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沈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雪暗審美比起一開始確實好了不少。


    至少現在不再專注於粉色和白色,能看到其他顏色了。


    沈芽身上這一套是天青色,從上到下顏色依次變淡,到了裙擺,變成了淡淡的藍色。


    即使隻是隨意盤了個發髻,看起來也格外動人。


    “真好看,我就說我的眼光不會錯。”


    雪暗說著,朝祁無枝挑了下眉。


    讓祁無枝看看他的眼光。


    祁無枝站在沈芽麵前,拉著她的手,“轉一圈給我看看。”


    祁無枝握住沈芽的手,帶著她轉了起來。


    收攏的衣裙隨著慣性散開,暗轍裏居然還有花紋,還是和表麵不一樣的花紋。


    祁無枝喜歡這點小巧思,“確實不錯。”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誰選的。”


    雪暗高抬起腦袋,“芽芽喜歡嗎?”


    “喜歡,雪暗你給我帶的東西我都好喜歡。”


    “你喜歡就好,我在家裏還準備了好多,等你跟我回去,我都給你。”


    雪暗讓沈芽跟他們走。


    “我還有事沒做完,做完了這些事,我才能和你們去南家 。”


    “你還有什麽事?我們幫你一起做。”


    “拿到幻蘭,把師尊救回來,回空域看二師兄的母親,還要和三師姐去忘川。對了,還要找到那群蟲子找我的原因。”


    沈芽將自己要做的事一一列了出來。


    這麽一算。


    沈芽發現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些多。


    這一忙都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去。


    “完成這些,你就會和我回南家,對嗎?”


    南淵看著俏生生的沈芽。


    看她站在那麽一一列舉自己要做的事。


    心中從未如此感歎,命運對自己的厚愛。


    “對。”


    沈芽認真點頭。


    南淵朝沈芽招招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院子,等你做完這一切,我們就來接你。”


    聽著南淵這語氣,宋罔就覺得不高興。


    南淵這麽說,就好像以後沈芽會在南家常住一般。


    沈芽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師妹。


    “你來晚了,芽芽還答應了封望月以後去落日陪他。”


    宋罔提到了遠在落日的封望月。


    當時封望月故意說這話氣他。


    現在宋罔轉而拿來氣南淵。


    原本準備說這話的祁無枝見狀,安靜的閉上了嘴,站在旁邊看戲。


    鍾離昧沒想到好戲還有續集。


    當即坐直了身體,也準備開始看戲。


    兩人就這麽站在旁邊,安靜看戲。


    “有這回事嗎?”


    南淵沒有相信宋罔的話,而是直接問沈芽。


    沈芽誠實點頭,“我答應了五師兄。不過我會等幫完大師兄再過去。”


    就算是要去落日。


    也要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過去。


    要不沈芽也不可能安生在落日待著。


    知道這件事真是真的,南淵眸色一深。


    他倒是沒說什麽。


    沈芽說得很明白。


    要幫完自己才回去落日。


    到那時候,他有無數種方式將沈芽留在南家。


    畢竟——


    南淵摸摸沈芽腦袋。


    他們的小師妹最心軟了。


    “你為什麽答應封望月?”


    “因為五師兄幫我查了三種靈植的下落。”


    “他向你索要報酬?”


    “是我主動提的。”


    沈芽這麽說,南淵並沒有太意外。


    沈芽的性格他們都知道。


    加上封望月和無旬之間的糾葛,沈芽得了幫助,想要回報封望月很正常。


    “這樣啊。”


    知道不是封望月主動提的,南淵就沒有再問。


    既然是沈芽先開口,封望月多半是順水推舟。


    那家夥鬼點子本來就很多。


    “我和你們一起參加春日賽,先將幻蘭拿到手。”


    “大師兄年齡沒超過嗎?”


    之前聽鍾離昧那麽說,沈芽還以為南淵年紀已經超過限製了。


    “聽到沒,南淵,那麽多人都覺得你老得不行了,連春日宴都參加不了了。”


    和南淵說話,雪暗從來都肆無忌憚。


    現在依舊如此。


    春日宴的名字來自一句詩。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詩句描述凡俗界參加科舉的學子登科及第之後的喜悅。


    對於凡俗界來說,登科及第能夠改變命運的大事。


    能參加春日賽的修士,也是年輕一代。


    比賽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參加春日賽的修士能夠仙途坦蕩,成為修仙界的中堅力量。


    “再胡說,你的所有零嘴都禁了。”


    南淵心平氣和的開口。


    顯然對於雪暗這張嘴已經習慣了。


    “真是小氣,你本來就是逍遙門弟子裏年紀最大的,事實還不讓人說。”


    雪暗還在小聲叨叨。


    不過礙於南淵的話,聲音確實小了不少。


    雪暗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南淵是一群人裏麵年紀最大的。


    不過年紀最大和老得不行是兩種概念。


    “差一點,春日宴還是能參加的。”


    “你的身份沒問題嗎?”


    沈芽又問。


    現在幾人已經知道,南家是怎麽樣的存在。


    南淵身為少主。


    和他們一起參加這種比賽,也不知道會不會產生其他問題。


    “我本來就是逍遙門弟子,為逍遙門出力合情合理。”


    南淵眼角微彎,帶出些許笑意,“在芽芽心裏,我這個少主這般沒用,做點什麽事都要瞻前顧後?”


    “自然不是。”


    不知為何。


    明明南淵語氣平常。


    沈芽總有種他在陰陽怪氣某人的錯覺。


    至於某人。


    自然是同為少主的封望月。


    五師兄什麽時候又惹到大師兄了。


    沈芽一頭霧水。


    “我覺得你們也很需要我的幫助。”


    南淵已經從鍾離昧那兒知道了人員名單。


    宋罔一個人,不一定能帶動祁無枝他們仨。


    除非鍾離昧找到的人,修為和宋罔相差不大,或者更高。


    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看來看去,還是南淵最為合適。


    “那就麻煩大師兄了。”


    “不麻煩。”


    南淵忽然看到了沈芽頭上的發簪。


    南淵記性不錯,記得這東西的來源。


    “怎麽戴著你二師兄送的及笄禮,我記得你很寶貝它們,之前一直舍不得用。”


    “二師兄說這個好看。如果壞了,他會再送我新的。”


    沈芽伸手摸了摸發簪。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帶來的流光沒地方了 ?”


    南淵將發簪拿了出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樣式,甚至那個南字位置都一模一樣 。


    “流光它還好嗎?”


    沈芽想到了那個曾經保護過她的流光。


    “你都看到她了,你覺得呢?它很高興看到你。”


    南淵將簪子拿出來,插到了沈芽頭上。


    “希望你不會再把它弄丟了。”


    沈芽習慣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身邊都是師兄,唯一一個師姐又是個性子跳脫懶得打扮的。


    以至於沈芽有樣學樣,一切都以簡潔大方為主。


    一根發簪能完成的事,絕對不會放兩根。


    因為頭上就一根發簪,再多一根也不突兀。


    “我會保護好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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