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可能性?


    “這怎麽可能?”


    趙豐眼中閃過震驚。


    由於過於震驚,讓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一定是個錯誤答案。


    “她才多大,問心境怎麽可能抽不了她的記憶?她不過是個凡俗間的小孩。”


    除了心性有問題。


    確實還有一個可能會導致沈芽提前被問心鏡踢出來。


    那就是問心鏡抽取不了沈芽的記憶。


    如果沈芽來自修仙界,他還覺得有這個可能。


    但靈力微薄的凡俗界怎麽會有這樣的存在。


    退一步說。


    沈芽如果真的這麽厲害。


    那她的親人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她何必退而求其次來他們宗門學習?


    “是與不是,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她人在哪兒?”


    悟道對這個素未謀麵的人產生了好奇。


    要是他們猜對了。


    這個叫沈芽的小孩可不簡單。


    “不見了。之前落花派的楚掌門說要收她入門,我就沒管。後來才知道那小孩被一個不知名的小門派拐走了。”


    曆史上不是沒有這樣曇花一現的人才。


    極高的天賦匹配不完善的心性。


    這樣的人大多夭折在了出名之前。


    運氣稍好的,走火入魔之後被圍剿了。


    這也是為什麽沈芽從問心鏡出來之後。除了楚衣,沒有人靠近她。


    大把大把的資源砸在一個注定隕落的人身上是一種浪費。


    現在一想。


    趙豐又覺得可惜。


    當時他應該先把人弄回來給悟道看看。


    如果是真的,就隨便養著。


    知道沈芽不見了,悟道便將自己的那點好奇掐滅了。


    既然消失了就算了。


    如果那小孩真的不一般。


    以後他總有機會再見的。


    趙豐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對了,我們這次帶了不少好苗子回來。你去挑一個。”


    臨山。


    被趙豐念叨的沈芽正在熟悉門派情況。


    “我們門派加上你一共八人。師尊住在臨山,那裏是第一峰,是大師兄的山峰,第二峰是二師兄的山峰,群芳山是三師姐的,四師兄住在第四峰,五師兄住在第五峰。那是霧影山,是我的山峰。”


    沈芽正在跟著無憂認地方。


    “好多人啊。”


    在山下隻能看到臨山一座山峰。


    爬上來之後就能發現。除了臨山之外,還有六座山峰。


    每一座山峰都對應一個師兄或者師姐。


    現在他們都在外曆練,所以沈芽都見不到他們。


    無憂說他們門派叫逍遙門,取自莊子的《逍遙遊》。


    “那我有山嗎?”


    沈芽抬頭滿懷期待的看著無憂。


    “臨山就是你的山。”


    不知道什麽時候。


    無旬出現在他們身後。


    “師尊,你醒了。”


    沈芽歡快的跑上前去拉住無旬的手指。


    三歲小孩的手並不大,隻能牽住無旬的幾個手指。


    “看得怎麽樣了?”


    雖然已經是個修仙者,無旬更像個體弱多病的年輕人,眉眼間全是怠倦之色,


    “看的差不多了。師尊,我和你住嗎?”


    “不願意嗎?”


    無旬轉頭看她。


    如畫的眉目落到沈芽身上,看得沈芽眼睛都直了。


    “願意!我就想和師尊住。”


    沈芽可太願意了。


    師尊那麽溫柔那麽好。


    她最喜歡師尊了。


    “喜歡就好,你就住在偏殿,差什麽就告訴我。”


    無旬也不知道小孩喜歡什麽,偏殿裏隻準備了最基礎的東西。


    如果沈芽還有什麽需要的,還可以自己添。


    偏殿很大,大到沈芽覺得自己一個人睡都會覺得空曠。


    “這麽大的地方都是我的嗎?”


    這可比她在李家村的家都大。


    “自然。”


    無旬回頭,對無憂道,“無憂你下山去買點吃的。”


    無憂這才想起來。


    他的小師妹還是個凡人,沒有到達築基期之前都得吃東西。


    無憂不解,“不是有辟穀丹嗎?”


    除非是靈米靈蔬。


    修士吃多了凡間食物,身體很容易堆積雜質,於修行不利。


    “她還小呢。等過段時間我去附近的門派換些靈米靈蔬回來。”


    無旬看著在偏殿裏跑來跑去,什麽都想摸一下的沈芽,眼神溫柔。


    “天天吃辟穀丹的話,也太可憐了。”


    除了沈芽,無旬座下六個弟子都已經成年。


    最小的無憂也已經三十多歲了。


    曾經吃了好幾年辟穀丹的無憂:……


    “師尊不是說不收徒弟了嗎?”


    對沈芽無憂是挺喜歡的。


    他很喜歡沈芽身上的那股子近乎執拗的勁頭,偶爾能讓他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


    他其實還挺想要個小師妹的。


    不過師尊不願意,他也不能強求。


    誰知道師尊變了主意。


    無旬坐到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瓷白的茶杯。


    “或許我和她注定有這段師徒緣分。”


    或許是因為那麽多人裏,沈芽獨獨看到了他。


    或許是他給了沈芽一個錯誤的地圖,錯誤的方向。她還是走到了他麵前。


    又或許是,沈芽眼中的那一絲熱鬧的煙火氣打動了他。


    臨山許是清冷的太久,久到他都有些向往人間繁華。


    “謝謝師尊,我好喜歡。”


    撲過來的小團子打斷了無旬。


    無旬下意識的護住沈芽的後背,防止她摔倒,“喜歡就好。”


    沈芽就這麽成為了逍遙門的一員。


    開啟了自己人生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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