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音弄得君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我們各為其主,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你與我勢必是要對立的。要是你不壓我一頭,那才奇怪呢。所以我是好奇,為什麽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你會喜歡上我?”


    她當時可是恨君陌恨得牙癢癢,做夢都想贏過他,要是當時有人跟她說君陌喜歡她,當時怕是打死她,她都不會信的。


    “或許是因為我這麽多年來都沒能遇見與我勢均力敵的人吧。”


    “那你還真是個奇葩。”


    回到樂音閣之後,顧北音便看見了流螢跪在院中。


    “流螢,你怎麽跪在這裏?是誰罰你跪的?”


    俗話說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讓她的人罰跪?


    “王妃,沒人罰奴婢,是奴婢自己要跪在這裏的。”


    這就奇了怪了,沒人罰她,她自己罰自己?這是幹什麽呢?


    “那你閑的沒事跪這裏做什麽?”


    “王妃因為奴婢的玩忽職守,差點中毒喪命。之前因為王妃還沒醒,奴婢得侍奉左右,才讓奴婢逃過責罰的,可如今王妃已經醒了,奴婢自然要受到責罰。”


    顧北音聽明白了,卻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這沈玉顏既然要害人,一計不成就會有第二計,所以這事有哪裏能怪流螢呢。


    顧北音道,“合著你這是自己在罰自己呢,沒這必要啊。你既然知道錯了,下回不再犯也就是了,快起來吧。”


    “不行,如果奴婢不受到責罰,說不定下回還會犯同樣的錯誤,隻有奴婢受到了責罰,才會記住,以保不會再有下次。”


    “你這丫頭倒是倔強。但是我沒醒的時候需要照顧,難道醒了就不需要人侍奉在側嗎?胭脂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身邊也就隻有你和流蘇可用,要是你一直跪在這裏,那所有的事不就要流蘇一個人去做了嗎?難不成你說是自罰,實則卻是想偷懶嗎?”


    顧北音這話激得流螢立馬站了起來,“沒有沒有,奴婢怎麽可能會想偷懶呢?”


    “那便別跪著了。不過你既然想罰自己,那就罰你半年月俸吧。”


    流螢一聽這話就蔫兒了,她快速的又跪了下去,“那要不奴婢還是跪著吧。”頭可斷,血可流,月俸不能沒有。銀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原本顧北音就知道流螢有點財迷,卻沒想到這麽財迷。


    “那不行,我說要罰你月俸,那就一定要罰。要是你被罰了月俸還覺得罰的不夠的話,那你就繼續跪著吧,我也不攔你。”


    說完,顧北音便往屋裏走去了。這流螢一想銀子都沒了,她還跪著那也太虧了,於是也就不跪了,快步跟上了顧北音進了屋。


    流螢一進來,就低聳著腦袋站在了一邊。


    顧北音就跟流蘇說,“看吧,我就知道這丫頭會進來的。”


    流蘇笑道,“還是王妃有辦法。”


    顧北音從妝匣裏拿出了一對紅瑪瑙手鐲,遞給了流蘇。流蘇會意,走到流螢旁邊遞給了她一隻。


    流螢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北音,“奴婢犯了錯,怎麽還有賞呢?”


    這紅瑪瑙手鐲可不是她半年月俸能買的到的。


    “罰是罰你疏忽大意,差點釀成大禍。賞是賞你這段日子的盡心照顧。”


    流螢很是感動,“謝王妃。奴婢鬥膽請王妃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要是王妃真出了什麽事,奴婢和流蘇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不會了。”


    若是她們知道她不是沈清歌,真正的沈清歌已經不在了會有什麽反應。不過既然沈清歌犧牲了自己,將身體托付給了她,她以後也會真的把自己當成沈清歌,會好好待她在意的人。


    沒成想她才回樂音閣沒多大會兒,君陌便又跟了來。


    “牧雲不是找你有事要處理嗎?你怎麽來這兒了?”


    君陌道,“事情處理完了,我便過來了。”


    再次失而複得,讓他如何能不特別珍惜。


    隻可惜君陌還沒跟顧北音待一會兒,秋月便來了。


    “妾身見過王爺,王妃娘娘。”


    君陌多少有些不悅,“王妃剛醒,仍需養著,沒什麽大事不要來找王妃。”


    君陌如今倒是覺得顧北音當初將中饋交給秋月她們,這決定簡直太正確了,不然顧北音整天還得被各種瑣事纏著,說不定她一個不開心就跑了呢。


    秋月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回王爺,是宣平侯府送來了請柬,宣平侯與安夏公主將於三月十七成親,特邀請王爺與王妃娘娘前去觀禮。妾身這才不得不打擾王妃娘娘靜養的。”


    君陌明顯感覺到了顧北音還是有些不舒坦的,便對秋月道,“王妃大病初愈,身子弱,不宜折騰,你去替本王與王妃回絕了宣平侯府吧。”


    “妾身明白了。”


    “等等。”顧北音道,“我的身子沒什麽大礙。請柬留下吧,到時我跟王爺回去的。”


    這君陌說不去,顧北音又說去,弄得秋月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秋月看向君陌,見君陌點了頭,才如釋重負,放下請柬後就出去了。


    雖然君陌不太想讓顧北音去,但既然顧北音想去,他也不會阻止她。


    “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呢?”君陌問。


    “我……不去,那不是顯得心虛嗎?其實我猜沈玉顏和文鳶語之間是有勾結的。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文鳶語派刺客刺殺我,我們兩個跌落懸崖的那一回?”


    君陌輕輕點了點頭。


    顧北音道,“那回要去寺廟,是沈玉顏提議的。沈玉顏最不喜歡引人注意,她怎麽會突然提起要去寺廟,偏偏在我去了寺廟後,便遇到了文鳶語派來的刺客?我猜就是沈玉顏在給文鳶語提供機會。”


    “所以你是覺得沈玉顏在為文鳶語辦事?”


    “不,我是覺得沈玉顏利用了文鳶語。文鳶語雖然狠毒,但她其實沒什麽腦子,所以好多事情她是想不到的。而且分明在文鳶語和楊亦安合謀想要陷害我與人私通之後,蘇恒之警告過文鳶語,文鳶語那時就已經不再針對我了,可後來為什麽突然又要殺我?如果這背後沒人推波助瀾,我是不信的。”


    君陌很是認同顧北音的推測,“沈玉顏這個女人當真是心機頗深。”


    “她從三歲起就想殺了沈清歌,當然是不會放過任何能讓沈清歌死的機會。不過文鳶語也不是什麽好人,她們兩個我是都不會放過的,當然,還有君玉景。”


    “文鳶語現在很是惜命,想殺她不是很容易。沈玉顏那邊,倒是可以試試。”


    “君陌,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文鳶語是公主,她自持尊貴,所以她之前並不覺得會有人敢害她,所以你和姬墨寒才能給她下了毒。如今她意識到有人要害她,所以才變得謹小慎微,你想下毒,根本沒機會,想刺殺,她根本不單獨出門。而沈玉顏呢,我估計她在她母親死的那一刻,便不會再相信別人了,所以她隻會比現在的文鳶語更惜命。而且因為沈玉顏這個女人心思深沉,所以一旦失敗,很有可能會被她倒打一耙。所以我才說我們不能莽撞,要穩妥些。如果不能保證一下子能打倒她,我們便靜待時機。”


    “好。”


    三月十七,宣平侯府。


    因為是迎娶正妻,所以文鳶語的花轎到宣平侯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之時了。


    顧北音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場昏禮。


    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過她與蘇桓的昏禮,隻是蘇桓親手打破了她的幻想。


    沈玉顏走到了顧北音身邊,笑道,“聽聞長姐前些日子割腕自殺了,妹妹還以為便見不到長姐了呢。”


    顧北音微笑回之,“真是讓二妹失望了,我還活的好好的,沒讓二妹的人給毒死。”


    沈玉顏麵不改色地說道,“長姐說什麽呢,妹妹可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罷。反正二妹做過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長姐放心,妹妹還會繼續的。”


    隻要沈清歌還活著,她就絕不會罷休。


    “本以為二妹沒機會在這黃昏之時過禮,隻能中午進門,可好在康王待二妹還不錯,也能稍微彌補遺憾。但我怎麽聽聞康王身邊又添了好幾位新人呢?二妹是不是該好好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失寵嗎?這後宅之中,可是向來都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啊。”


    顧北音這是在嘲諷她隻能是個失寵的側妃啊。


    “即便隻能在中午進門,那我也是進了康王府。要知道大燕有多少女人擠破頭了想進康王府,都進不去呢。”


    沈玉顏這話也夠明顯的了,就是在影射沈清歌。看來這撕破臉皮之後,沈玉顏也就不裝她那不爭不搶的樣子了。


    “那我好像是應該恭喜二妹。”


    看顧北音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讓沈玉顏多少有些詫異。


    今天的沈清歌,仿佛和之前不太一樣了。難道她真的是看清君璟後,對君璟徹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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