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係統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它和沈芽素不相識。


    它或許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沈芽天生壞種。


    但它認識沈芽。


    在它眼裏,沈芽就是個沒長大的奶娃娃,愛笑愛哭愛撒嬌。


    和它見過的所有小孩都一樣。


    沈芽晃晃悠悠的站穩,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問心境。


    隻有她一個人回來了。


    周圍一眾仙人看著她,眼神說不出來的複雜。


    不同於一開始的羨慕嫉妒恨。


    “霓裳姐姐,這是怎麽了,我怎麽突然回來了。”


    一群人裏,沈芽隻認識霓裳三個。


    她跑過去,抬頭問霓裳,“我的成績很差嗎?”


    霓裳動動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已經不是差不差的問題了。


    是有多差的問題了。


    但凡沈芽資質沒有那麽妖孽,怕是已經在被遣回的名單上了。


    “沒事,你資質好。”


    憋了好一會兒,霓裳說了那麽一句。


    沒準掌門們舍不得這麽好的資質,願意花時間幫她磨煉心性。


    沈芽是小,但不是傻。


    她聽懂了霓裳的意思。


    她的成績很差。


    沈芽垂著頭。


    “哎,你別哭啊。”


    霓裳手足無措,“你還小,心性什麽的,以後磨煉就可以了。”


    “可以嗎?我還能修仙嗎?”


    沈芽抬頭,眼圈鼻頭紅紅的。


    “可以,以後你好好磨煉一下,就沒問題。”


    霓裳安慰道。


    所有人都看著沈芽。


    看著她哭得滿臉淚水。


    如果是沒還進問心鏡之前,看沈芽哭成這樣,沒準高台上的掌門們都會下神台來哄她。


    不過現在。


    所有人隻是看著她。


    看著這朵注定在修仙界曇花一現的珍寶。


    一瞬天堂。


    一瞬地獄。


    莫過於此。


    看著沈芽小哭包似的樣子,無旬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無憂道,“師尊可是心疼了?”


    無旬看著哭得醜兮兮的小孩,確實有點心疼。


    “好歹養了這麽些天。要是我無動於衷,那該有多冷血。”


    心疼歸心疼。


    無旬還是穩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是他鼎盛時,或許還有心思探究一下沈芽身上的封印。


    但現在他自己都是個爛攤子,哪裏還能照顧得了別人。


    沈芽問反派係統它是不是很差。


    反派係統半天沒說話,最後就說了一句,【沒事,這樣的話正好專業對口。】


    沒從反派係統那兒得到什麽有意義的答案。


    沈芽纏著霓裳問如何修煉心性。


    她答應了反反要好好修仙,絕對不能違背了和反反的誓言。


    沈芽哄人還是一把好手,拉著霓裳又是撒嬌又是賣乖,愣是將霓裳哄得心花怒放。


    “我也是隻看了些偏門,聽說磨難最是磨人心性。”


    “你別聽她胡說,心性這種東西,你見的人見的事多了,心性自然就上去了。”


    容禮在一旁插嘴道。


    他們不覺得一個三歲的小孩能凶惡到哪兒去。


    “之前不是還有傳說說有大佬修煉到了瓶頸難以突破,便偽裝成凡人去凡俗界曆練,最後突破瓶頸的嗎?”


    “你這是看的哪本話本,編的有模有樣的?”


    “我還說你在胡編亂造呢,還磨難?哪有那麽多磨難,除非你自己找事。”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針尖對麥芒起來。


    “天地無私,聽萬物之自然。”


    許慎的手安慰似的落到了沈芽的腦袋上。


    他揉揉沈芽的頭發,笑得和煦,“隻要你一心向道,朝著正確的道路前進。沒有什麽能夠影響你。”


    吵著的兩人也不吵了,不約而同的對許慎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逍遙劍宗的弟子。


    大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磨難,找事,一心向道。


    沈芽用力的點頭,“我知道了。”


    她明白幾位仙人哥哥姐姐的意思了。


    霓裳:?


    容禮:??


    許慎:???


    幸好三人不知道沈芽怎麽是怎麽想的,否則一定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表達有問題。


    許慎笑得越發柔和。


    不愧是極品單靈根,理解力很厲害。


    許慎和沈芽相視一笑,露出或欣慰或了然的表情。


    他們成功拯救了一個迷茫的靈魂。


    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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