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暗衛偷偷的看了姬霆坤一眼,果然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們覺得他們家公子現在想吃人了。


    幾個暗衛都輕輕地打了個冷顫。


    暗衛們趕忙手腳麻利的動手。


    “哎呦……”


    “臥槽誰敢動老子。”


    “誰踹我。”


    一時間木屋裏一片喧鬧,士兵和暗衛亂成一團。


    那些士兵雖然人多,但是在武功高強的暗衛麵前簡直就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一般,很快就被暗衛給製服了。


    “你……你們竟然敢對我們動手,我們可是邊軍。”


    那個話最多,眼神也是最露骨的士兵,此時也多少知道害怕了。


    “辱罵、刺殺皇族是何罪?”姬霆坤看向了那些暗衛。


    “謀逆之罪。”暗衛微微抬頭看了姬霆坤一眼,這話說的時候都有些不太確定。


    要知道五年前律法的製定可是眼前這位定的,他不可能會不記得。


    “那邊殺吧。”姬霆坤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動手。


    “先等下。”溫寧一攔住了要動手的那些暗衛,她將目光看向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士兵身上。


    “你們是自己來的,還是有人指使你們來的?”


    “我……我們自己來的。”他們都縮了縮。


    “不用問了。”姬霆坤低頭看著他們。


    “他們自然是接到命令來的。”


    姬霆坤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如今文臣武將鬥的厲害,所有糧草銀錢都掌握在文臣的手裏,邊境將領無銀無糧也隻有讓手下的士兵掠奪百姓的了。”


    聽到姬霆坤的話那幾個士兵眼神也都暗淡了幾分。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來搶的。”


    “是嗎?”姬霆坤看向他,他可不會記錯,剛才他看向溫寧一的眼神他現在想想都會覺得惡心。


    “我怎麽覺得你搶的挺開心啊。”


    “我……”那人想要站起來反駁,但是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劍,他還是慫了。


    “如果他們是聽命令來的,那豈不是不止隻有我們被搶了?”


    姬霆坤點來點頭,對於這點他也無能為力,如今皇上重文輕武,因為在他的眼中,文臣亂國,但無法奪得他的皇位。


    他要防備的是武將。


    可他從來不想想,如果沒有武將誰來鎮守邊關,誰來抵禦外敵。


    北疆每年都蠢蠢欲動,難道他就真的以為北疆隻是為了要點糧食?


    他們圖謀的可是宣武的整片江山。


    “他們在上京安逸的太久了,玩不全不知道如今的狀況。”


    姬霆坤看著那些士兵說道。


    “他們原本都是保家衛國的將士,可如今就變成了威脅百姓生存的蝗蟲。”


    不少士兵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但是他們沒有辦法,他們隻想活下去。


    在戰場之上,他們也要浴血殺敵,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從戰場上下來。


    這上戰場前的搶劫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放鬆機會了,也是他們排解壓力的機會,他們何嚐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他們控製不住自己。


    也許殺的人多了,就會變得麻木吧。


    “打一頓放他們走吧,向他們這樣的人太多了,殺不完。”溫寧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們不過是一群想要活下來的可憐蟲罷了。


    姬霆坤眯了眯眼,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幾個宣武士兵,最後他還是輕哼了一聲,讓安慰將人都帶出去打一頓了事。


    看著那些士兵和暗衛都出去了,姬霆坤的神色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寧一,你的心太軟了。”


    溫寧一搖了搖頭。


    “並不是我心軟,而是他們罪不至死。”


    如果糧草充沛他們不會出來搶劫糧草,如果朝廷嚴加看管,他們也不會如此放縱。


    “罪不至死?”姬霆坤譏笑出聲。


    “如果今日被打劫的不是你和我,那麽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麽?”


    溫寧一微微沉默了,的確,如果今日在這裏的不是他們,那麽這裏的人必然會遭殃。


    “寧一,有的時候你大氣,堅韌,但有的時候太過於心軟和優柔寡斷了。”


    溫寧一沉默了,她明白姬霆坤說的是什麽意思,她可以強硬的拒絕胡申蓮,可以強硬的和胡申蓮互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聲名。


    她可以不在男尊女卑,支持自己的妹妹讀書從政,但是在人命上,她會心軟。


    可能是在法治社會待的太久,將人命高於一切的理念看的太重了吧。


    “有的時候,殺一人可救萬人。”


    “道理我都懂。”


    隻是在真當要麵臨死亡時,她還是會心軟,這點她還是要克服的。


    溫寧一在心裏不斷地和自己說,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這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時的心軟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就是萬劫不複。


    “罷了,總歸會有我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他都會護著她,那些她做不出來的事情,就由他來做吧。


    “啊~”


    輾轉婉回的慘叫聲在樹林裏此起彼伏,這些暗衛跟在姬霆坤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


    他們對於他們的公子很是了解,雖然這次在溫寧一的勸解下,公子沒有殺這些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暗衛們想到此,下手的力度更是重了幾分。


    “啊~救命啊……”那些士兵原本也都是經過操練的,一般的傷痛也不會叫得如此之慘。


    可這些暗衛們下手黑啊,所打的地方,不是穴位就是筋脈。


    表麵上看著傷勢不重,實則沒一下打的都叫人痛不欲生了。


    雖然這這些人叫得很慘,但是暗衛並沒有停手,姬霆坤沒有開口,他們誰敢停手?就算要停手,也是將這些人都打暈過去之後的事情了。


    溫寧一站在木屋門口看著樹林裏的一切。


    “你該不會是想將他們活活打死吧。”溫寧一扭頭看向淡定喝著熱水的姬霆坤問道。


    “答應你不殺他們,自然不會要他們的命。”隻不過他會廢掉他們罷了,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情溫寧一也沒有必要知道。


    溫寧一輕歎了一聲,她是個大夫,那些暗衛這麽打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她比誰都清楚。


    隻怕這些人完全廢了,以後能不能正常生活都是一件事,還不如剛才讓人殺了他們呢。


    溫寧一看向姬霆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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