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二十多年,我還真不知道本地居然有如此高大上的展館。


    不過位置真是夠偏僻的,我們市繁華地段也就三環左右。


    外麵就是城中村或者沒開發的地段了。


    而蠟像館早就超出了三環。


    正好處於一個拆遷到一半的城中村的最北麵,基本屬於荒郊野外的範圍。


    從市裏坐公交過去,差不多一個半鍾頭左右。


    到了終點站還不算完事,還得再徒步走上好幾公裏才行。


    我當時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但為了生活,沒辦法。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了終點站下車一看,眼前景象全都變了。


    沒了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放眼看去,除了唯一一條馬路外,兩邊不是種糧食的莊稼地。


    就是破爛不堪,拆到一半廢棄的老舊建築。


    或者是一些用來當垃圾回收站的小破平房。


    那叫一個荒涼。


    我腦子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到底是有多腦殘的人,才會把蠟像館開在這種地方?


    這特麽能賺錢???


    一邊想我一邊按著地址一路向北走,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死光蠟像館。


    七八米高,仿製明朝建築風格的展館,孤獨的屹立在那裏。


    經過風吹日曬已經顯得有些破敗。


    在荒郊野的相輔相成下,真有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感覺。


    怎麽說呢。


    總感覺有點像祠堂……


    尤其是名字,還特麽叫死光,是真的牛比。


    在展館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平房,窗口上麵貼著售票處,歡迎光臨等紅色的大字。


    應該就是保安室了。


    我走過去順著窗戶朝裏看了看,黑乎乎的,完全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然而就在此時,保安室緊閉著的窗戶突然“呼啦”一聲被人給打開了。


    我趕緊抬頭一看,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正站在窗前盯著我看。


    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保安服,小平頭,長相很普通。


    但一雙眼睛卻非常有神。


    左手不停地盤玩著一對文玩核桃。


    「草!」


    我心裏不爽的罵了一句。


    臉上卻帶著笑意試探道:“叔你好,我是來上班的,請問你收到上麵通知了嗎?”


    他微微點頭道:“小強是吧?進來吧。”


    說著,蠟像館最外層的大鐵門應聲而開。


    我拿著東西走進保安室,隨意掃視了一圈,屋子不算很大二十多平米吧。


    家居也很簡陋。


    唯一的書桌上,堆放著小山一樣高的蠟像館門票。


    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紙張都發黃了。


    “叔,初來乍到的,以後還麻煩你多多關照哈。”我客氣對他說著。


    他笑嗬嗬的點點頭:“不用客氣小夥子,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你叫我老陳就行。”


    我當然不會傻的真叫他老陳,趕緊陳叔長陳叔短的恭維著。


    一邊和他聊天,我一邊整理好床鋪換上保安服,就算正是開始上班了。


    期間,經理打過來電話詢問了一下情況。


    聽他嘮叨完,老陳就拿上鑰匙,領著我去蠟像館熟悉情況。


    “咱們的工作很簡單,白天有人來參觀就賣票站崗,沒人就歇著,睡覺都行。“


    “晚上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來館裏巡邏登記就算完了。”


    老陳一邊走一邊給我講解要幹的活。


    寂靜的展館裏,隻有我們倆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回蕩。


    到了晚上。


    老陳特地從儲藏室裏拿了幾瓶啤酒和一些熟食花生,說為我接風洗塵。


    我倆開始一邊喝一邊聊。


    從他嘴裏得知,這個蠟像館居然開了快二十多年了。


    在明顯賠錢的情況下不僅不關門,還用高福利聘請人員看護,


    這反常情況讓我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


    喝到十一點半,老陳拿上記錄本準時去蠟像館巡查。


    本來這事應該我來做,但第一天上班,他說算是照顧照顧我。


    等他巡查回來以後,我倆又喝了一會兒,等到實在扛不住了才散場睡覺。


    午夜降臨,萬物寂靜。


    就這樣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被一陣飄渺的敲鑼打鼓的聲音給吵醒了。


    聲音是從屋外傳來的。


    我煩躁的朝窗外瞥一眼,隻見荒郊野外馬路上,一隊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正緩緩由遠走過來。


    看不清他們的容貌,隻能看出來為首的那人,不停往天上撒著白色的東西。


    後麵的人們則一同抬著一個長方形的重物,兩邊的人則吹著嗩呐等樂器。


    這情景,顯然是出殯的啊。


    我暗罵一聲晦氣準備接著睡。


    然而就在此刻,我看見那群出殯的人走著走著卻突然一拐彎。


    竟然朝蠟像館方向走過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睡意頓時全無,趕緊低頭去叫睡在下鋪的老陳。


    “陳叔,陳叔你醒醒。”我壓低聲音叫了幾聲。


    可老陳卻打著輕微的呼嚕,睡的跟死豬一樣沒反應。


    我心裏有點害怕,趕緊又偷瞄了一眼窗外。


    此刻出殯隊伍已經停在了蠟像館不到十米外,而且也停止了吹奏和撒紙錢。


    全都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


    暗淡的月光下,他們的樣子要多詭異要多詭異。


    我頓時感覺頭皮都炸了。


    趕緊用被子捂住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跳的都快蹦出來了。


    同時還有一種可怕的感覺,我能感覺那群人絕對正在朝保安室裏麵看!


    我蜷著身子躲在被子裏一動不敢動,而外麵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大約十來分鍾後,眼看氧氣越來越少,我不得不膽戰心驚的掀開一條縫換氣。


    俗話說的好,好奇害死貓。


    當人們害怕或者好奇一件事的時候,往往也是最想深入了解那件事的時候。


    我自然也不例外。


    本來已經害怕的要死了,可就是控製不住還想往外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糾結了半天,最終我心一橫,選擇了作死。


    我小心翼翼的把縫隙打開一些,慢慢的順著窗戶外看去。


    結果事情和我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沒看到更加恐怖的畫麵,看到的隻是空曠曠的荒郊野外。


    剛才還站在屋外的出殯隊,此時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個意外的情況,讓我驚恐的心情平複了很多。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貓著腰一把將窗簾拉上,然後再次躲進被窩裏。


    睡覺肯定是睡不著了,於是我閉著眼睛開始回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從我哥們手機號開始,到今天晚上這一幕,所有的事情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我越想越覺得不安,也越想越混亂。


    該不會……見鬼了吧?


    想到以前看過的恐怖和電影,我冷不丁冒出了這個想法。


    寂靜的屋子裏,陳叔有節奏的輕微呼嚕聲,聽的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呼嚕聲……我草!


    等等!


    我猛然間想到不對的地方,雞皮疙瘩瞬間遍布全身。


    因為想起來,在那群出殯隊伍剛剛出現的時候,還能聽到陳叔的呼嚕聲。


    而在躲進被窩,直到那群人消失不見的十幾分鍾,卻根本沒聽到屋裏有任何動靜!


    但此刻,陳叔的呼嚕聲又再次響起。


    如果是一兩分鍾還好說,正常人也能憋著。


    但十來分鍾不呼吸那純屬扯淡!


    所以是聽錯了……還是???」」


    ……


    講到這裏,朱莉和溫蒂已經不由手拉手,臉色有些害怕了。


    朱莉急忙喊停:“stop!讓你將睡前故事,不是讓你講安魂曲啊。”


    神特麽安魂曲。


    這小妮子還挺有才。


    溫蒂佯怒道:“徐,你是故意的對吧,嗬嗬。”


    徐至簡笑道:“當然不是了,馬上到最精彩的地方了,還要不要聽?”


    “no!”


    “時間差不多了,結束,該睡覺了。”


    溫蒂和朱莉異口同聲表示不聽了,再繼續講直接熬夜開派對算了。


    看著她倆一起走進房間,徐至簡暗想真是太可惜了。


    為啥突然想起講鬼故事了?


    就是因為停電了是個機會,故意嚇一嚇溫蒂,然後就能趁機……咳咳。


    結果朱莉就是要拉著她一起睡,直接把機會給弄沒了。


    可惡呀!


    這樣看來她倆還不如暫時不和好。


    他躺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一邊計劃明天的行程。


    希望路途一切順利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


    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看了一眼,是溫蒂去衛生間了。


    等出來後,她特意走過來問道:“徐,伱睡在這裏真的沒問題嗎?”


    徐至簡回道:“沒事兒,這沙發挺舒服的,不用擔心。”


    “那就好,不然我挺過意不去的。”


    “哈,沒問題,快去睡覺吧。”


    “好,晚安。”


    “晚安。”


    溫蒂轉身離開,走到一半時不免扭頭又看了他一眼。


    眼裏也閃過一絲可惜之意。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他們整裝完畢,正式開啟了66號公路之旅。


    坐上車打開輕鬆愉快的鄉村音樂,出發!


    溫蒂和朱莉同時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準備發到社交網站做個記錄。


    但想到死神事件才剛過去沒幾天,很多同學和朋友都死了。


    現在發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於是作罷,等再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徐至簡對此也挺感慨,真是兩個善良的人呀。


    說說笑笑的一路前進,等到中午時分,到了距離第一站最近的一個城鎮。


    正好可以吃午飯,休息一下。


    把車停好之後,三人徒步走在路上尋找合適的餐廳。


    然後發現街上來來往往有很多人,非常熱鬧。


    等看到路邊電線杆掛著的傳單後才明白,原來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本地小鎮的夏日啤酒節開始了。


    店鋪基本都暫停營業了,其他休假的市民也都來參加。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


    美食,美酒,美女,組成了一場狂歡盛宴。


    就連巡邏的警察也是滿臉笑容。


    除了美食,還有街頭魔術和行為藝術表演,反正怎麽熱鬧怎麽來。


    三人沒想到能碰到這種事,很是高興,這也算路途的開門紅了。


    於是一路逛一路吃,拍拍照,玩的也很開心。


    走著走著,發現路邊有一場喝酒比賽,圍觀的群眾時不時爆發出加油聲。


    既然是啤酒節,肯定少不了特色啤酒。


    比賽很簡單就是看誰喝的多,獲勝者有五百美元獎金,不多就是圖個熱鬧。


    算是廠家的推廣手段。


    此時已經有幾位參賽者,不過都失敗了。


    朱莉有些遺憾道:“可惜我沒到法定年齡,不然就去參賽了。”


    在老美,法律規定必須到21歲才可以喝酒。


    所以她和溫蒂都沒資格。


    雖然平日也在私下喝過了,不過在這種節日光明正大的就不行了。


    商家也不會不敢賣的。


    徐至簡笑道:“沒事,我替你參加,正好賺一筆旅遊的錢。”


    說罷直接報名了,很快就輪到出場。


    對手是個大腹便便的白人胖子。


    倆人各自站在桌子對麵,麵前擺著一個裝紮啤的玻璃杯。


    “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倆人端起酒杯噸噸噸噸一口氣喝完。


    然後馬上續杯。


    一杯。


    兩杯。


    三杯。


    到了第五杯時胖子放慢了速度,臉色難看,不由頻繁打嗝,但也沒放棄。


    而徐至簡則依然一臉輕鬆。


    雖然他平常不愛喝酒,更不會抽煙。


    但畢竟有著人類極限的身體素質,不是當擺設的。


    一些不致命的毒素都能抵抗和快速代謝,更別提度數不高的酒精了。


    更是輕鬆拿捏。


    朱莉開心的喊道:“徐~加油!加油呀!”


    溫蒂也在一邊附和“徐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要贏了。”


    圍觀群眾也紛紛大聲鼓勵。


    徐至簡輕鬆喝光了第七杯,然後打了一個酒嗝。


    就這樣喝到第九杯的時候,那胖子終於扛不住哇的一聲吐了。


    這就算失敗了。


    “coooool!!徐你太棒了!”


    朱莉和溫蒂開心的走上前,和他擊掌慶祝。


    他笑嗬嗬接過五百美元獎金,帶著她倆在掌聲中離去,深藏功與名。


    一邊走一邊道:“這筆錢正好夠我們買旅遊年票+保險+郵費了,不錯。”


    這個指的是美國國家公園年票。


    售價85美元,可供4名成年人或1輛車使用。


    一張年票最多可簽署2人的名字,無需親屬關係,遊玩時出示即可。


    無論次數,隻要在有效期12個月內,可以隨意出入63個國家公園。


    性價比拉滿了。


    這點比國內不知道要好到哪裏去。


    溫蒂直接道:“不行,旅遊的費用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出,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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