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錫禹改口。


    還在打哈欠的白獅當即精神抖擻爬起來。


    “早說不就完事了,偏偏要惹南淵生氣。”


    “她在哪兒?”


    南淵站起身,拿過手帕擦拭手掌。


    “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她被七長老帶走了。”


    劇痛席卷全身,錢錫禹躺在地上,連呼吸都要斟酌力道。


    “七長老是誰,你們劫走芽芽想要幹什麽?”


    “掌門他們都叫七長老司徒。掌門讓司徒長老帶她走,具體去哪裏,做什麽,我不知道。”


    “你隻知道這些?”


    白獅還覺得錢錫禹有隱瞞 。


    南淵倒是不意外,錢錫禹隻知道這些。


    錢錫禹隻是小嘍囉。


    知道的太多,才是反常的地方。


    “走。”


    南淵招呼白獅。


    既然錢錫禹不知道沈芽去了哪裏,那南淵就去找知道的人。


    “我聽說你們把芽芽身上的寶貝都丟了。”


    白獅將錢錫禹身上的東西連同衣服扒了,然後將人扔進了林子。


    “你們不是說了不會殺我。”


    錢錫禹這時才發現,他修為連白獅都不如。


    白獅對他動手,他連反抗都做不了。


    “我沒說要殺你,隻要你命足夠硬,你活得下來。之前在秘境裏,你不就是這麽對我和芽芽的嗎。本來都不準備找你茬,偏偏你要自己撞上來。”


    將人丟開,白獅連忙跟上南淵。


    得到沈芽下落,白獅心情輕鬆了下。有時間和南淵說話。


    “沒想到啊,南淵你還會懷恨報複。”


    南淵看了它一眼,“你在說什麽?”


    “明明一開始你就可以用毀他丹田的方式威脅他,偏偏你先選了這種需要出力的辦法。”


    白獅跟在他身後,“別裝了,我知道你就是喜歡芽芽。知道芽芽曾經被錢錫禹欺負,借機幫芽芽報仇。”


    如果說之前白獅隻是覺得南淵對沈芽特別。


    南淵在帝落和沈芽之間選擇了沈芽之後,白獅就知道這份特別的含金量。


    南淵沒有否認。


    “我們現在去找隱靈宗掌門。”


    南淵本以為他們速度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宋罔居然比他們先到了。


    宋罔下手可比南淵他們狠多了。


    兩人到的時候,隱靈宗掌門丹田已經破了個大洞。


    宋罔劍尖刺進了隱靈宗掌門心口。


    隱靈宗掌門本來還在咒罵宋罔。


    說如果逍遙劍宗知道有人對他痛下殺手,絕對不會什麽都不做。


    大罵宋罔是魔修。


    聽到有腳步聲,隱靈宗掌門還以為是救兵。


    看到是南淵和白獅,臉當即白了下來。


    “看來你認識我們。”


    白獅走得比較靠前,“宋罔你速度挺快啊,居然比我們還快一步。”


    “你們逍遙門好大的膽子,百宗盛會期間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對我們動手。”


    “你都敢對芽芽下手,我們怎麽不敢?”


    白獅道,“別想著否認,錢錫禹已經承認了。我勸你最好還是早點說出芽芽的下落。我們可管不了宋罔。”


    當然。


    兩人也沒想過管。


    “我不知道什麽芽芽。你們宗門的人丟了,憑什麽找我們?”


    隱靈宗掌門還在嘴硬。


    主打一個隻要沒抓到現行,那就是沒做過。


    “又是一個嘴硬的。我見不得血,我先出去。”


    白獅施施然出去。


    將地方留給了南淵和宋罔,自己出去看門。


    隔著結界,白獅都聽到了隱靈宗掌門的慘叫。


    白獅嘖了一聲,忍不住搖頭,“南淵就不好惹,再加上宋罔。待遇直逼封望月。可惜你不太抗揍。”


    事實證明。


    隱靈宗掌門嘴還沒硬到能夠抗住南淵和宋罔的混合拷打。


    沒一會兒,南淵和宋罔一前一後出了門。


    南淵今天穿了件白衣。


    出來時衣擺和手上都沾了血,甚至臉上都被濺上了血。


    血跡不多。


    不過出現在喜歡整潔的南淵身上,還是有幾分違和。


    如果說南淵還好,宋罔就跟殺了人一樣,劍上還有鮮血在滴。


    “怎麽樣?問到芽芽的下落了嗎?”


    白獅沒問隱靈宗掌門的情況,直接問沈芽。


    “他不是真正的掌門,隻知道一個大概方向。”


    南淵將臉上血跡擦去,嫌棄的看了眼沾了血的外衣。


    “在哪兒?”


    “北嶺。”


    宋罔淡淡開口。


    北嶺?


    “那個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北嶺?”


    “嗯。”


    此時。


    沈芽已經到了北嶺邊緣。


    逍遙門在北方。


    北方氣候溫和,四季如春。


    在逍遙門這一年多裏,沈芽都沒見過雪。


    她沒想到在南方會是一片冰封。


    越往南方走,氣溫越低。


    真正到了北嶺邊緣,即使裹著厚衣服,沈芽還在瑟瑟發抖。


    這地方太冷了,冷得超乎她想象。


    她覺得自己要被凍成冰塊了。


    “我,我們還要繼續往裏麵走嗎?”


    冰雪裹挾著寒風,刁鑽的從每一個空隙鑽進來,讓沈芽牙齒一個勁打顫。


    “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風雪中。


    司徒依舊站得很穩。


    他好笑得看著裹得像個鵪鶉的沈芽,“以後沒準你要一直住在這裏,你得盡快習慣著這裏的氣候。”


    “能一直住在這裏隻有雪人吧?”


    沈芽小聲道。


    司徒笑了聲,“你還真沒猜錯,就是雪人。”


    見沈芽實在冷得厲害,司徒將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


    沈芽不明所以接了過去。


    才接過去,就被手心的溫暖所吸引。


    玉佩是暖的。


    握著玉佩,沈芽有種渾身上下都溫暖起來的感覺。


    這玉佩似乎是熱源,源源不斷將溫度從手心傳遞到沈芽的四肢百骸。


    “這是北嶺特有的暖玉,有了它,你就不會被凍死了。”


    司徒讓沈芽將玉佩收好。


    “隱靈宗住在這種地方嗎?難怪錢錫禹當時說大多數人都跑不出來,這麽大的雪,想跑也找不到地方走。”


    風雪撲麵而來。


    別說前麵的路,沈芽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路。


    她完全是踩著司徒的腳印走。


    “誰告訴你我們去的地方是隱靈宗?”


    司徒聲音從前麵傳來?


    “不是去隱靈宗,我們去哪兒?”


    “去一個好地方,那裏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小孩。不過你天賦比他們好多了。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應該能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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