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的是讓她在熟悉不過的劈裏啪啦的木柴燃燒的聲音,清爽的空氣裏夾帶著烤魚的香味。


    清醒了好一會兒的秦霜降,她繼續裝作未醒的狀態,一來她確實需要更多的休息,二來她心中大概知道此時此刻守在一旁的那個人是誰。即便這聽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冷暖執起放在腳邊的短木棍撥弄了下火堆,接著又將架子上烤好的魚取下來插在火堆旁,然後扭頭看向正躺在幹淨草堆裏的秦霜降,尋思著她也差不多該醒來了才是。


    也許是現下是數月來難得清淨的一天,又或是落水之後這身上一通的暖乎,本想靜觀其變的秦霜降不知不自覺的又睡了過去。等她再次恢複意識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便是那意料之中的人兒坐在火堆旁,臉壓在手臂上閉著眼睛,一副安靜好眠的模樣。


    “咳,”


    “哦,醒啦。”


    聽到身邊人的動靜,冷暖睜眼望去。兩人互相暗自帶著自己的小心思觀察了對方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什麽都沒說。


    “給,水。”見秦霜降想要坐起來,冷暖上前半跪在地上,左手手臂擋在她的背上作為支撐力,右手拿過一旁的竹筒遞到了她的麵前。


    秦霜降也沒跟她客氣,接過竹筒微微的仰頭小口的喝著,潤了潤幹澀的喉嚨。然而剛入口的一瞬間她有些驚訝,水是溫的?


    “嗯,喝點溫水比較好。”看著對方微愣的表情,冷暖開口解釋。“要吃點東西嗎?”


    “暫時不想。”秦霜降輕輕的搖了搖頭,因為身體的不適語氣顯得有些柔弱。


    “那好吧,你先休息下,等會想吃了再說。”冷暖也沒有在多言相勸,她將滑落下來的灰色外袍往秦霜降的身上拉攏了下,而後又坐回了火堆旁拿著不知哪撿來的木頭用小刀雕刻著。


    稍微恢複點了氣力的秦霜降這才有興致的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她不知道這間山洞原來是什麽樣子。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被很用心的收拾了一番。瞧連洞口邊的碎石都被整整齊齊有規律的擺放在一邊。秦霜降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總之她就是看著很舒服。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幹淨蓬鬆的草堆,心裏微微的有些高興。


    “誒,冷暖。”秦霜降揚起笑容,向她招了招手。


    “嗯?”


    “要吃魚嗎?”冷暖停下手中的活兒,指了指插在爐火邊的有一會的烤魚說道。再放久了味道就沒那麽好吃了。


    “說吧,你為什麽會在這?”秦霜降接過魚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她換了個慵懶的姿勢讓自己更舒適些,而後饒有興趣的等著對麵人兒的解釋。


    “你可別說什麽碰巧路過,這話你說給自己聽都信服不了吧。”還沒等冷暖解釋,秦霜降揶揄的補充道。她倒要看看她是怎麽跟蹤自己的。


    “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大概是被你給召喚過來的。”


    【係統警告:請宿主不要做出逾越劇情之外的行為。】熟悉的電子音突然的響起。這次空間倒是沒有被停頓。冷暖察覺自己剛才的話語隻是被屏蔽了。


    “哦,原來你還在的呀。”對於這樣的情況冷暖倒也不意外。不過話說回來,她在這個世界動不動就被大變活人真的好嗎?還是說,這種超出合理範圍的存在隻要是為角色服務的就可以?!


    “你說什麽?”秦霜降有一絲怪異的感覺浮上了心頭。她好像聽到冷暖說了什麽,但看她的樣子又像是沒有說話。錯覺嗎?


    “我說,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樣子。”既不能說真話,也不想對她撒謊的冷暖,將問題轉了回去。


    “嗬,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是怎麽想的?”秦霜降被這話給逗笑了。哪有人這樣回答的。


    “人在想要一個答案的時候,往往心裏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相信的,那我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呢?”


    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的耳熟?秦霜降糾結的皺起了眉頭,好在自認不錯的記憶力發揮了作用。想起來了,上上次在洛城的客棧她也是這麽說的。這人是有多懶,連個謊言都懶的編嗎?一想到這個秦霜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感覺她被敷衍了。


    “那,你想知道我心裏是怎麽想的嗎?”秦霜降挑眉帶著挑釁的意味看著她說道。


    “我在想,是不是我一遇到危險你就會從天而降來護我周全?”這樣的說辭並不是玩笑話,打從冷暖第二次出麵救了她之後,她的心裏一直藏匿著這樣怪異的想法。畢竟以她的武功,如果有人長時間潛伏在的她的身邊的話,她不可能一點感知都沒有。更何況那次的行動確實是她臨時起意的,在怎麽謀劃厲害的人也不可能猜測的到。


    秦霜降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雙手無意的抓在衣擺下,眼睛直直的盯著冷暖的臉,不敢錯過她一絲的表情變化。直覺的,這個回答會對她來說會非常非常的重要。


    “可能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冷暖衝著她笑了笑,神色坦蕩道:“我的存在為你而來。”說完她等了一會兒,這樣的回答並沒有引起輔助係統的警告。這也相對的證明了她的猜測。那就是如果是角色自身所發現或者有所改變的話……


    嗯,很好,與她無關。她可沒有違反規則哦。


    秦霜降撇了撇嘴,似乎並不太滿意。誠然,冷暖的態度是認可了她的想法。可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的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呢?


    “那你是怎麽突然出現的?”


    “那你現在是怎麽個打算?”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人直直的望著對方,誰也不退讓。


    “咳,事情是這樣的……”秦霜降在冷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在清楚的看著自己的倒影微微的覺得不適。最終敗在了那清明專注的眼神下退了一步。


    “所以你要去找真凶。”冷暖沒有得到完整的劇情,隻是知道這件誣陷案最後不僅沒有破解,反而在追查的過程中將事件越演越烈。在一次又一次的誤會與衝突之下,最終導致了聖月教走向了毀滅之路。


    “哼,那是自然。”她倒要看看是什麽人膽敢嫁禍給她!秦霜降的眼裏泛起了殺氣。心裏開始策劃刑峯堂裏那一百零八種酷刑從哪裏開始的好。


    “嗯…”冷暖端坐在地上,右手食指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著。


    “怎麽,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秦霜降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奇的說道。


    “秦大教主我有個問題?”冷暖點了點頭認真的問道。


    “假如你在這件事情上什麽都不做,那些人會對你造成什麽威脅嗎?”


    “嗬~就憑他們!能奈我何?”秦霜降一臉驕傲的回答。於她於聖月教不過是一群沒有實力的隻知道叫囂之輩罷了。除了整天就知道叫她魔頭妖女之外還能做些什麽?況且不管她有沒有做這些事他們哪天沒瞎叫喚了!


    “竟然是他們惹出來的事情,你又何必徒勞辛苦呢。”


    “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看著他們一副要弄死你卻又對你無可奈何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裏很舒坦嗎!”冷暖揚起個大大的笑容甚是愉悅的說道。


    好像……是這麽回事。秦霜降這麽一聽一想,給了個讚許的眼神。


    “不對,你就這樣相信我說的話了?”還有你不是個正統的名門正派之流嗎?!見對方如此快的接受,秦霜降詫異。


    “啊,我相信你啊。這肯定是栽贓嫁禍。”聽她這麽一問,冷暖想都沒想的就回答。


    “真的?”就算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的秦霜降,心裏也不由的高興了幾分。畢竟有人無條件信任你的這種事情還是很不錯的。


    正還在心裏有點小感動的秦霜降還沒好好品味這種心情,隻見冷暖一邊擺弄著放在石壁上的草堆,一邊說道:“畢竟以你的實力想要殺一個人還不至於犯蠢到被人當場逮住。”


    “……”刑峯堂裏那一百零八種酷刑都有些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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