不會再有國師,饒是他君北遇再如何強勢,也休想在夜家和麒麟宗的手底下討到好處!


    “不知殿下還有何事要商議?”君北遇並不願意在這裏多待,擺出了一副要告辭的架勢。


    宇文燁留他道:“國師莫急,今日本宮心情十分不錯,正好想找個人聊聊天,順便再了解一如今朝中的局勢,以及秦川和燕北兩國之間的事宜,有關於國家的這些事,還需要國師來提點本宮呢。”


    君北遇看著他,眼底迅速的劃過一道暗芒,他似是有些猜到宇文燁此刻的用意,以及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想了想,他道:“怎麽?太子明日便要登基了?朝中局勢,國家大事,又豈是臣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的,殿下想知道,再不濟也得花上個把月的實時間,才能了解清楚。”


    宇文燁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接著道:“確實,是本宮太急了。不過好在,一切都還算安寧,畢竟有國師您的打理。”


    君北遇沒說話。


    他之所以覺得安寧,正是因為沒有了解過這個天玄國,其實所謂的安寧不過就是表象而已,若真的如此安寧,先帝又怎麽會駕崩?將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身上。


    如果宇文燁真的有些本事,能夠坐穩這個皇帝之位,他反而會十分愉悅,可以輕輕鬆鬆的將這些朝中雜事全部丟給他。可問題就在於,宇文燁他沒有這個本事,若是全權交付給他一人,他真的會擔心天玄國一夜之間滅亡。


    可悲又可笑的是,宇文燁本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還想著如何除掉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君北遇還能說什麽?


    “我也就是閑暇找國師聊聊天而已,如果國師有其他事,也可先去忙,本宮去看看母後。”


    聊了幾句後,宇文燁大概也是不想再看見君北遇,想著時間也應該拖得差不多了,便也不打算再多留他,淡淡的說道。


    君北遇道了一聲告退,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君北遇離開的身影,宇文燁帶著笑意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來人,立刻安排羽林衛,去無憂宮!”


    哪裏還用得著安排,羽林衛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宇文燁一聲令下,立刻便能出發。


    君北遇前腳剛離開東宮,宇文燁後腳便帶著羽林衛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無憂宮進發。


    而另一邊,無憂宮內依然是一片寧靜祥和,安靜得仿佛根本沒有人居住。


    在君北遇回宮後不久,宇文燁為了不給無憂宮的人任何反應和處理的機會,直接便帶著羽林衛強行闖入。


    “太子這是何意?”


    看著浩浩蕩蕩的羽林衛,君北遇微微蹙眉,不解的看著宇文燁。


    “本宮聽說,本宮不在的這幾日,國師與本宮的太子妃相交甚密,太子妃三番四次來到無憂宮,今日,本宮是來帶她回去的!”宇文燁冷冷的說道,和之前在東宮時那笑臉相迎的樣子判若兩人。


    相交甚密?


    這個罪名,可是太大了些。


    君北遇自然不會失了分寸與他頂撞,陌言卻忍不了,沉聲反駁道:“太子說這話是何意?什麽叫太子妃與我家主子相交甚密?若是說上幾句話便是相交甚密的話,您與皇後娘娘的相交顯然更密一些!”


    “嗬!少廢話,給我搜!”


    宇文燁壓根懶得理會陌言,心中已經篤定了夜紫鳶就在君北遇的寢殿內,直接一揮手冷冷吩咐道。


    “搜無憂宮?你們誰敢!”紅素和陌語直接攔住大門,冷冷喝道。


    宇文燁眯起眼睛,一臉威脅道:“怎麽?國師是心虛了?還是覺得自己在這皇宮之中能一手遮天?”


    君北遇定定的看著宇文燁,見他是鐵了心了,便幹脆側開了身,道:“既然太子想搜,那便搜。但若是什麽也搜不到,那麽,本座定會記住太子的這一次無禮!”


    君北遇的話剛一說完,宇文燁便直接推開門,帶著浩浩蕩蕩的羽林衛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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