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璃不理會二人的神情變化,繼續分析道:“我對他的記憶,隻停留在他以護國寺不言大師的身份,並且還是在我失明的時候,說明他並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還借口告訴我是因為我的身份和血脈比較特殊,所以才會保護我,但是,絕對到不了他如此不要命的程度。他一直陪著我,保護著我,卻始終不告訴我身份和名字,還不肯開口說話,一直到他的是後來我自己知道了他的名字。奇怪的是,當初我怎麽說也是天玄國的人,對他的名字卻是像是完全不認識一般,在後來知道他的名字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便是當初的天玄國師!但我分明就是知道天玄國師的名字就是君北遇,但是,腦子裏卻永遠留不住他的樣子!所以,我嚴重懷疑,是不是有人強行在我身上施了什麽法術,把君北遇這個名字和這個人一起,抹掉了!甚至,我還有一種感覺,那股奇怪的力量,在強行讓我無法再對他有任何感情……”


    夜傾璃的話,聽起來實在是荒謬,在東方曦月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的感覺,完全沒有根據,而且也沒有什麽可信度……畢竟,這世上哪有人可以隨意的改變一個人的記憶的?


    然而,玉不休聽了之後,卻神色卻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是說……你對他的記憶,僅僅隻停留在他沒有頭發的樣子?甚至還不記得他的名字?”玉不休狐疑的問道。


    夜傾璃點了點頭,她確實是記不得這個名字,這種無法掌控自己記憶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玉不休蹙眉道:“這確實不對勁,你與他,應該是在天玄國的時候便已經相識……”


    東方曦月插嘴道:“我大姐當初便是十分的迷戀那個君北遇,你說你與她結下梁子是因為一個男人,那麽,那個男人一定就是君北遇了!我大姐極少會對一個男人動那樣的心思。隻不過,我可不相信他……會出現在明珠樓這種地方,肯定有什麽別的原因。”


    夜傾璃回頭看了一眼君北遇,他依然昏迷不醒,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臉上依然有一種十分聖潔的氣息,讓人覺得不可靠近,不染世俗塵埃的感覺。夜傾璃在心裏也認同了東方曦月的話,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明珠樓這種地方,一定有什麽別的原因。


    “那麽,我應該是明白了……至於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想,有個人一定知道。”說到這裏,夜傾璃也就不再繼續詢問這二人了,畢竟當時出事的時候,他們並不在她的身邊,問的再多也隻是猜測。


    “嗯,不管怎麽樣,我想國師大人對姐姐你是極好的,若是不然,也不會舍命相救,姐姐你可要對他溫柔一些……”東方曦月說著說著,又再一次露出了揶揄之色。


    夜傾璃被東方曦月的小眼神一看,好不容易才消下去一些的臉,再一次紅的像屁股,她恨恨的瞪了東方曦月一眼,罵道:“笑個屁!你們兩個的事情,還沒同我好好解釋呢!給我說清楚了!”


    “啊……我肚子疼!玉不休,快扶我去茅廁!”東方曦月臉色一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速度極快的拉住了玉不休的手,拔腿便跑。


    當然,她出門的時候,卻不忘幫夜傾璃把門給帶上了。


    屋子裏便又隻剩下了夜傾璃一個人。


    這會子,隻有她一個人了,她反倒對床上的男子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先前分明半點不慫,上去就動手,現在若是動手動腳,那她就真的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桌上精致的茶杯,撐著下巴看著君北遇的臉,心中不斷地思索著,猜測著,她與君北遇之間的關係。


    她與他,應該是有情誼的吧……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如此待她?可是,她的記憶之中沒有他,那麽,他的呢?他是不是還有?若是有,他發現她失憶了,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一般豈不是都會問,問她為何記不得他,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的身份藏得極好,好像什麽都知道,卻在刻意的幫助她丟掉那份屬於她和君北遇的記憶。


    為什麽會這樣?要麽,他有難言之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之後會讓她痛苦……難道說,當初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要麽,就是她失憶,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忘記以前!至於忘記以前為何故,這其中的緣由,一定不是她的問題,一定是他!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才要她忘記!


    思來想去,夜傾璃怎麽想都覺得,以前一定是君北遇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就算沒有,現在不將真想告訴她,刻意隱瞞她,也是錯!不管是哪一種方案,她都覺得不可原諒。


    夜傾璃當真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煩躁,越想越需要知道真相。方才的椅子,她是坐不住了,開始在房間裏快速踱步。


    真相到底是什麽?君北遇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夜傾璃在房間裏瘋狂的踱步,身上的氣息開始往外釋放,以至於,地麵開始發出輕微的震顫。


    她在屋子內來回踱步,來回思索,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方才終於停了下來。


    人在隔壁房間,心卻無時無刻不關注著這裏的玉不休和東方曦月,再一次對望了一眼。


    夜傾璃忍無可忍,她走到了君北遇所在的那張足夠大的床邊,手裏執起一枚銀針,便直接刺入了他身上的一個穴位之中。


    既然他還不肯醒來,她便隻能開始動手刺激了。


    第一針下去,君北遇毫無反應,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夜傾璃可以確認,他絕對是陷入了昏迷,因為她刺的穴位,雖然並不會給身體帶來任何的傷害,卻能讓他感覺到疼痛,如果是裝暈,一定會有反應。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臉,隻要有一丁點的反應,他便距離醒來不會太遠。


    第二枚銀針落下,依然沒有反應。


    疼痛感,與銀針的數量成正比,她落針越多,疼痛感便會越強烈,用這個方法喚醒一個人,說起來確實是有些殘忍。但是,誰讓他做了錯事!誰讓他不告訴她有關於記憶的事情?誰讓他做了虧心事!活該!


    夜傾璃越想越氣,第三枚銀針便狠狠的落了下去,但是,君北遇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一直到第九枚,君北遇都沒有半點反應!


    夜傾璃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這情況不太對啊,正常人,就算是深入昏迷之人,在她落下第九枚的時候,就算不醒來,身體也會因為受不了而出現痙攣顫抖的情況,但是他,竟然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單純的痛苦,已經無法帶給他強烈的刺激了麽?這種情況,要麽這個人是癱瘓了,要麽就是他枚本沒有痛覺,要麽,就是他已經習慣了劇烈的疼痛,長此以往,忍耐疼痛的功力,已經到達了常人不可及的狀態。


    夜傾璃終究還是不忍心繼續下針,她把銀針收了起來。


    然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神微微往下掃過,停在了他的唇上。


    他剛剛昏迷的時候,唇畔分明是半點也沒有血色的狀態,此刻,服下了她的丹藥之後,氣色明顯有了好轉,說明,他應該是可以醒過來了。


    至於,為何還不肯醒來,夜傾璃不知道,當然,她也懶得知道,她現在,隻想把他弄醒。


    她要問問他,問清楚三件事,第一,她的記憶究竟是怎麽消失的,是否與他有關。第二,為何明明知道她失憶了,卻依舊隱瞞她,不將之前的事情告訴她。第三,他,是否假扮過君無懾!


    第三個問題,其實在看過他胸口的位置之後,她就應該打消這個念頭,畢竟,當時君無懾胸口上的那個傷口,是她親眼所見的,那樣的傷口,用極好的傷藥或許可以愈合,也不會留下特別難看的傷疤,那樣的疤痕,要消失起碼要用藥半年,而且就算傷口平複了,也會留下淺淺的印子,有些東西,隻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永遠也不會消失。但是,就算傷口的事情幾乎不可能,她還是懷疑!因為,她同樣相信她的第六感!這世上,什麽東西都會騙人,不光光是別人會騙她,就連她的眼睛,她的耳朵,都會騙她,但是唯獨她的感覺,永遠都不會騙她。


    夜傾璃盯著君北遇那張精致的不能更好看的臉,微微的眯起了雙眼,有些事情,若是實在不確定……那就,親自去確定一下吧!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突然俯下身子,整個人朝著他湊了過去……


    溫涼而柔軟的觸感,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撞入了夜傾璃的腦海中,反複的衝擊著她的神經!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一直都十分平緩的心髒,開始急速的跳動起來。


    “砰砰砰——”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夜傾璃幾乎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除了暗室之中的那一吻,她……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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