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老夫有禮了。”


    在把自己的大弟子顧白一腳踢開之後,趙修雲便朝著朱永微微鞠躬抱拳行禮。


    畢竟眼前之人可是大皇子朱永,也是自己下賭注的人之一。


    禮節還是需要的。


    “趙派主不必如此客氣。”


    朱永笑著,伸出手,把趙修雲給扶了起來。


    “趙派主,傷勢如何?”在把趙修雲扶正之後,朱永忙問。


    “無礙。”趙修雲捋著胡須,笑道:“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


    朱永聽聞,仔細打量了一下趙修雲,發現他呼吸均勻,氣色正好,不像是受傷之人。


    這不禁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畢竟,眼前這位大腹便便的南澗派派主可是他有力的幫助者之一。


    倘若因為他傷勢的緣故,而影響到‘太子之爭’,那就不好了。


    這樣子,自己這幾年來的心血,也就毀於一旦。


    不過,還好……


    朱永在心中長舒一口氣。


    “沫藍,去拿我為趙派主準備的補品上來。”朱永對著自己身後的侍衛淺沫藍輕道。


    “好的大皇子殿下。”


    淺沫藍抱了抱拳,便悄悄的退出了亭子。


    “趙派主,請座。”


    “大皇子殿下,請座。”


    在相互賢讓之後,朱永和趙修雲兩人相互扶持坐了下來。


    “對了趙派主,剛才聽顧兄所聞,趙派主身上的內傷皆由簫女燕飛兒所致,不知是真是假?”朱永詢問。


    趙派雲聽聞,老臉不由一抽,在心中暗罵顧白一聲後,回答:


    “小徒的這個嘴巴……讓大皇子殿下見笑了,確實是由燕飛兒所傷。”


    被朱永詢問的趙修雲再次一捋胡須,隻好大大方方的承認。


    “有什麽可笑不可笑的。”


    朱永擺了擺手,吹噓道:“世人都知,趙派主心傾於簫女燕飛兒,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子,手下留情,於心不忍,這我還是知道的。”


    趙修雲聽到朱永為自己辯解,化解尷尬,並沒有說什麽。


    依舊捋著胡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其實,隻有趙修雲知道,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於心不忍。


    而是自己真不是燕飛兒的對手。


    她的那一劍,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正麵接下的。


    不過……


    現在回想起來,燕飛兒她變得更加美了。


    雖然依舊和十年前一樣,一襲白衣飄然,宛如天仙。


    但俏麗的臉頰已經褪去了當年青澀,在眉宇之間,反而多了一股婦人之幽的韻味。


    身段玲瓏飽滿,無瑕的白衣都遮不住的那股佳韻之美。


    特別那雙黝黑的眸子,似星璀璨,又似湖蕩漾,不禁讓趙修雲沉淪其中。


    其實,還是有一點沒有變,那就是她對自己的冷漠與無視。


    不過現在,在冷漠與無視之中,還多出了一縷縷厭惡之意……


    “趙派主,趙派主……”


    就在趙修雲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把他拉回了現實之中。


    “什麽事?大皇子殿下……老夫在想派裏一些事,所以沒有聽清楚,麻煩大皇子殿下再說一次。”


    回過神來的趙修雲不由老臉一紅,連忙解釋。


    朱永聽了趙修雲的這個解釋,不由嘴角一抽。


    於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一聲:趙派主啊趙派主,你那口水直流,目光貪戀的樣子,活脫脫像一隻老色狗,說是想派中的事情?


    怕不是在想簫女燕飛吧!


    這趙派主到底行不行啊?這不禁讓朱永再次對自己的選擇發出了疑問。


    算了……


    朱永歎上一口氣。


    “趙派主,既然你是燕飛兒所傷,那麽就是說現在燕飛兒也在京中了?”朱永問。


    “燕飛兒確實在京城之中…但具體京城的哪兒,這個老夫也不清楚。”趙修雲想了想回答。


    “隻要在京城之中就好……”朱永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皇子殿下,你這是何意?”


    趙修雲臉色一沉,宛如一塊千年寒冰,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現在燕飛兒對於趙修雲來說,已被他視為禁臠,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大皇子朱永的這抹笑意,讓趙修雲心生警惕。


    “趙派主,你做出如此可怕的表情作甚?我的意思是,既然燕飛兒目前在京城之中,為何不一舉抓住此次機會,擁佳人而歸,了卻心願?”


    “大皇子殿下可有什麽方法?”


    聽到朱永這麽一說,趙修雲才放心下來,再次露出了笑容。


    “我們可以……”


    朱永微弓著身子,在趙修雲的耳邊竊竊私語,宛如一隻狡猾的狐狸,在給獵人出謀劃策。


    “這樣子可以?”趙修雲眉頭微皺。


    “這世間最樸實無華的,有時候才是最有用的。”朱永笑道,一臉的悠然自得。


    趙修雲聽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大皇子殿下,給。”


    就在這時,淺沫藍手拿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朱永。


    那盒子,宛如一個小巧的珠寶盒,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朱永接過後,遞給了趙修雲,笑道:“趙派主,你可不要介意這盒子小,裏邊裝著的可是‘雲若丹’……”


    “雲若丹?!”趙修雲大吃一驚。


    雲若丹,四品丹藥,主要功效就是讓改變人的體質,讓其身子更加貼合自己所學的武學。


    這樣子武學修煉起來,可謂是事半功倍!


    倘若自己擁有這枚丹藥,在得到燕飛兒的元陰,豈不是……


    想到這裏,趙修雲的心中樂開了花。


    “大皇子殿下,這補品太貴重了,老夫……”趙修雲故作矜持。


    “趙派主,你莫要推辭,這隻不過是我的一點心意罷了。”


    朱永直接把盒子放入趙修雲的手中。


    “既然大皇子殿下如此堅持,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一臉笑意的趙修雲快速的把盒子揣入自己的懷中。


    看上去如同一隻護食的貓,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食物。


    這個老狐狸……


    朱永不由心中一笑,默不作聲。


    “大皇子殿下,二皇子約簫府的姑爺三日後在醉月一敘。”


    一位蒙麵的男子走了過來,單膝而跪,向朱永稟告道。


    “簫府姑爺?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記錯的話,簫芷墨她並沒有嫁人。”朱永沉言道。


    難道被二弟朱宣捷足先登了?


    還是這麽做,隻是為了做戲給自己看?


    “回大皇子殿下,千真萬確,屬下沒有聽錯。”蒙麵男子回答。


    簫府本來是自己要的拉攏的人之一,簫芷墨正是重中之重。


    不過算了,畢竟她已經是一個瞎子。


    瞎子嘛,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想到這兒,朱永便揮手道:“你先退下去吧!”


    “屬下告辭!”


    蒙麵男子站了起來,再次抱拳之後,正要退出了亭子。


    “對了,簫府的姑爺叫什麽名字?”方永叫住了蒙麵男子。


    “方不語。”


    朱永聽聞,再次擺了擺手。


    蒙麵男子再次抱拳,而後悄悄離去。


    “大皇子殿下,三日後我們可否去醉月樓和二皇子見上一麵?”趙修雲走了過來詢問。


    “去,誰說不去,畢竟已回京多日了,我和我這位親愛的弟弟都還沒有見過麵。”


    “而且,我想去見這位簫府的方姑爺……”


    ——


    夜幕,簫府。


    在一塊偌大的假山之上,一位白衣女宛如盛開的雪蓮般,輕坐在上邊。


    她玉手撐著玉容,柔柔的望著下邊,坐在青青草叢之上一男兩女。


    男子正生動形象的講著故事,偶爾逗笑兩女,偶爾讓兩女悄然抹淚,隨後舉起粉拳,朝男子的身子落去。


    男子除了嗬嗬傻笑以外,並沒有阻止兩女。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方不語。


    兩女則是鍾意汝和簫芷墨。


    而躲在假山上邊,偷偷聽著故事的白衣女子,則是燕飛兒。


    “這個小賊,是專門來騙我們女子的麽?”燕飛兒又見方不語逗兩女笑,忍不住嘀咕一聲。


    雖如此嘀咕,但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方不語身上,片刻都沒有離去。


    因為在方不語身上,穿著的正燕飛兒給他買的那件衣服。


    突然,方不語鼻尖一動,一股自己在熟悉不過的芳香幽幽而來。


    這股芳香不屬於頭兒和墨兒兩人……


    而且——


    方不語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如箭一般往假山之上掃去。


    然而,假山之上空空如也,並沒有見到昨夜纏綿的那抹倩影。


    “神探(相公),怎麽了?”見方不語有此怪舉的兩女齊聲突問。


    “沒…”


    方不語暗歎一口氣,正要收回目光。


    然而在朦朧的月光下,瞧見有一縷白絲,隨著清風從假山的背麵露了一角。


    方不語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


    而後開心道:“接下來,我再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相公不是說講膩了嗎?”簫芷墨歪著小腦瓜問。


    “沒有。”方不語微微一笑。


    “神探,是什麽故事?”鍾意汝問。


    “嗯…”,方不語想了想,露出笑意,言道:“就叫‘小賊與俠女’……”


    躲在假山背後的燕飛兒聽聞,心兒直跳,玉容如嫣,玉手輕握,忍不住嬌嗔一聲:


    “討厭的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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