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籠罩在帝都這座千年古城,還是茅十八在開車,他雖老,但開起車來卻很穩健。


    唐鋒與白龍使坐在後頭,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有好幾次白龍使都想開口,可是卻無窮說起,他忽然發現,麵對唐鋒,自己竟忽然間有了一種壓力。


    這不禁令得他渾身一顫,因為這種壓力感,向來隻有在唐門的門主,以及在麵對祖龍與影龍大人,才會莫名的產生。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有這種壓力感,是因為所要麵對的人身上氣勢,實在太過強大太過於威嚴,這是一種大能強者的無形攝魄。


    白龍使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從唐鋒的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壓力,要知道昨日兩人還是同台對抗,企圖一較高下。


    可是一夜之間,唐鋒就已強大到幾乎令他仰望的地步。


    想到此處,白龍使不由暗暗感歎,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無論如何,再也無法追上身旁這個家夥了。


    唐鋒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側頭問道:“你在想什麽?”


    白龍使忙回過神微微一笑,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剛才離開時,看到的一件怪事情。”


    唐鋒問道:“什麽怪事?”


    白龍使道:“剛才在等你的時候,我竟赫然看到,武當門的迦藍子,竟然跟丐幫的人混在了一起,而且兩人竊竊私語,似乎在密談什麽。”


    說到這裏他微微抬頭,看了唐鋒一眼,雖然他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但是他相信,這個天賦超人且智慧超群的家夥,一定已能明白。


    唐鋒微微一怔,旋即輕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暗中密謀,企圖對付我?”


    白龍使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長歎道:“武當門與丐幫古武界勢大,尤其是這個迦藍子,乃是武當門太師叔輩人物,號召力非常廣大,此人,你不得不防!”


    唐鋒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開口。


    白龍使同樣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再深談,畢竟這種江湖中的事,尤其是,還牽扯到了古武各大派之間的恩怨,他也不好多嘴。


    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外風聲呼嘯,好在路程並不長,半個時辰不到,便返回到了龍隱戰隊。


    隻是還未到大門口,他們便已老遠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青色長衫,左臂袖子空落落的斷臂老人。


    一看到這人,茅十八麵色微變,忍不住脫口道:“是青鬆子師兄!”


    話還未落下,他就急忙推開了門下去,唐鋒也弄不清楚這個武當弟子,深夜忽然為何會突然來此。


    茅十八急忙走下去,上前道:“俞師兄,你怎麽突然來了?”


    青鬆子微微笑了聲,咳嗽道:“明日我便返回武當,特來看看你。”


    茅十八點點頭,喉嚨忽然又些哽咽,雖然這幾天雙方發生了許多衝突,但是他們兩,可是五十年前就已認識,可謂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


    青鬆子側頭轉而對唐鋒道:“唐先生今日大獲全勝,大漲武道精神,大漲華夏武者麵子,可謂可喜可賀,恭喜!”


    唐鋒擺擺手道:“俞先生言重了,這隻是我份內事。”


    青鬆子笑了笑,欲言又止。


    唐鋒看著他道:“俞先生深夜來訪,一定有什麽事兒吧?”


    青鬆子這才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我今夜來隻是單純的想找老友,找茅十八喝喝酒,不知唐先生可同意?”


    唐鋒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茅十八:“老頭你呢,這兩天發生這種事,你還願意跟你這位老友喝酒不?”


    茅十八犯難,沉吟著道:“雙方恩怨糾葛,實難說清,若是少爺您,不準許我去跟他喝酒,那老仆就不去,若是同意,老奴就去。”


    唐鋒聽到這忽大笑起來,搖搖頭長長歎道:“茅十八,我隻一句話,倘若今晚,你拒絕了青鬆子的酒約,那麽我也就絕不會再讓你追隨我!”


    說著頓了頓,唐鋒接著道:“因為,一個連五十年前生死兄弟情義,都可以舍棄的人,絕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這樣無情的人,我不可不敢,讓他留在我的身邊!”


    茅十八渾身一震,忙道:“這麽說,少爺您是同意了?”


    唐鋒微微點頭道:“去吧,本來青鬆子不來,我也希望你主動找他,畢竟你們五十年前,經曆過生死患難,雖然我跟武當門人有不小的衝突,但一碼歸一碼,並不牽扯到你們的關係。”


    “少爺……”茅十八大為感動,甚至喉嚨哽咽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青鬆子眼眶也有些酸澀,道:“唐先生,本來茅十八追隨做你仆人,我很不同意,也絕無法理解,但是今日,我算是明白了,茅十八的眼光,遠比我要老辣深刻,看人也比我更準!”


    唐鋒擺擺手道:“俞先生言重了。”


    茅十八並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畢竟他都已經一把年紀了,當下道:“那少爺,我們就先去了。”


    說完已轉身,與青鬆子邁步離去。


    唐鋒想了想,忽喊道:“對了俞先生,你兒子俞遠行,現在如何了?”


    青鬆子微怔,半晌才道:“他右手筋脈被斷,需有聖藥黑玉斷續膏,可是錯過了時間,已不能再用劍。”


    對於一個劍客來說,不能再用劍,自然就等於一個廢人。


    唐鋒沒有說什麽,忽然從口袋裏掏出個瓶子丟了過去。


    “這是?”青鬆子順手接過。


    “這是洗髓丹!”唐鋒淡然道。


    “多謝少爺!”茅十八不等青鬆子反應過來,當即朝著唐鋒拱手一拜。


    青鬆子疑惑,問道:“洗髓丹,這有何用?”


    茅十八忙道:“俞師兄你有所不知,二十年前我全身筋脈被人廢掉,就是少爺的洗髓丹,助我重新洗精伐髓,俞遠行有了這洗髓丹,不僅可以再次用劍,他的功力還會因此增加!”


    青鬆子神情一震,二話不說,當場拱手,朝著唐鋒一拜到底,這才道:“多謝唐先生!”


    唐鋒擺擺手,道:“你不必謝我,倘若是今夜你不來找茅十八喝酒,這洗髓丹,我是絕不會給你的,是你的真性情感動了我!”


    青鬆子呆立在地,茫然的看著唐鋒,良久才長長感歎道:“茅師弟,你跟了個好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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