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被白獅打暈之前,宋罔其實一直都有意識。


    不依賴別人,永遠把命握在自己手裏。


    這是他經曆過那麽多生死後一點點養出來的習慣。


    曾經無數次救過他的命。


    白獅修為沒有他高,他聽到了南淵和白獅說的所有話。


    宋罔感覺到了慢慢朝自己靠近的野獸。


    他五感很好,甚至能聽到這些野獸刻意壓低的呼吸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他躺在地上,陽光穿過樹梢照射在他臉上。


    劇烈的疼痛讓宋罔覺得很不耐煩,莫名的不耐煩。


    甚至覺得這樣死了也不失為一種幹淨。


    宋罔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南淵會救自己。


    就算南淵是他名義上的師兄。


    說難聽點,他們之間或許還沒自己山頭的野獸熟。


    聽著一人一獸在自己耳邊叭叭,他覺得他倆話好多。


    如果能勉為其難換個地方說話就好了。


    沒想到兩人卻說起了另一個人。


    一個叫芽芽的小師妹。


    他和南淵是同一個師尊,南淵的小師妹自然也是他的。


    他什麽時候有了個小師妹。


    宋罔還沒來得及多想。


    在聽到所謂的小師妹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被白獅打暈了。


    白獅背著宋罔,沈芽就到了南淵懷裏。


    “二師兄這是怎麽了,是之前和白獅打架受傷了嗎?”


    一聽這話,白獅精神了。


    【告訴芽芽和我沒關係。宋罔之前就有傷,我還被認成他的同夥幫了他。】


    雖然是被迫的,白獅還是幫了他。


    南淵淡淡瞥了眼白獅,倒是沒有背後捅刀子,“不是,之前他們隻是在交流感情。白獅和你二師兄一直這麽交流感情。他是被另一個人打傷的。”


    懷裏的小孩很輕,南淵單手抱著都沒有問題。


    也不知道沈芽哪兒學來的壞習慣。


    一有人抱著她,她就習慣性的抱住那人脖子。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脖子。”


    南淵將沈芽環著自己脖子的手臂拿下來。


    【你好矯情,我們倆換,你抱著宋罔,我來背芽芽。】


    聽到南淵說話那麽直白,白獅不高興了。


    一言不合就想撂挑子。


    看著簌簌滴血的宋罔,再看懷裏幹淨的沈芽。


    南淵選擇拒絕。


    “不抱著大師兄,大師兄也不會摔了我對不對?”


    鬆開手臂,沈芽低頭看了眼離自己很遙遠的地麵,再次和南淵確認。


    “不會。”


    得到南淵的回答,沈芽安心了。


    “二師兄一直在流血,看起來傷得好重,他會不會有事?”


    沈芽擔憂的看著宋罔。


    他的血一直沒止住。


    “我已經喂他藥了,血很快就會止住。”


    早在知道宋罔身份的時候,聶穎就給宋罔吃了藥,保證宋罔到他們駐紮地之前不會死。


    “他是被壞人欺負了嗎?”


    沈芽又問。


    聽到沈芽這話,白獅差點沒笑出聲。


    【芽芽太單純了。就宋罔這狗樣,他不當壞人欺負人就已經很好了,還被人欺負。】


    南淵沒有正麵回答沈芽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你可以等他醒了問他。”


    “哦。”


    沈芽哦了一聲。


    雖然被打暈,到駐地時宋罔就已經清醒了。


    這一次他確實傷得很重,不僅斷了好幾根肋骨,還中了毒。


    他的意識很清醒著,卻動不了,也說不了話,隻能任人擺布。


    宋罔積蓄力量,準備必要時反擊。


    在感覺到有人解自己衣服時,他忽然發起攻擊。


    聶穎被宋罔的忽然詐屍嚇了一跳。


    剛才她沒感覺到這人修為,這一動手,威壓直接壓得聶穎動不了。


    靠。


    這個人修為在她之上。


    該不會她是第一個被重傷病人打死的煉丹師吧?


    聶穎正在胡思亂想,南淵出手了。


    南淵出手比白獅有分寸多了。


    他製住宋罔,“聶掌門在給你看傷,別胡亂傷人。”


    沒想到南淵這麽好心,居然救他。


    宋罔再次倒回床上,沒再動手。


    “抱歉,我二師弟警戒心比較強,現在沒事了。”


    聶穎說了句沒事,繼續給宋罔治療。


    聶穎看了那麽多年病,還沒見過傷得那麽重的人。


    麵前這人身體素質很強,但內裏十分虛弱,可以說渾身都是傷。


    這人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還是說他滿地都是仇家,連養傷的時間都沒有。


    “他以前是不是受過很多次傷,而且沒有修養好?”


    南淵其實也不清楚,“他情況很不好嗎?”


    “傷上加傷,以前潛藏的暗傷都被毒素引了出來,導致全麵爆發。他需要好好修養。”


    這根本不是嚴重,而且很嚴重。


    如果不是宋罔修為高,之前就該直接暴斃了。


    最輕也是修為倒退。


    聶穎掏出一堆藥。


    麵前的人是個大男人,聶穎懶得考慮他怕不怕苦這個問題,捏開宋罔嘴就往裏麵灌。


    手法利落得讓人很難不懷疑她是在蓄意報複。


    宋罔沒考慮這一點,也不在乎。


    剛才被南淵告知麵前的人是煉丹師後,他沒有再攻擊聶穎,配合的將藥全部吞咽下去。


    “這些藥一天一次,喂法和我剛才那樣就行。”


    這話是對著南淵說的。


    “聶掌門,二師兄特別嚴重嗎?”


    看到那黑乎乎的藥汁,聞到那奇怪的味道,沈芽都能想象出那東西多難喝。


    “對他來說不算嚴重,就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打架,需要好好躺著休養。”


    沈芽明白了。


    “謝謝聶掌門,我要付你多少靈石?”


    “這次免費。”


    小孩聲音就在耳邊,和昏迷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宋罔知道這人是誰了。


    那個讓白獅改變主意的人。


    他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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