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和往常一樣,和唐真他們上課,看比賽,然後回住處。


    沈芽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去。


    因為有風止,長芳他們一起。


    加上一直都沒出什麽事。


    無旬他們很放心沈芽一個人自己回去。


    偏偏南淵他們離開了還沒有幾天,沈芽就被綁架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


    沈芽他們和平日一樣,一邊閑聊一邊往回走。


    忽然沈芽眼前一黑。


    失去了意識。


    看著躺了一地的三個小孩。


    那兩人眼中隻有沈芽。


    他們很機敏。


    看到沈芽一身寶貝,擔心沈芽身上有什麽定位法寶和防禦法寶。


    他們先將沈芽寶貝取了下來,防止沈芽醒來反擊或者行蹤泄露。


    沈芽發簪到外衣都被取了下來。


    看到沈芽頭上的發簪,兩人還納罕。


    明明一身寶貝,沈芽怎麽會戴這麽平平無奇的發簪。


    “這東西看著很一般。”


    青年看著蝴蝶發簪。


    想找到這東西是寶貝的證明。


    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沒準是她喜歡,小孩子就喜歡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快點,一會兒被人看到就糟了。”


    “知道了,別催了。這些寶貝都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


    青年有些舍不得。


    “隻要你不怕她師尊他們找上門,你就撿走。”


    聞言,青年悻悻收回了手。


    他可不敢賭。


    “她才多大,居然都有儲物手鐲了。天賦高就是好啊,什麽寶貝法器都會自動送上門。”


    看到沈芽手上的手鐲,兩人還有些眼熱。


    儲物法器並不少見。


    不過大多數人才踏入修仙界,頂多就有個儲物袋。


    儲物手鐲或者儲物戒還是很昂貴的存在。


    像沈芽手上這麽精致的手鐲,他們現在都不一定買得起。


    “手鐲怎麽拿不下來?”


    青年伸手去拿沈芽的手鐲。


    不同於發簪,手鐲拿不下來。


    按理說,他們修為高於沈芽。


    沈芽法器上的印記他們都能抹除。


    “拿不下來就算了,先回去再說。”


    見實在拿不下來,另一個青年直接讓他先別管這個,先把人帶回去。


    他們將沈芽的外衣連同大部分寶貝都扔在僻靜角落。


    連同南淵送給沈芽的蝴蝶發簪。


    轉身離開。


    蝴蝶發簪墜落在地。


    磕在石頭上。


    蝴蝶冰冷的寶石眼眸裂開一點縫隙。


    縫隙眨眼間遍布寶石。


    寶石眼眸如同失去生機的花朵,瞬間黯淡。


    轉身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光彩從裂縫中鑽出,化作流光,追隨沈芽而去。


    與此同時。


    正準備走進古戰場的南淵停住了腳步。


    “你怎麽了,幹嘛不進去?再不進去,可就進不去了。”


    見南淵不動,白獅催促他。


    古戰場隻有特定時間能夠進去。


    一旦錯過時間。


    隻能等待下一次。


    南淵沒有動。


    他抬頭望著遠方,表情有點冷。


    “芽芽出事了。”


    如果是其他人,白獅指定管都不想管。


    聽到是沈芽,白獅問道,“芽芽在無旬他們身邊,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出事。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南淵沒說話。


    白獅緊張了。


    “你怎麽知道芽芽出事了?”


    南淵可不是那種會信口開河的人。


    南淵鬆開手掌,一隻銀色蝴蝶從他手心飛躍起來。


    蝴蝶揮動著巨大的銀色翅膀,在南淵掌心盤旋而上。


    然後。


    如同天際流星消散在空氣中。


    “你在芽芽身上留下了流光?”


    白獅一眼認出了這隻蝴蝶的身份。


    流光是南家家徽,也供南家驅使。


    流光不同於一般蝴蝶。


    流光忠貞,隻愛自己所愛,護自己所願。


    南淵將一隻流光放在沈芽身上。


    現在流光給他傳來消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沈芽遇到了危險。


    “芽芽怎麽會遇到危險,無旬和祁無枝他們呢?他們不應該看好芽芽嗎?”


    白獅焦躁起來。


    沈芽年紀小,修為淺。能傷害到她的存在太多了。


    “別吵了。”


    南淵淡淡開口。


    一個眼神製止了白獅。


    白獅委屈巴巴,“我們該怎麽辦,你能聯係到無旬他們嗎?芽芽那麽小,萬一那人下狠手怎麽辦?”


    “讓我想想。”


    南淵眉眼間染上一抹煩躁。


    他倒是想直接聯係無旬他們。


    不過他現在距離無旬他們太遠了。


    通訊石有距離限製。


    現在這個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了距離限製。


    也就是說,南淵現在無法通過通訊石和無旬他們聯絡。


    無法直接聯係,南淵隻有兩個選擇。


    一是傳信。


    不過需要花費的時間很長。


    等口信到的時候,沒準沈芽都涼了。


    另一個選擇就是他放棄這次進入古戰場的機會。


    南淵看著已經開始動蕩的入口。


    “再不進去,我們就進不去了。”


    白獅提醒南淵。


    不同於剛才的焦急模樣。


    此時此刻,白獅表現得很冷靜。


    它看著古戰場入口,極其認真,“你要考慮清楚,現在不進去,隻能等下一次。也就意味著你可能錯失找到帝落的機會,然後一輩子都找不到。”


    這一次的選擇不同於以往。


    南淵之所以帶著白獅來到這裏的原因,就是為了尋找帝落。


    而帝落就在古戰場。


    現在南淵要做選擇。


    去找遇到危險的沈芽。


    還是遵從他一開始來的目的,繼續尋找帝落。


    這件事很重要,白獅無法左右南淵的意誌。


    這件事必須南淵自己做選擇。


    “閉嘴。”


    南淵當然知道。


    現在沈芽和帝落在天平兩邊,他要做個選擇。


    他看著入口,微微扭頭,看了眼遠方。


    四周安靜下來,隻剩下入口的呼嘯聲,催促他們作出抉擇。


    片刻。


    南淵做出了選擇,目光定格在遠方。


    “回去。”


    “沒有帝落,我也能走到那個位置。我說過,要帶芽芽去看諸界廣闊。南家人從來不做完成不了的承諾。”


    南淵淡淡開口。


    帝落找不到,可以再找。


    沈芽就隻有一個。


    白獅悄悄鬆了口氣,“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走。”


    本來已經站在入口處的一人一獸化作流光,往來時的路飛掠而去。


    隻留下宋罔一個人還站在入口處。


    宋罔和南淵幾乎同時出發,兩人差不多也是同時到達。


    宋罔就比他們晚了一些。


    他以為南淵他們應該早就進去了,沒想到還在入口處說話。


    宋罔本想就這麽進去。


    卻在聽到沈芽名字時,不自覺停住了腳步。


    看到南淵和白獅轉身回去,宋罔本來應該不在乎。


    可看到他們義無反顧的離開,他卻忍不住將目光投注在他們身上。


    他都沒有想到。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跟著南淵他們離開。


    後知後覺自己這個想法,宋罔都愣了。


    沈芽那張討喜的臉浮現在他腦海中。


    或哭或笑,或搞怪,或撒嬌。


    鮮活靈動得如同他的反麵。


    宋罔手指曲了曲。


    第一次對任務產生了遲疑。


    他跟著他們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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