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芽沒聽過這個名詞。


    抬頭問南淵,“古戰場在哪兒,那裏為什麽那麽危險?”


    “古戰場是上古大能戰鬥並隕落的地方。上古大能兵解在古戰場上,他們體內積蓄的靈氣和法器便會散開。所以會有很多寶貝。”


    南淵從來都是有問必答。


    沈芽問他問題,隻要他知道答案,就一定會給沈芽解答。


    “有寶貝就會匯聚很多爭搶寶貝的人。不過古戰場最危險的從來都不是修士,而是本土動植物和一種叫做蜃的魔物。”


    南淵解釋,“龐大靈氣會讓本土動植物修煉速度加快。蜃從大能隕落後的怨氣中誕生,一旦被蜃抓住就會落入無盡噩夢,最後被怨氣包裹變成新的蜃。”


    沈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這麽危險為什麽大師兄你們還要去?你們也是去找寶貝嗎?”


    “芽芽真聰明。很多寶貝隻存在於古戰場,所以我們必須去。”


    “古戰場在哪兒?”


    “在最東邊。”


    南淵摸摸沈芽腦袋,“芽芽想聽故事嗎,我給你講故事。”


    沈芽腦袋裏還在想古戰場的事,想那裏會有多珍貴的寶貝,才讓大師兄必須去。


    她想得有點入神。


    南淵後麵說了什麽也沒注意,隻顧著點頭了。


    聽到南淵開始講故事。


    沈芽當即先將古戰場的事放在一邊,認真聽講故事。


    反正她現在也去不了古戰場,也阻止不了南淵他們。想再多也沒用。


    從南淵那兒聽完故事出來,時間還早。


    沈芽想著她都出來了,順便去看看二師兄。


    也不知道二師兄去看大夫了沒。


    宋罔並沒有閑著。


    回來休息了幾天。


    感覺修為回來了點。算了算時間,他就聯係了那邊的人把幻夢草拿回去。


    那人語氣很不耐煩,“怎麽這麽久才聯係,東西找到了嗎?”


    “到時間了,先讓我見娘親一麵。”


    宋罔將幻夢草拿了出來。


    那人看到幻夢草,滿意的點了點頭。


    聽到宋罔和他提要求,表情再次變得不耐煩。


    不過他卻沒有拒絕宋罔的要求,“你不是能感覺到她在不在嗎,用得著每次都看?”


    宋罔沒回答他。


    隻是等著。


    等著再次看到自己娘親 。


    宋罔確實看到了,遠遠的看了一眼。


    幽暗的房間裏。


    身材纖弱的女人被囚禁在牢籠中。


    女人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回頭,就這麽坐在那兒,仿佛一尊雕像。


    宋罔能看到娘親,娘親卻看不到他。


    這是男人故意為之。


    他就是要這麽吊著宋罔,掌握宋罔。


    從而讓宋罔心甘情願為自己賣命。


    隻是讓宋罔粗略的掃了一眼,男人就準備切斷聯係。


    宋罔沒有向他請求多看看女人。


    他知道男人不會同意。


    宋罔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方向,珍惜能看到母親的每一秒。


    在聯係即將斷開的瞬間,宋罔看到娘親扭頭掃了自己一眼。


    就這麽一轉頭,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淺淡微笑。


    如果不是宋罔一直沒有挪開視線,他或許就錯過了。


    四目相對的刹那,宋罔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娘親發現了他?


    宋罔不知道。


    隻是不知為何,他心裏空落落的。


    切斷聯係,男人走近了些,看著籠子裏漂亮的女人。


    “那麽多年你還是那麽美,一如我初見你時的模樣。”


    他捏起女人下巴。


    一張清麗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即使房間裏光線昏暗,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依舊讓人心動。


    尤其是那雙眼睛。


    男人看著那雙漂亮的眼。


    欲念從眼中爬了出來,附著在女人皮膚上,讓女人心中作嘔。


    女人甩開男人的手,“有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家主,宋家早晚有一天要敗落在你手裏。宋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麽囚禁著我,是怕我有一天我的孩子覆滅了你們嗎?”


    女人笑了。


    漂亮的眉眼舒展開,盡情釋放著潛藏在內心的鄙夷和嗤笑。


    “我看到了你們宋家的結局。終有一天,你們會玩火自焚。”


    女人的話刺痛了宋德。


    他抬手狠狠給了女人一巴掌。


    女人被打得跌落在地,嘴角流出鮮血。


    不同於普通人的鮮血是紅色,女人的血是藍色的。


    “海迎曦,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就宋罔那個樣子,你覺得他以一個人能撼動我宋家嗎?你真是太天真了,和初見時一樣天真。”


    宋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海迎曦,“無論是你還是宋罔,這輩子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你的兒子這輩子都會是宋家家主的影子,為我們賣命。”


    “有本事你就讓你兒子和你一塊死,隻要你狠得下心。但凡你沒死成功,我會加倍折磨你,折磨你兒子,讓你們娘倆這輩子都痛不欲生。”


    海迎曦從地上爬起來。


    寬大衣袖淩亂,露出纖細手腕。


    雪白手腕上的黑色鐐銬格外引人矚目。


    她擦去嘴角鮮血,冷笑著看著宋德。


    她眸色冰冷。


    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看了片刻,宋德拂袖而去。


    光亮消失,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海迎曦看著最後一抹光消失在房間裏,低聲喃喃,“不會有那麽一天。”


    她的孩子不會一輩子都是他人走狗。


    宋罔坐在原地,心裏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或者說每分每秒他都痛恨自己不夠強。


    如果他足夠強。


    娘親就不用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狹小囚籠中,不會被宋德威脅,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宋罔靜坐了片刻,提著劍走出了山洞。


    宋罔記住苦難,從來不是為了把自己困在苦難中。


    而是警醒自己朝目標前進。


    終有一天。


    他會砍下那人的頭顱,用他的鮮血去撲滅他和母親之前受過的所有苦難。


    沈芽過來時,宋罔還在練劍。


    沈芽沒見過宋罔練劍。


    宋罔劍法不同於無憂的穩重灑脫,南淵的優雅矜貴。


    宋罔的劍法殺氣很重。


    淩厲,果斷,直取要害。


    似乎想要將所有靠近他的存在都斬斷。


    雖然殺氣重,不得不說宋罔的劍法很有威懾力。


    至少在沈芽見過的劍法中,宋罔劍法給沈芽的衝擊力最大。


    站在一旁,沈芽甚至都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喊宋罔。


    她就這麽站在一旁,看宋罔舞完了整套劍法。


    還是宋罔收了劍,主動和她說話,沈芽才敢說話。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二師兄你好點了沒,你去長歸門了嗎?”


    舞完一套劍法,宋罔心中鬱氣消散不少。


    “我已經好了。”


    宋罔收了劍,站著道。


    倒不是宋罔不想請沈芽坐。


    第二峰不同於第一峰。


    第二峰上麵什麽都沒有。


    沈芽掃了一圈別說凳子,她甚至沒看到房子。


    不過沈芽不挑,她走近了些,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二師兄怎麽知道自己好了?你又不是大夫。”


    “聶穎掌門說了不能諱疾忌醫,諱疾忌醫小病也很容易拖成大病。”


    想到宋罔之前連丹藥都還要跟自己借,沈芽有了個荒誕的想法。


    “二師兄,你不去看大夫,不會是因為身上沒靈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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