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濃霧漸漸變淺,如同即將謝幕的舞台劇,散發著一股悲戚的味道。


    偌大的街道上,一道如同石雕般佇立著,注視天空。


    噠、噠、噠。


    沉穩的腳步出現在遠處,又是一道身影從霧中走來,手中撐著一把雨傘。那佇立的人緩緩轉過身來,指著自己的後上方。


    “蟲。”


    “嗯,有蟲。”


    範曉東站定,看著她所指的方向,什麽也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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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用看見也能猜到,那群家夥那麽小心眼,多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所以這次前來,他也準備好了。


    “蟲……”


    譚雅再度轉身,腦袋以微小的幅度在移動。


    那些蛇發怪人,動起來了!


    “過來吧。”


    範曉東撐著傘,由怪物的骨頭製成的傘骨緊緊繃著,宛若八張同時拉滿的勁弓,充滿了威懾力。


    譚雅緩緩地走向他,同時靠近的,還有那三個穿著白色鎧甲的怪人。透過淡淡的霧氣,範曉東已經能看清他們臉上帶著的麵具。


    “沒事了。”


    範曉東拍了拍譚雅的肩膀,又向前方走了兩步,淡淡道:“霧要散了。”


    “嘖!算著時間來的,還真是夠狠心的。”


    同樣也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正移動著的巴沙停下了腳步,和下方的範曉東對視在了一起。


    這一刻,範曉東在他的心底又多了個冷血的標簽。


    泰莎拉起戰刀的末端扛在肩上,同時扭轉側麵的機關,將裏頭的扳機和瞄準鏡拉出。毒蛇一般的頭發順著肩膀伸到前端,與槍體的神經接口相連接,隨時準備開火。


    瞄準鏡下的範曉東並沒有像一隻受驚的獵物那般倉皇地尋找掩體,而是抬手指向了巴沙,眼神裏滿是挑釁之意。


    從小到大,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一個敢說惹到他頭上還能大搖大擺的離開,更別說被攆著屁股追殺了。


    他從不吃虧。


    所以,他是來宣戰的!


    “他還裝起來了?”


    塔卡不屑一笑,泰莎扣下扳機。


    旋轉的子彈呼嘯而過,在充滿了阻礙的空氣中劃出一道致命的銀線。


    可範曉東卻仿佛早有預料,提前向右微微側身,斜舉的傘尖恰好轉動到一個合適的方位。


    咻!


    弦聲如刀,白色的骨刺在風中劃出了音爆,威力不亞於小型狙擊槍。


    隻聽“鐺”的一聲脆響,巴沙的戰刀將骨刺攔下,目露殺機。


    “這麽快,就恢複戰鬥能力了嗎?”


    “嗬,自大。”


    下方範曉東悠然地將泰莎的子彈從地麵摳出,再度回頭與他對視。


    下一秒,霧散。


    霧裏的生物隨之一同消失,隻剩下那難以掩蓋的火藥味,依舊刺鼻。


    “走了,我們搬家。”


    範曉東對譚雅招了招手,朝著舊住所的方向走去。


    雖然算是勉強找回了一些場子,但他的心情依舊很差。


    “蛋糕。”


    霧散之後,譚雅又變回了原來的她,臉上少了三分冷漠。


    “你在這站了很久吧?和他們說了什麽嗎?”範曉東忽然問道。


    製造那柄傘弓花費了他一些時間,按照他從萬屍怪的手底下逃脫的時間開始算,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估計這段時間裏,那幾個怪人就一直跟著他。


    譚雅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想了一陣,回答道:“蛋糕。”


    “別蛋糕蛋糕的了,來的時候你明明一直在說蟲。”範曉東不滿道。


    看到她無師自通會說第二個單詞,他還以為她的情況有了一些改善。


    結果還是沒有什麽兩樣。


    “蛋糕。”


    “蛋糕蛋糕!你是複讀機嗎?”


    “蛋糕!”


    譚雅莫名的興奮起來。


    “啊……晚點吧,我真的是受夠了……”範曉東的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


    由於要搬的東西並不多,範曉東很快便找到一個沒有因為外部片區電線斷掉而斷電的街區,安置了下來。


    譚雅沒有範曉東的那種恢複力,手臂的傷還得慢慢養,吃了點東西後就被安排到床上睡覺了。


    隨後,範曉東便第一時間開始了電台的布置工作。


    雖然身邊已經有了個譚雅做伴,至少有了個聽眾,讓他每日的自言自語顯得不那麽愚蠢。但這家夥身上有問題瞞著他,很多時候也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他暫時沒法信任。


    相比之下,那肯定是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類更好商量一些。


    而且在這種荒涼的世界,同伴永遠不嫌多。


    “喂喂喂?有人收到嗎?”


    像是那些清倉大甩賣的店主一般,範曉東將自己的聲音錄進一個喇叭裏,放在電台便重複播放,隨後到一旁給自己的傷口更換紗布。


    爆炸產生的燒傷很重,換做是一般人,恐怕得在醫院躺個兩個月才能動彈。而在日月精氣的滋補之下,他的傷口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大概三天就能夠結疤,然後等一天再撕下來就可以了。


    “還活著呢,兄弟?”


    不過多時,電台裏傳出了沙啞的聲音。


    “來了來了!”


    範曉東當即跑了上去,暫停了喇叭的呼叫,反問道:“你沒事吧,兄弟?”


    “才不到一天,可比以前好熬多了。”對方笑道。


    “也是,這兩次白霧的間隔和持續時間都不長,感覺就像是早上沒睡夠的人補的覺一樣。”範曉東忍不住吐了個槽。


    最初的兩次起霧,都持續了三天左右的時間,這次隻有一天不到,實在是有些反常。


    不過參考係太少了,現在也沒法研究。


    “你呢?應該沒發生什麽大事吧?”


    “別提了,家被壓壞了,把我嚇得半死,還好命大。”範曉東對著他大吐苦水。


    這次白霧的遭遇,簡直是一言難盡。


    “家被壓壞了?這你還能活下來?”對方忍不住咋舌道。


    要換做是他直接暴露在怪物的麵前,他可能就得直接嗝屁了。


    “隻能說準備得比較充分吧。”


    範曉東不想說得太詳細,轉移話題道:“對了,關於上次說的匯合的事……”


    “忘掉這事吧。”


    對方很果斷地打斷了他,再度拒絕道:“我是覺得……像我們這種在霧裏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聚在一起也不能說是誰能保護誰,反倒可能會彼此拖累,要不就算了吧。這麽偶爾有人一起說句話,就挺好了。”


    “啊,我是想說這事來著……”範曉東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要不是和三個蛇發怪人杠上了,他著實覺得這個想法愚蠢透頂。


    末世的勾心鬥角,最根本的緣由還是資源的分配不均。


    但前提也得有人啊!


    現在連社會的概念都沒有,就算讓你坐享整個世界的資源,得瑟都沒有捧哏,那麽意義又何在呢?


    至於沒有自保能力?


    開玩笑,譚雅都能把輕鬆幹掉成年人的食腦蟲當成零食吃,他不相信一個能安然活過四次白霧的人能夠弱到哪去。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範曉東思慮平複後,對他說出了重要的情報。


    “我在霧裏,發現了智慧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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