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誰盯上了?”


    沈芽被宋罔說得一頭霧水。


    宋罔卻沒有回答她。


    宋罔抱著沈芽。


    因為宋罔身上有傷,沈芽不願意讓宋罔抱著自己。


    “二師兄身上有傷,牽著我就好了。”


    對宋罔來說,懷裏的小孩很輕,輕飄飄一團。


    不過沈芽這麽說,宋罔就將沈芽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芽經常跟著玄冥在靈藥堆裏晃蕩,宋罔感覺沈芽身上帶著靈藥的香味。


    他聞不出來是什麽靈藥。


    隻覺得心曠神怡,讓他覺得很安心。


    宋罔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其他幾個人那麽喜歡抱著沈芽。


    這樣抱著她,確實讓人覺得歡喜。


    “沈芽,如果有一天,大師兄讓你跟著他走,你會跟他走嗎?”宋罔問道。


    沈芽眨眨眼,“和大師兄去哪兒,師尊他們會跟著去嗎?如果師尊他們會跟著去,我就跟著去。”


    沈芽腦袋晃了晃,頭上的蝴蝶流蘇跟著晃動發出清脆聲響,“師尊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答應了六師兄他們要好好照顧師尊。”


    蝴蝶流蘇晃得宋罔心癢,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


    “如果師尊讓你跟著大師兄走呢?”


    沈芽覺得二師兄好喜歡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不過看在宋罔受傷的份上,沈芽滿足了宋罔奇奇怪怪的好奇。


    “時間不長的話可以,如果時間太長了,我會想師尊的。”


    沈芽扭頭朝宋罔笑了下,眯著眼,格外自信,“我覺得師尊也會想我,所以他舍不得讓我離開太久。”


    她師尊最口是心非了。


    嘴上說著不想她,其實心裏可想她了。


    每次見她,師尊都想讓她抱抱他,聽她說出去遇到的事。


    師尊舍不得她離開太久。


    小姑娘笑得太開心。


    宋罔將無旬命不久矣這句話咽了回去。


    擔心宋罔身體支撐不住,沈芽拉著宋罔慢慢走回逍遙門。


    美其名曰,宋罔應該沒好好看過這一路上的風景,今天正好有機會好好看看。


    幸好逍遙門和長歸門距離並不遠,兩人慢悠悠往回走也不需要花特別長的時間。


    “二師兄,這一次你一定要聽聶掌門的話。聶掌門最不喜歡病人不聽話了。你要是再不聽話,聶掌門就該生氣了。”


    沈芽感覺出來聶穎在生氣。


    宋罔嗯了一聲。


    心裏並不在乎。


    那人生氣關他什麽事。


    如果不是沈芽今天拽著自己過來,宋罔都記不得聶穎這號人了。


    “二師兄有好好看過這裏嗎?”


    許久沒走著回去,沈芽發現一路上多了不少花。


    花很漂亮,沈芽摘了一大把。


    “沒有。你摘那麽多花幹什麽?”


    見沈芽懷裏都是花,宋罔問了句。


    “帶回去給師尊他們。師尊和大師兄都喜歡藍色,三師姐偏愛紅色和紫色,六師兄最喜歡綠色。”


    沈芽對著回來的花指指點點,還沒回宗門,就已經把花的歸屬想好了。


    忽然沈芽抬頭,“二師兄喜歡什麽顏色,我幫二師兄也摘一點回去。”


    宋罔掃了眼沈芽懷裏五顏六色的花。


    花開得極其絢爛,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


    宋罔忽然想起了第二峰上自己帶來的那盆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離開的時間太長,疏於照顧。


    這段時間那株星落有些萎靡。


    不僅花瓣卷曲,甚至葉子也開始發黃。


    想到沈芽滿院子的花草樹木,宋罔開口,“如果一株花葉子發黃,花瓣萎靡該怎麽辦?”


    “這種情況可能是缺少靈氣。


    不同的花處理方式不太一樣,二師兄的花是什麽花?”


    沈芽沒進去過宋罔的山洞。


    自然也不知道山洞裏藏了株花。


    “它叫星落,一株白色靈花。”


    “星落?我能去看看嗎?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沈芽認識了不少靈植。


    不過星落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完全陌生。


    所以沈芽也不敢隨便說該怎麽辦。


    宋罔點頭,同意帶沈芽去看看。


    兩人走得慢,路過臨城時沈芽又帶著宋罔去臨城吃晚飯。


    出來時她已經和無旬說了要晚點回去,讓無旬不要準備她的晚飯。


    到了臨城,臨山就在眼前。


    路上沈芽都在問宋罔關於星落的事。


    上山時,好巧不巧遇到了五師兄封望月。


    當時封望月正朝著臨山去。


    看到沈芽和宋罔結伴從山下上來,當即停了下來。


    封望月盤腿坐在半空中,叫住了宋罔,“宋罔,你這是帶著我們小師妹去了哪兒?”


    語氣充滿了興味和輕佻。


    他甚至不願意喊一句二師兄。


    “與你無關。”


    宋罔語氣比他還冷淡。


    “我們同宗同門,又認識了那麽久,你怎麽總對我那麽凶?”


    宋罔的冷言冷語並沒有讓封望月覺得煩躁。


    相反。


    他對宋罔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趣。


    封望月瞥了眼沈芽懷裏的鮮花,“對小師妹那麽耐心,就不能對我也耐心一點。難不成你種族歧視,所以對我惡語相向?”


    這人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宋罔心裏有些煩躁。


    準確來說他看到封望月就覺得煩躁。


    麵前這人實在聒噪。


    宋罔不想再搭理他,拉著沈芽往第二峰走。


    “別走啊,那麽久沒見,你連和我說兩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封望月攔在了兩人前麵,“你好狠心,偏偏我就喜歡你這麽狠心的樣子。”


    在一旁默默聽完了所有的沈芽:?


    沈芽之前和封望月就草草見了一麵,並沒有怎麽說過話。


    都沒有怎麽說過話,沈芽自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性格。


    她也沒想到封望月是這樣的人。


    宋罔可沒有沈芽那麽好脾氣。


    封望月才說了幾句話,他的劍就放到了封望月脖子上。


    “你很煩,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就你這態度,小師妹怎麽會願意和你出門?”


    劍搭在脖子上,封望月表情依舊閑適,“你的脾氣真該改改了。”


    也不知道之前封望月怎麽惹了宋罔,就這麽幾句話,宋罔就想和他打一架。


    沈芽連忙勸和。


    她拉住宋罔另一隻手,“二師兄,我們一會兒不是還有事要做嗎?我們不要打架了,先去忙最要緊的事。”


    兩人之間氛圍那麽劍拔弩張。


    隻要沈芽不瞎就能看出兩人不對付。


    要是平日裏沈芽不會那麽緊張。


    現在宋罔才看了大夫,大夫才讓宋罔好好休息,不要動用靈氣,防止傷勢加重。


    沈芽自然不能看著他一言不合就跟別人打起來。


    沈芽不夠高,夠不到宋罔握劍的那隻手,隻能拉著他另一隻手不讓他動手。


    封望月一開始看到了沈芽。


    不過並沒有在沈芽身上投注太多關注。


    對於他來說,一個從凡俗界來的小孩遠遠不如南淵這群人值得關注。


    不過現在見沈芽整個人都快掛到宋罔身上,宋罔都沒有動手。


    封望月才發現這個小孩似乎有點意思。


    宋罔脾氣可以說是幾個師兄弟中最不好的。


    這個小師妹這麽拽著他,他都沒發脾氣。那就表明這個小師妹在他心裏有點地位。


    至少比他有地位。


    封望月歎了口氣,感歎人心不古。


    麵前這人都會區別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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