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一脈的這群孩子,年少時期的經曆,相信所有人都知道。


    寧北他們以少年之姿,扼守北境防線,血戰於沙場數年,吃了多少苦?


    恐怕他們哥幾個,自己都記不清了。


    呂道塵身居相國之位,北境防線這些年,卻靠一群少年扛了起來。


    雖說自古英雄出少年。


    可是,他呂道塵位居相國之位啊!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呂相啊!


    一人坐鎮殿堂,未曾給下一代撐起一片天。


    他呂道塵敢說自己無錯?


    身居重位,卻撐不起這片天。


    那便是錯!


    那就是罪!


    無能之人,位居重位,遠比大奸大惡之徒,更加可恨。


    不過呂相並不是無能之人。


    此刻,呂道塵這一跪。


    說實話,驚到了寧北王。


    寧北止步,反過來牽住單香香的手,等於製止了她入京,輕聲說:“呂相,你這又是何苦!”


    “今天隻求北王不入京!”


    呂道塵跪在地麵上。


    單香香鳳眸無波,平靜未起波瀾,根本不受呂道塵的影響!


    以香香姐的性子,根本不會因為呂道塵這一跪,而心軟半分!


    單香香餘生隻為寧北一人而活。


    這不是一句空話。


    單香香隻在意寧小北。


    這個白衣女孩,性子有多冷漠,看看城牆腳下那六個小慫包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寧北護著,六人當中,不論誰鑄就大錯,單香香一句話便可抹殺一人!


    真的能殺人!


    昆侖的少爺,單香香可殺。


    這個女孩,被京都所畏懼。


    她的底細,外人無法想象的。


    香香姐連老國師林中鶴這名老絕巔,都敢一掌廢了。


    她會在乎區區一個呂道塵嗎?


    所以呂道塵,今天求的不是單香香。


    而是寧北王啊!


    因為呂道塵心中清楚,求單香香根本無用。


    今天不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白衣女孩進京。


    她若進京,京都絕巔都會死。


    呂道塵苦笑嘶啞說:“五十年前,庭相失蹤,我呂道塵被強推出來,位居相位,統率群臣,處理國事!”


    “我才略不如庭相,氣魄不如北王!”


    “可是,我以七尺之軀承載相位,當為京都考慮!”


    呂道塵這一跪,保住了京都所有絕巔武者的命。


    保住了衰弱的武道一脈!


    絕巔武者不分善惡,本質上是武道大成者。


    古武一道就靠絕巔武者延續下去。


    同時,天下間有國運!


    殊不知,還有武運,以及文運!


    寧北這些少年,手段鐵血,能征善戰主殺伐。


    殊不知,今日的殺伐,固然一時痛快。


    可你要清楚,若是我華夏絕巔武者凋零,得用多少年,才能把握華夏武道一脈養護回來啊!


    武道一脈又稱武脈。


    文人書生一脈,又稱文脈。


    兩脈的興衰,關乎華夏國力。


    所以今天呂道塵,必須死保京都武道一脈。


    天下古武者的絕巔人物,幾乎集中於京都之內。


    若是京都內的絕巔武者,全部死絕。


    便是武運凋零,形容斬斷了武道一脈!


    此舉,萬不可取!


    呂道塵護的不是那些絕巔武者,而是華夏武運。


    他呂道塵配得上相印!


    更可位居相國之位!


    這是一位仁義之相。


    世人會把他稱為仁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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