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望月還在找房間。


    封望月要求高。


    一般的房間他不樂意住。


    而能住得起好房間的修士不會缺靈石,自然也不會因為一點靈石把房間讓出來。


    高不成低不就。


    封望月一直沒有找到合心意的房間。


    找到後麵,他心煩了,就準備像無旬他們一樣住在法器裏。


    沒想到這時候通訊石亮了起來。


    聽到無旬說他們在華嶽派的邀請下住進了逍遙劍宗,封望月十分不理解。


    什麽時候他們宗門又和華嶽派搭上關係了?


    封望月覺得逍遙門變得太快了。


    這幾年變得尤其快。


    曾經的逍遙門多低調啊。


    修仙界沒幾個人知道它的名字。


    這才幾年沒見,逍遙門都和華嶽派關係好到可以住一起了。


    不理解歸不理解。


    聽到有免費房間住,封望月表示他也要去。


    無旬本來隻是想告訴封望月他們在逍遙劍宗,明天直接在逍遙劍宗集合。


    誰知道封望月一點兒都不知道見外。


    他直接問還有沒有空房間。


    他現在還沒找到空房間,如果有他想過來住。


    無旬能怎麽說,總不能將人趕出去。


    隻能讓他來。


    回到住的地方,無旬告訴了其他幾人這個消息。


    無旬都答應了,其他人也就沒說什麽。


    華嶽派給他們的小院子不算大,幾人住下之後隻剩下一個空房間。


    那個空房間都是雜物,還沒開始收拾。


    沒收拾就算了,最微妙的是房間位置。


    那個房間不偏不倚,就在南淵和宋罔中間。


    房間是自己挑的。


    從左到右依次是無旬,沈芽,祁無枝,無憂,南淵,宋罔,洛許。


    現在封望月要來。


    也就意味著他要睡南淵和宋罔中間。


    左右兩邊都對自己虎視眈眈。


    祁無枝很好奇,封望月來了之後晚上睡不睡得著。


    換了她,晚上睡覺絕對要睜著一隻眼。


    “我幫五師兄收拾一下吧,裏麵好亂啊。”


    推開房間門,空氣中揚起厚厚一層灰,沈芽差點被嗆得打噴嚏。


    “沒必要。你五師兄窮講究,給他收拾沒準他還不喜歡。讓他自己來就行。”


    祁無枝揚了揚灰,將沈芽拉了過來。


    “他那麽高修為,這點事難不倒他。”


    南淵走了過來,將手帕遞給沈芽,讓她擦擦臉上灰塵,“你還沒看自己房間,去看看。”


    說著南淵看了白獅一眼。


    平日裏雖然白獅嘴上不饒人。


    好歹一人一獸生活了那麽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白獅甩了甩尾巴,勾著沈芽去看房間。


    鑒於自己對封望月的了解。


    沈芽覺得南淵和祁無枝說得很有道理。


    便沒有固執的要給封望月收拾,直接去看自己房間。


    見沈芽和白獅走遠,祁無枝幸災樂禍看著南淵和宋罔。


    “你們仨晚上要是想打架,記得聲音小一點。我瞌睡輕,要是把我吵醒了,我會起來起哄的。”


    祁無枝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這三人本來就不對付,這段時間越發不對付。


    他們住在一起。


    隻是想一想,祁無枝就能猜到這幾天會多有意思。


    “不勞你費心。”


    南淵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宋罔懶得說話,轉身進了房間。


    “小六,你覺得他們幾個會不會打起來?”


    兩人不搭理她,祁無枝就去找搭理自己的人。


    無憂無奈的看了祁無枝一眼,“三師姐很想看他們打起來?這可是在外麵,周圍都是人。”


    “你不想看熱鬧?”


    “相比起熱鬧,我更不想丟人。”


    在宗門裏和沒有人的地方打就算了。


    在那麽多宗門麵前打起來,無憂丟不起那個人。


    再者幾人修為也不知道在什麽層次。


    在這裏打起來,沒準會引來不必要的窺伺。


    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六師弟說的在理。要是被其他人察覺到,可就不好處理了。”洛許讚同道。


    “雖然封望月那家夥混不吝,大師兄還是有分寸的。不會鬧到那個地步。”


    祁無枝給了南淵一個我相信你的表情。


    南淵做事力求盡善盡美。


    他可不會讓人隨意打亂他的計劃,窺伺屬於他的東西。


    “那二師兄呢?”


    洛許笑著問祁無枝,“大師兄有分寸,二師兄可不一定。”


    “那是你們幾個需要考慮的事。我一個元嬰期,打又打不過,說了你們也不聽,除了看戲也沒辦法。”


    聳了聳肩,祁無枝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她無所謂逍遙門低調還是高調。


    隻有擔心秘密被發現的人才會擔心這種事。


    誰擔心誰處理。


    她無所謂。


    “吃得好飽,出去走走消食。”


    祁無枝摸著肚子,抬腿走了出去。


    沈芽和白獅去看了自己房間。


    房間很大,收拾得很好。


    沈芽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


    沈芽轉身出了門,準備去找風止。


    “找風止幹什麽?”


    白獅沒懂沈芽為什麽要找一個才認識了一天的人。


    “我想約風止切磋。”


    “芽芽你說真的,你真的要和這些人都切磋個遍?”


    白獅不理解。


    什麽時候開始,它甜甜軟軟的沈小芽變得那麽愛切磋了。


    難不成真和祁無枝說的那樣。


    因為之前他們和封望月打架,沈芽才熱衷上了切磋。


    “不可以嗎?切磋很好玩啊。”


    沈芽眼中是純粹疑惑,“我不能喜歡切磋嗎?”


    白嫩小臉上的嬰兒肥肉嘟嘟的,配上她那副疑惑表情,讓人想伸手捏一把。


    沈芽看著白獅,似乎想從白獅這裏得到解釋。


    “當然可以喜歡。隻要你想,你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這是你的人生,你可以選擇往什麽方向走。”


    白獅朝沈芽走了一步。


    伸頭蹭了蹭沈芽,“我隻是擔心,擔心你會受傷,會挫敗。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很厲害的人。看到他們的優秀,你或許會困惑抱怨自己的不優秀。”


    白獅不擔心沈芽變成祁無枝那樣。


    恰恰相反。


    如果沈芽變成祁無枝那樣,它或許會放心。


    和南淵這群妖孽住在一起,祁無枝都不自卑沮喪。


    可見這人心多大。


    要是沈芽也那麽灑脫,白獅反而會覺得放心。


    “我和別人本來就不一樣。也不需要和他們比,我隻和自己比。你知道嗎,白獅,我認識唐真哦。從我有記憶開始就認識她。”


    沈芽盤腿坐了下來,說起了自己在凡俗界的事。


    明明隻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沈芽卻感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芽坐下,白獅也趴了下來。


    “你怎麽認識她的?”


    “她很有名,從出生開始就特別有名。因為她的出生,她父皇大赦天下。因為她我們過了好幾年富足日子。聽奶奶說我和她年紀差不多,甚至出生時間也差不多。我要是和她比,可能現在已經氣死了。”


    說起那些往事時,沈芽聲音很軟很輕。


    聽不出來有絲毫憤懣和不公。


    “芽芽你沒有埋怨過嗎,覺得天道不公。”


    在凡俗界時。


    沈芽是被人厭棄的野孩子,唐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到了修仙界,好不容易換過來。


    沈芽又因為心性問題被打落塵埃,再次被唐真壓了一頭。


    設身處地的想了下。


    白獅覺得如果自己是沈芽,很難做到不遷怒。


    它不把唐真寫在自己的仇恨本本上已經算寬容了。


    同人不同命這句話說起來簡單。


    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白獅心疼沈芽。


    心疼明明才這麽點年紀,說起這些往事卻雲淡風輕的沈芽。


    沈芽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不太好意思的開口,“有過。後來發現埋怨沒有用。奶奶說我的福氣在後頭。奶奶說的對,我的福氣確實在後頭。”


    她伸手去摸白獅雪白柔順的皮毛,“我遇見了師尊,遇見了師兄師姐們,遇見了你。我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見識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不需要羨慕任何人,我現在的路或許別人也求而不得。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選的路是正確的。無論別人在哪兒,隻要我永遠在自己的節奏上,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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