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籍也是古籍,卻不是木簡,而是有些殘破的線裝書,書頁泛黃,有的已經殘缺,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歲月。


    “想學煉丹?”


    攤主看到徐閑站定不動,如何能猜不出對方心思,此刻是主動開口。


    徐閑看了一眼對方,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指了指那本書:“能翻翻麽?”


    “能,但小心一點,這可是老古董,損壞賠償,規矩你懂。”那人說完,徐閑點頭,蹲下拿起這本雲牙子論丹道。


    粗略一看,雖然有的地方殘破,甚至缺了頁,但內容的確是關於煉丹之術,甚是詳細,居然有兩百多頁。


    “行了!”


    這個時候攤主嗬止,然後取回書籍,冷笑道:“你都看完了,我還賣什麽?”


    徐閑一笑,他還真有這種打算。


    不過兩百頁內容,一時半會兒他也不可能全記下來。


    “怎麽賣?”徐閑直接問價。


    “六聚氣,六合氣,外加兩塊靈石。”對方獅子大開口。


    徐閑暗罵一聲。


    這是整整兩個月的弟子配額,別說他現在沒有,就是有,也不可能拿出來交換。


    “一聚氣,一合氣。”徐閑砍價。


    那攤主冷哼一聲,徐閑以為對方會斷然拒絕,沒想到對方補了一句:“再加一靈石。”


    “成交!”


    徐閑也沒有墨跡。


    他是真的需要研究丹道學,如果能自己煉出類似聚氣丹合氣丹之類的丹藥,那這一點價錢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徐閑也知道,煉製丹藥不可能靠一本書就搞定,但不管怎麽說,第一步總歸是要踏出去的。


    接下來互相交換。


    這一下徐閑手裏還沒焐熱的丹藥就去了大半,唯一的一塊靈石也給了對方。


    東西到手,徐閑沒有遲疑,立刻就走。


    等到徐閑離開,那個攤主才嘿嘿一笑。


    “蠢貨,一看就是來外院沒多久的雛兒,在這外院,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一切都得靠自己,誰不想煉製丹藥,可這條路是那麽好走的?”一邊笑,一邊將賺到的丹藥和靈石收好。


    《雲牙子論丹道》這本書,是他半年之前在鬼市買來的,當時他來外院也不過五個月,同樣是不甘於在外院悶頭苦練,所以想到了煉丹。


    當時他花的可是大價錢,用兩個月的配額才從另外一個賣家手裏買下這本《雲牙子論丹道》。


    可結果是,屁都沒研究出來。


    這就是一本丹道學的基礎,雖然內容極多,卻不是真正能教人煉丹的東西。


    最終在潛心研究了幾個月無果後,他知道上當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果然如此,《雲牙子論丹道》在外院,就是交智商稅的東西,他能想到煉丹,別人又如何想不到?據說這本破書已經在外院弟子手裏流傳了上百年,曆經上百人的手,卻沒有一個能借這個學會煉丹的。


    當然,外院當中也有一些能人可以煉丹,甚至可以煉製出品相不錯的基礎丹藥,不過這種人極少,且都是走了大運,得了外院甚至五宗內一些前輩的指點。不然靠自己,猴年馬月才能煉出來


    這本書在他手裏也有大半年了,二十天一次的鬼市他經常來,卻都沒有脫手,價錢也是一降再降,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愣頭青要買,雖然是虧本賣,但能補回一點是一點,總比徹底砸手裏強。


    徐閑自然不知道這些,還以為撿了寶。


    從鬼市出來,他先在山裏轉悠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著,偷偷溜回去,然後在隱秘之地將頭套解開藏好,回去睡覺。


    到了第二天,一切如常。


    早課完畢,上山照看藥田,一直忙到正午,這才有時間拿出那本《雲牙子論丹道》研究。


    先仔細查看,書籍的確是極有年頭了,有的紙張已經發黃發脆,稍微不小心就可能碰碎。徐閑開始小心翼翼的翻看,這一看,就入了神。


    一連三天,徐閑除了修煉照看藥田,其餘時間都放在這本《雲牙子論丹道》上。三天時間,他把兩百多頁的書翻了個遍,憑借超凡記憶力,已經將內容記在心裏。


    結果,徐閑很失望。


    這本論丹道,還真的就是論一論而已,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或者是雲牙子這位前輩自己的平生經曆,見聞見事。


    有點像是,一個三流小說家寫的小說。


    雲牙子是誰,徐閑不知道,可能是五行門內的一位前輩,但對方寫的這一本書,是真的一般。


    兩枚丹藥一個靈石,就換回這麽一個東西,徐閑感覺自己虧了,不過後悔也晚了。


    鬼市是二十天一開,隻能是等下一次再去看看,碰碰運氣。


    煉丹之法,顯然不是那麽容易能入門的,這路,且還長著呢。


    徐閑躺在樹杈上放鬆。


    這一棵大樹是小山丘上少有的樹木,山丘上大部分都被開墾成田,用來種植靈草,也幸好有這一棵樹,風吹日曬,有個遮陽避風的地方。


    此刻徐閑看著樹葉嘩啦啦在風吹搖擺,突然是有了一絲靈感。


    他低頭看了看壓在石頭下麵的那本《雲牙子論丹道》,又看了看仿佛銀片子擺動不止的樹葉,眉頭一跳。


    閉目。


    書中文字開始浮現腦海,徐閑職業病又犯了。


    他想著,這本古書裏,會不會藏著什麽東西?


    不是那種表麵意義上的藏,是在文字當中,字裏行間,便如同那位木宗七師叔留給徐家的信物一樣,一首詩,被閑公子他們以藏頭詩的方式,隱匿在一封家書之內。


    這本有沒有可能也是一樣?


    一開始隻是徐閑胡猜亂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徐閑用他掌握的專業知識開始解構,得益於他現在超凡的記憶能力,不需要借助工具,隻需要挑選書中幾頁內容,在腦海裏不斷進行試錯就可以。


    這就像是猜密碼,排列組合。


    片刻之後一無所獲,徐閑自嘲一笑,暗道自己是真的腦洞太多。這位雲牙子前輩可能就是無聊之下寫了這麽一本亂七八糟的煉丹小論,自己居然真當這是一件寶貝。


    如果真是寶貝,在外院流傳這麽久,早就被人發現端倪了。


    心裏這麽想,頭腦裏卻是一點都沒有停下,幾乎是所有關於密碼學和規律的可能性,徐閑在腦海裏都過了一遍。


    一無所獲。


    “別瞎想了,你就是因為上了當,吃了虧,不甘心,才會幻想買到一個珠玉蒙塵的寶貝,真要事隨便買本書裏麵就有驚世秘籍,那和彩票中頭獎的概率差不多,不,還要更低,根本不可能的事。”


    徐閑自言自語。


    他打算放棄了,有這個時間,多修煉修煉五氣歸真訣不好麽。


    但就在這個時候,徐閑突然是一怔。


    他突然想到了最後一種可能性。


    字跡。


    徐閑上一世在警校還專門跟著師父學過刑偵字跡比對,得了不少真傳,這一刻,他想到了這最後一種可能性。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書裏不可能藏著其他內容,但強迫症一般的性格讓徐閑硬生生的開始字跡比對。


    就像是出門時明明記得鎖了門,但有的人下到一樓,突然腦子一抽非要再跑回去確定鎖沒鎖是一樣的。


    徐閑就是這種人。


    半個時辰後,徐閑表情凝重。


    一個時辰後,徐閑雙眼冒光,興奮的手指都在顫抖。


    直到夕陽西下時,徐閑才抬起頭,喃喃道:“真中獎了!”


    ……


    天色漸暗時,徐閑下山,回到弟子集舍中休息。大部分外院弟子都沒有獨立的居室,需要和其他人一起睡大通鋪。


    這對於徐閑來說顯然很不方便,畢竟長夜漫漫,有的時候想做一些事也做不成。


    不少弟子勞累一天,這一躺下就是鼾聲四起,也有人睡不著,要麽在外麵練功,要麽盤膝而坐,吐納煉氣。


    今天晚上徐閑當然是睡不著,他在院子裏望著月光發呆,旁人要麽是練功修煉,要麽小聲閑聊,像是徐閑這般特立獨行的是少之又少。


    來外院這一個月,徐閑也認識了幾個人,但要說最熟的是老姚。


    老姚本名叫姚承文,入外院已經有三十年了。和徐閑一樣,老姚也是下品靈根,五行屬性占了兩種,靈根一般,屬性不純,注定是走不遠的。


    但老姚很努力,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經踏入練氣一層,如今距離突破練氣二層也隻差臨門一腳。


    兩人相識也是有趣,乃是老姚前幾日修煉到瓶頸,百思不得其解時,剛好路過的徐閑指點了他兩句,老姚因此豁然開朗,茅舍頓開,終於是衝破困擾他數月之久的一個小瓶頸。


    如此,兩人也成了忘年交。


    老姚並不知道,徐閑指點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意為之。


    目的是為了在外院找一個‘靠山’。


    例如薛貴那種總管級別的,徐閑暫時還夠不著,所以經過觀察,他找了性格溫和,但有資曆,修為也不差的老姚。


    交友這種事情,講究的是脾性相投,講究的是品性,而且要有足夠的實力,徐閑暗中觀察過,老姚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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