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穎帶回來的獵物很大。


    如果不是白獅也跟著吃了部分,他們這些人都吃不完。


    白獅本來不想吃的。


    長歸門的人太熱情了,直接把好吃的放到了它嘴邊,一張嘴就能吃到。


    一邊喂還一邊誇它。


    白獅就是個不經誇的主,別人一誇它它就燦爛。


    長歸門又是群很會誇獸的人。


    於是白獅怒吃了好幾碗。


    “這湯誰做的,好吃死了。快快快,教教我。”


    “小時你的手藝也太棒了。下次去曆練我倆組隊吧。”


    “你前幾天不是才讓我和你組隊嗎,這才幾天,這就變卦了,嫌棄我做的飯?”


    “我可什麽都沒說,這都是你說的。”


    “你一個不下廚的人有的吃就不錯了。就你這樣的,小時也看不上。”


    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開心。


    沈芽捧著碗坐在篝火邊,看著一眾人嬉笑怒罵。


    昏黃的火焰裏,所有人的笑容都那麽灑脫肆意,暖意融融。


    真好。


    笑容似乎會傳染,沈芽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一個人都不少。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雖然靈船毀了,不過慶幸所有人都沒事。這次要多謝逍遙門的幾位道友相助。沒有酒,我隻能以湯代酒,”


    聶穎朝南淵舉起碗,將碗裏的肉湯一飲而盡。


    “我們是鄰居,這是應該的。”


    南淵沒有坐在房間裏,而是也跟著坐在篝火邊。


    見聶穎朝自己舉碗,他端起碗,禮貌的喝了一口。


    白獅看著南淵喝下肉湯,幸災樂禍的追問,【第一次被人敬肉湯,感覺怎麽樣?長歸門的人真有意思,別人敬酒他們敬湯。】


    瞥了眼白獅麵前堆著的骨頭,南淵淡淡看了它一眼。


    這獸說別人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


    顯然白獅不會管這件事,繼續跟個大爺似的接受別人投喂。


    聶穎繼續道,“靈植近半都沒了,還損失了一艘靈船。這一次靈秀節我們多半成績不會好。不過這一次的經曆意義非常。你們要汲取教訓,以後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保證自身安全。”


    一說起被毀的靈船,聶穎就覺得火大。


    宗門好不容易才攢錢買來的靈船,這才用了幾年就被炸了。


    “遵命,師尊。”


    “知道了,師尊。”


    所有人都舉起湯碗準備幹一個。


    見其他人都舉起來,沈芽也跟著舉起來。


    一碗肉湯喝出了酒的架勢。


    白獅忽然把一個戒指扔到了聶穎麵前。


    “這是那人的儲物戒?”


    聶穎撿起來,發現上麵的印記已經完全被抹掉了,隨便一個人就能探查戒指裏的東西。


    白獅點頭。


    這是他今天處理那群人的時候,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


    “你得到了就是你的,扔在這裏小心我以為無主給你撿走。”


    聶穎嘴上這麽說,還是將戒指還給了白獅。


    白獅搖頭。


    拿到戒指的時候,白獅就先掃了一遍看有沒有好東西。


    那人修為不錯,沒想到裏麵都是些破爛。


    什麽值錢玩意都沒有。


    白獅甚至不好意思送給沈芽。


    “那些東西它都不要,你們可以全部拿走。”


    南淵將白獅的意思大致說了下。


    他也是第一次見這麽窮的宗門。


    “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拿。”


    聶穎是愛錢,但她是有原則的愛錢。


    白獅幫了他們,沒道理她還收白獅戰利品。


    “你們不拿我們也是扔了。”南淵道。


    這些東西放他儲物戒裏,他都覺得浪費空間。


    白獅直接將戒指扔給聶穎。


    聶穎這才收下。


    “那五個人身上的儲物戒還沒拿下來,明天就該進城了。別給忘了。”


    白獅去把那五個儲物戒也拿了過來。


    強盜就是不一樣,比王希富多了。


    白獅還真翻到了一些好東西。


    裏麵居然有幾種南淵需要的靈植。


    王希的儲物戒對白獅來說是垃圾,對聶穎來說已經是驚喜,


    至少再買一艘靈船的錢掙回來了。


    見南淵有想要的東西,聶穎大手一揮,讓南淵他們先挑,他們挑剩下不要的再給他們就行。


    白獅推了下沈芽,讓她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沈芽沒什麽喜歡的,剩下的東西就都歸聶穎他們。


    幾人才分完贓,又有人禦劍而來。


    “又有壞人來了嗎?”


    沈芽本來有點累,看到天際劃過的劍痕,整個人又精神起來。


    長芳也站起身,握著他以往最不喜歡的劍。


    “這次是朋友。”


    整理了下帶著破洞的外套,聶穎站起身。


    兩道流光落到了聶穎麵前。


    “這是發生什麽了,怎麽弄得那麽狼狽。”


    一共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開口說話的是女修。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得太匆忙,女修手裏還拎著個鋤頭。


    荀蘭他們似乎都認識這兩人。


    看清幾人麵容就朝他們行禮問好。


    “易師伯,馮師伯。”


    “哎喲,荀蘭師侄和青玄師侄的臉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受傷了。我帶了藥,快拿去用。”


    女修捧著荀蘭和青玄的臉,心疼溢於言表。


    馮龍山失笑,扭頭問聶穎到底發生了什麽。


    “運氣不好,碰到了五賊,幸好有南淵道友和他的契約獸相助。”


    說著聶穎還向南淵介紹了麵前這兩人。


    女修叫易玲,男修叫馮龍山。


    兩人都是溪首門的人,也是這次靈秀節的主辦門派。


    “五賊?你們也遇到五賊了?”


    馮龍山臉色一變,“他們到哪兒去了?”


    想到剛才看到的靈植,聶穎有了點不好的預感,現在馮龍山這麽說,證明她剛才猜的不錯。


    “我們不是他們打劫的第一艘船?”


    馮龍山點頭,“已經發現好幾起了,值錢的東西全部被搶。”


    “船上的人呢?”


    “無一生還。”


    五賊下手向來狠辣,也極其狡詐。


    知道大門派的人惹不起,總是挑小門派下手。每次出手都趕盡殺絕,打完就跑。根本抓不住。


    小門派底子薄。


    就算是人被殺了,想要尋仇也困難。


    這才讓五賊逍遙快活到現在。


    直到今天踢到了鐵板。


    “他們到哪兒去了?還有部分宗門沒到,他們可能還會下手。”馮龍山道。


    易玲將手裏的膏藥給荀蘭和青玄,“如果運氣好,我倆還可以掙點外快。”


    “那你們來晚了,他們五個已經跑不了了。”


    聶穎指了下那五個冰雕。


    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冰,這麽熱的天氣,沒有一點融化的征兆。


    兩人湊過去看了眼,確定真的是五賊,吃了一驚,看著聶穎道,“你幹的?”


    聶穎白了兩人一眼,“我要有這本事還能這麽狼狽?南淵道友和白獅道友的功勞。”


    易玲和馮龍山這才認真打量南淵。


    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這人確實修為不淺。


    南淵沒看他們,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姑娘。


    今天折騰得厲害,知道來人不是敵人,沈芽睡意上來了。


    聽著幾人的說話聲睡著了。


    小腦袋一點點朝南淵身邊傾斜,最終靠在了南淵手臂上。


    南淵低頭一看,沈芽靠著他睡得真香。


    兩邊的嬰兒肥還沒有消退,看著很好捏的樣子。


    南淵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動物幼崽期都會那麽可愛和粘人。


    狡猾的用這些潛質博得其他人的偏愛。


    他伸手扶了一下沈芽的腦袋,碰到了她的臉。


    嗯。


    臉確實挺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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