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刀馬通過紙人感受一番裴行儼的一言一行,暗道千機畫筆果然厲害。


    不錯,距離裴世矩更進一步了。


    簡單的洗漱一番,刀馬尋到老莫的時候,老莫匍匐在一座神像前,正在虔誠地禱告,嘴裏念的盡是些聽不懂的東西。


    刀馬立在旁邊看了一會就勾嘴笑說:“又在向巫神禱告?我勸你還是拜佛啦,省的這麽麻煩,天天都要禱告。”


    老莫自顧自地禱告完,慢慢站起來就捏了一把山羊胡子,老邁笑道:“嗬嗬...,刀馬你又不信佛,還亂勸人。”


    誰說我不信佛呢,我現在修的就是金剛經,“見惑”五見,已經修成了身見、邊見和邪見,現在正修見取見,等後麵的戒禁取見修完,就入超凡了......刀馬心裏這般想著,嘴上卻問:


    “怎麽樣?雙頭蛇查出來了嗎?”


    “殺手雙頭蛇,確有其人。”老莫背著雙手慢慢講道:“據說是武修體係的入品高手。跨過了下武和中武和上武,目前應該處在尊武巔峰,要是再進一步就能入玄士了,不可小覷。”


    我修的佛家功法,見取見就相當於武者體係的玄士巔峰,隻要不遇到半仙武夫或者傳說中的當做仙人般的超凡武夫,自己壓根不慫......刀馬衡量一番,覺得有搞頭。


    刀馬問:“還有什麽情報嗎?”


    老莫轉身道:“是個用刀的高手,性情狠辣。幾年前牽扯到一宗大隋朝廷高官的命案,隨後就逃到了關外。”


    接著老莫又講:“人是已經易容了,不過這人早年被蛇妖下過詛咒,其腰間有一個雙頭蛇的肉瘤印記。


    我的眼線告訴我,他不久前在東南方的赤沙鎮見過這個雙頭蛇印記。”


    赤沙鎮麽......刀馬沒去過這個地方,掏出地圖找了一番,也沒尋到,於是說:“老莫,還得麻煩你在地圖上給我標出來。”


    老莫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畫了個圈:“大概就是這裏。往東南方向走五百公裏,你將看到地上的沙土是紅色的,那兒有個小鎮,就叫赤沙鎮。


    不過...這個地方我勸你不要去的好。”


    刀馬抬頭問:“怎麽說?”


    老莫解釋:“這是個靠溫泉發跡的鎮子,武者、娼妓、來往商隊絡繹不絕,魚龍混雜。


    不過自從中原大隋朝廷派了個官吏去掌管小鎮以後,鎮子就變得井井有條,沒有人敢在鎮子惹是生非。”


    刀馬饒有興致:“哦?照你這麽說,這個官吏還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老莫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傳言這是個高手,手腕硬的很,你進去抓人,他是不會樂意的。”


    刀馬咧個嘴:“高手?能有多高?比我還厲害?”


    老莫無言。


    刀馬把地圖放入懷裏收好,戴上黑色鬥笠道:“隻要賺了這六千金幣,我就不再欠你了吧?”


    “嗬嗬,刀馬,我的朋友,你可從來不欠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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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莫攤開雙手真誠地望著他:“這些年,你幫我辦了那麽多事,幫我掙了那麽多錢,我才是欠了的。”


    錢易還,人情難還啊......刀馬前世今生都最怕人情債,末了擺擺手走向門口道:“不要說了,老莫,你了解我的。”


    老莫看著他的背影,送至門口才歎氣道:“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攔不住你。一路上你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太招搖。”


    刀馬帶著小七上了黑星馬,回頭笑道:“老莫,就我這長相,不招搖?你這就有些難為人了。”


    小七讚同地上下點頭:“就是,就是,難為人了。”


    ......


    赤沙鎮。


    一路風塵仆仆,趕了兩天一夜才到目的地。


    本想快速尋處好客棧洗掉一身灰塵,再美滋滋吃個飯的刀馬在鎮子入口就愣住了。


    勒馬望著門梁上吊著脖子的一排死屍,他腦子裏急速閃過一個念頭:這是開膛破肚,硬核掛臘肉呢?


    小七眼睛大睜,伸個胖嘟嘟的手指叫喊:“刀馬你看,腸子都出來了。”


    刀馬滋個牙花說:“赤沙鎮民風真是淳樸嘿,見麵禮獨出心裁。”


    小七抓著馬鬃,眼睛撲閃撲閃,煞有其事說:“刀馬,看來...咱這是來對地方了!”


    刀馬伸手摸摸他的腦瓜子:“對頭,這叫自掛東南枝,開門大吉。可嚇不到你爹。”


    “可嚇不到你崽。”小七晃著腦袋一幅深表認同的樣子。


    我怎麽會有個這樣的崽......刀馬催著黑星馬靠右進入,生怕血水滴到身上了。


    ......


    赤沙鎮,風來客棧。


    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大馬金刀地擺譜坐好,對著一群人大聲罵罵咧咧道:“犯事就要被吊死,這是什麽破規矩?也就唬得了你們這群鄉巴佬,可嚇不到老子!”


    見到周邊一群刀手聽得認真,光頭甚是得意,聲音不自覺又大了幾分:“我就跟你們講講前些日子的事吧。


    當時,也是這麽個太陽西下,也是這麽個黃昏時分,也是跟這個差不多的客棧。


    我一個人橫刀立在門口,客棧裏有24名下武者,個個都是赤身胳膊的壯漢,個個都凶神惡煞。”


    “哄!哄!...”


    聽到24個下武者,一群人立馬起哄,進入高潮。


    有人驚呼,一臉不敢置信:“真是這麽多入了品的武者?”


    敢質疑?光頭猛地一拍桌子,氣勢驚人道:“那可不!這是一群從關內出來的逃犯,沒一身功夫怎麽闖得過大隋朝的雁門關。”


    客棧老板的兒子--阿來,最是崇拜入了品的武者,免費給光頭上一碗厚片牛肉,就挨桌坐下,迫不及待問:“後麵呢,後麵呢?”


    光頭學著當時刀馬的形象,道:“我就微笑著跟他們這麽講:大家別緊張,做不成朋友,也莫傷了和氣...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呼!...”客棧小老板阿來一眨不眨望著光頭,聽得好緊張。


    隻見光頭手舞足滔繼續講:“當時我話還沒說完,領頭的桌子一拍,大吼一聲:砍他!


    得了命令,二十四個壯漢一下就衝了過來。就在這時,我的寶刀饑渴難耐,已然出鞘!


    唰地一聲!我手起刀落,我手起刀落!


    啪啪啪啪啪...一眨眼的功夫,對方二十四個人就全部躺地上了。”


    周圍的人聽得人血沸騰,紛紛叫好!看光頭的眼神滿是羨慕和尊敬。


    這眼神,這表情,甚得我心,甚得我心,這才是江湖,這才是英雄......光頭很喜歡這種感覺。


    有個青年激動的麵紅耳赤:“真、真的是瞬殺嗎?那可是、那可是二四個下武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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