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誰會來找自己?


    荼雀很想裝作沒聽見,但是外麵的敲門聲喋喋不休,吵的她腦殼疼,而且任由這人敲下去,等下鄰居都要被吸引過來,荼雀隻能擱下筷子起身走到門邊問了句,


    “誰啊?”


    外頭聽見荼雀應聲了很激動:“是我啊,你關奶奶啊。荼雀,你趕緊把門打開吧,我有事找你。”


    荼雀不為所動,聲音散漫:“什麽事兒?你直接說就是。”


    外頭老太婆又開始嘭嘭嘭敲門,荼雀真的對她忍無可忍,麻溜開鎖開門,外頭站著一老一小兩個人。


    老太太穿著補丁衣裳,整個人瘦的跟三寸枯樹丁似的,旁邊的小孩兒倒是養的還算壯實。就是一臉凶相,一雙眼還瞪著荼雀,門一開,小孩就往裏衝。


    荼雀哪裏能忍他。


    都廢土了,還有熊孩子呢?


    不得不說,這家長是真的心大。也不怕這熊孩子給家裏惹禍。


    荼雀一把揪住這熊孩子,然後往外一扔,跟扔那矮冬瓜似的,熊孩子摔了個屁股蹲抱著老太太的腿開始嗷嗷哭。


    “奶,她打我,你打死她。下九流的爛貨,爛皮燕子的賤人*******,你快打她,打她!”


    這熊孩子估計是在家裏看慣了老太婆的做派,這會兒罵起人來和老太婆一個樣,一個小孩子罵的髒的很。


    荼雀看著祖孫兩個,眼眸似淬了一層寒冰。


    “哎喲沒天理啦!小娘皮欺負老太婆啦,你還打我家俊俊,大家來給我評評理啊,一個爛鉤子的賤皮子,打我家孫子啦!艸*********”


    後麵一連串不入耳的汙穢之語都把荼雀氣樂了。


    這老太婆詞匯量還挺豐富,罵起人來還不帶重樣的。從祖宗十八代問候到身體器官,這嘴比在糞坑裏泡了三天還髒。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老登和小逼登,荼雀直接從門邊抽出一根竹矛,正是叉過楊二河的那根,此刻尖端還帶著一抹殷紅。


    荼雀將竹矛指向兩人,冷漠道:“再罵一句試試?”


    老太婆見狀,立刻止住了罵聲,她雖潑辣,但也怕死。


    她一邊安撫著哭泣的孫子,一邊陪笑道:“小姑娘別生氣,我老太婆不懂事,你別跟我一般計較。”


    對於剛剛的謾罵已然全部忘記,堪稱變臉絕技。


    荼雀冷笑一聲,“你們祖孫倆大晚上跑我這兒鬧什麽?要是沒事,就趕緊滾!”


    老太婆眼珠一轉,說道:“哎呀,瞧你這話說的。我聞到你家的肉香味兒了,所以想來討點。我孫子已經幾年沒有吃過肉了,你就行行好,給我們一點吧。”


    荼雀很無語,原來是自己的辣子肉丁惹的禍。


    她瞪著老太婆,“你們吃沒吃過肉關我什麽事!趕緊滾”


    說完,她準備關門。然而,老太婆卻一把抓住門框,哀求道:“小姑娘,求求你了,給我們一點吧。你看我孫子都餓成這樣了,你於心何忍啊?”


    “我竹矛未嚐不利!”


    下一瞬,竹矛出手如利劍,直直穿透了關老太扒拉在門上的手背。老太婆疼的大叫一聲,荼雀此刻卻笑的燦爛,“噗嗤”,是她把竹矛拔出來穿透皮肉的聲響。


    “啊!”


    老太婆捂著手眼神怨毒的看著荼雀。


    旁邊的熊孩子嚇得屁滾尿流,絲毫不顧地上躺著的奶奶,扭頭就跑。


    老太婆還要叫,荼雀握著竹矛挽了個花槍,嘴角弧度誇張,“你叫啊!你有本事時時刻刻把你孫子拴在眼皮底下,你也不想你孫子變成一攤爛肉橫屍荒野吧?”


    她語氣輕柔,卻讓老太婆嚇得丟了魂。


    關老太一改剛剛的不要臉與蠻橫,不停的朝著荼雀磕頭,“求求你放了我孫子,我就這麽一個大孫子,是我家三代單傳的香火苗啊!你不要動他,有什麽衝我老太婆來。”


    荼雀冷冷看她一眼,“再敢敲門,老子廢你孫子一條胳膊。”


    言罷,直接反鎖上了門。


    老太婆捂著手敢怒不敢言,灰溜溜走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小畜生家裏就剩她一個,萬一真的對她孫子下手,老太婆渾身打了個寒顫,不行,這段時間她一定要看好俊俊,一刻都不能放鬆。


    不遠處,牆角跟幾個看熱鬧的這會兒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雖然上次楊梅找茬大家夥兒就看出荼雀變了,但是沒想到這直接從小白花進化到了霸王花。


    這會兒王大柱都有些不敢置信,愣愣問了句:“那是荼雀?!”


    邊上一個看熱鬧的大嬸兒老神在在回答:“可不是,大柱,你不知道,荼雀這小丫頭厲害著呢,上次楊梅來找茬,被她一腳踹飛,我就說這次這老太婆討不了好吧?你們還不信,賭輸了吧。”


    大嬸兒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掌,邊上其他幾人每人給了她一根甜甜根。


    甜甜根是一種野菜根莖,味道很甜。


    即使是中度輻射產物,也有不少人平常沒事就愛當個零食一樣嚼吧。


    大嬸收起甜甜根,誌得意滿,像一隻戰鬥勝利的老母雞。


    末了還不忘教育王大柱,“大柱啊,有句話你知道不,三天不見人,人就變態嘍。這荼雀爹媽死了,可不就是變態了嘛。”


    王大柱一腦門黑線,他現在在城衛軍做後勤 認得字,這老嬸子是想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是吧。


    神特麽變態。


    不過這荼雀確實有點變態。


    剛剛那模樣,他還以為這荼雀要殺人呐。


    王大柱感歎著回了家,和自己媳婦兒一講這事兒,張豔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麽,她爹媽不在了,要是自己立不起來,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啊?我看就應該讓小紅和荼雀多學學,你看小紅,這麽大了還沒個心眼子,等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王大柱嘿嘿一笑,抱住了媳婦兒,“這不是有咱們還有她哥看著麽?不過確實,荼雀不錯的,咱們小紅沒事兒多和她學習沒錯的。”


    “啊切!”


    荼雀打了個噴嚏,嗆了兩粒辣椒籽進氣管裏,難受的要死,灌了大半瓶水才舒坦下來。


    “肯定是那個小逼登和老畢登在罵我,不行,得找個機會,把人刀了。”


    其實荼雀最理想的情況是用腦蟲把左右兩邊鄰居都控製起來,為她自己所用。


    但是腦蟲繁衍太慢,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有不長眼的來送死,荼雀絕對滿足他。


    畢竟,廢土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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