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的時候,女孩們穿著比較樸質。回到房間便豔裝穿起,各有特色。金妙花仍然梳烏雲髻,插了步搖,添上鳳釵,項圈明晃晃的。綠色衣襦,白百褶裙,繡花鞋,花枝招展。她來到雲潔房間,雲潔正在梳妝打扮。


    黃子芹快捷,出迎聶雙雲,說道:“唉呀,雙雲你今日也煥然一新了。瓜子臉配環髻,上身紅夾襖,係天藍長裙子遮住了腳。”聶雙雲說:“哪比得上你黃子芹,二叉辮子,藍上衣紫羅裙,神氣抖抖的。”


    雲潔走了出來,望了望兩人,說道:“子芹、雙雲你們兩個都別要說俏皮話,女人嘛來到人世間就得打扮打扮,不然,也對不起上帝給了我們一副漂亮的麵皮。”聶雙雲悄悄地打量著雲潔,隻見她頭挽倭墮髻,濃抹頭油,顯得烏索索的,上插別致的金步搖、金釵,菱形白色耳環,臉上輕抹胭脂,紅嘴唇。大紅的旗袍垂到腳上,似乎清風弱柳。


    金妙花笑吟吟地說:“我們去鄭碧芳她哪裏。”四人便走過三四進房子,來到她的屋裏。鄭碧芳在背書:“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雲潔喊了一聲碧芳,她丟下書本,走出屋外,說道:“你們都來了,進來玩玩。”


    雲潔說:“碧芳呀,你今日改梳環髻,插上步搖,兩鬢銀釵褶褶發光,好看。”鄭碧芳說:“今日有功夫就梳環髻,環髻好看,但就是吃功夫。黃子芹打二叉辮子,爽脆,快當。”她說著便在翠綠長裙上麵加了大紅花襖,兩腳的繡花鞋鮮豔。


    錢春妹出來了,她也梳了二叉辮子,臉上似乎也抹了點胭脂,紅潤。兩鬢留了些長發,豔麗了些。錢春妹說:“雙雲呀,你別要梳個雙角髻,不如也打二叉辮子,快當得很。”聶雙雲說:“今日不談,明日我打辮子。”


    金妙花說:“碧芳學習上緊,我們也不能放鬆學習。三日不讀口生,三日不練手藝荒廢。”鄭碧芳說:“我比雲潔又差得多了,她會背《孟子》啦。”雲潔搖搖手,“我不全會,還有點生疏。”


    聶雙雲說:“先生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如若講一下,不是更好了嗎?硬是叫我們死背書。”黃子芹說:“讀詩好,人們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就是叫人體會也感興趣呀。”


    吃過飯後,她們來到花園東亭。雲潔說:“昨日接龍,今日對句。我叫黃子芹把毛筆、硯台和紙張都帶來了。”金妙花說:“我們中間有一個人出句,抽棒。我做棒,抽到短棒出句。”雲潔說:“那你去掐棒。”金妙花便到一旁掐了筋草,隨後抓在手上叫各人抽,鄭碧芳抽中了。鄭碧芳笑著說:“我的出句是:觀音山上觀山水。聶雙雲呀,從你開始。”


    聶雙雲抓耳撓腮,說:“我一下子怎想得出來呀?”雲潔說:“大家都想,想出的人用毛筆寫下來。子芹,你把發給各人一張紙。前頭人想好的緊前頭人寫,後頭人反正有功夫。”黃子芹發了紙。


    聶雙雲說:“我把想出來的句子寫下來,說不定還要修改。”她拿過筆,隨後將墨錠在硯台上磨墨。墨磨好後,便在紙上寫了起來。雲潔接過毛筆寫了起來。大家都寫了,聶雙雲第一個亮出對句:“長江浪拍長流水。”黃子芹對句:“日觀峰頂日東升。”雲潔對道:“妙覺善緣妙覺圓。”錢春妹對道:“佛像鬆下佛鬆柏。”金妙花對道:“攬秀台前攬秀色。”鄭碧芳說:“我的對句是:悟空道中悟道真。”


    聶雙雲說:“再來一回,還是妙花小姐來掐棒。”金妙花掐了棒後,說道:“這回是長棒出句。錢春妹呀,你先抽。”幾個人都抽了,是黃子芹抽中了。黃子芹擺了擺長辮子,說道:“我的出句是:青荷出水溢飄香。唉,還跟上回一個樣,用筆寫下來。哪個先想起來就哪個先寫。”


    雲潔是第一個,須先說,她拿著紙說道:“我的對句是:綠竹黃鞭紫筍芽。”錢春妹說:“我的對句是:茨菇臥泥甘奉獻。”金妙花說:“咱的對句是這樣的:道冠儒履釋袈裟。”鄭碧芳說:“對句是這樣的:汙泥濁水生白藕。”聶雙雲說:“藕荷晶瑩透彩霞。”黃子芹笑著說:“我出句的人對句:市井街頭出光棍。”


    聶雙雲說:“再弄一回對句。”雲潔搖搖手說:“對句耗費功夫多,主要的是要想好一會兒,寫下來還要潤色加工才成。我看今日就玩到這個時候為止吧。”她這麽一說,鄭碧芳就起身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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