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紛紛裝出驚恐萬狀的表情。


    有人捂嘴驚歎:“天呐,竹傍湖距離玉樹峰林足足有半個多時辰的腳程呢!”


    “若沒有外力幫助,每人一趟隻能挑兩桶水,要挑滿四十桶水,豈不是要來回二十趟!”


    “二十趟,片刻不停歇也至少得花上十二個時辰呢!”


    孫冬陽聽了他們的話,腿都嚇軟了,被身旁的人攙扶了一下,才不至於跌坐在地上。


    “玉樹峰林一整片都是海拔一兩千米的山峰,每座山峰之間都隔著兩三公裏的距離。”


    “峰主,也就是宗主和幾個長老的洞府。”


    “他們洞府的位置要不是在峰頂,要不是在半山腰。”


    “把竹傍湖的水,送往宗主和幾個長老的洞府。”


    “還不能用靈器,法器。”


    “要不直接要我的命算了。”


    蘇澄樂得看熱鬧,指著台下的一名弟子笑道:“子琦師姐,你看那小孩的表情真好玩。”


    楊子琦黑著臉道:“那個便是我新收的孽徒。”


    蘇澄笑得更大聲了。


    上官朵朵對展風流道:“師伯,我們要那麽多水做什麽?”


    蘇澄聽了笑嘻嘻湊過來,“你不要我要,給我給我。”


    她在自己洞府後開辟了一塊地用來種靈植。


    靈植生長得很慢,她等得很沒耐心。


    可惜她如今沒有靈力,無法煉製春雨泉。


    所以準備研究出有類似功效的,利於種植的東西出來。


    幹這事正需要大量的水。


    上官朵朵白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自從得知蘇澄是女子之後,她便看蘇澄更不爽了。


    準確來說,是將她視作情敵的虎視眈眈。


    李真淨想起曾經的徒步挑水的痛苦記憶,心有不忍。


    他苦笑著說:“師叔,這責罰對他們而言是否過重?”


    “畢竟他們大多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


    “有的孩子出身尊貴,在凡界的時候是養尊處優地長大,沒有幹過什麽粗活,恐怕承受不住這麽重的責罰。”


    展風流瞥了眼李真淨:“你若是心疼他們,要不你去幫他們領罰?”


    李真淨忙擺手:“我突然覺得他們仗著天資不凡,便個個目中無人,理該收收性子。”


    展風流麵容淡漠,“這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總以為自己的靈根有多麽的了不起,與旁人有多麽的不同。”


    “若不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如今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和大家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將來恐怕要自食其果,付出不可挽回的代價。”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是什麽好事。”


    “過於自大,稍有不慎可是會喪命的。”


    李真淨拱手:“師叔深謀遠慮,真淨佩服。”


    楊子琦臉色不好,蘇澄怕引火上身,不敢再嘲笑她的徒弟。


    上官朵朵不待見她,她也不去上官朵朵那邊自討沒趣。


    於是她跑去顧盛那邊笑嘻嘻:“你和孫冬陽那小子還真是有緣分。”


    “當年你做新入門的弟子時,便被罰挑水。”


    “如今收的徒弟,也擁有了和你一樣的命運。”


    “你們可真有緣啊~”


    顧盛咬牙,暗自下定決心,回去就立即揍這丟人玩意兒一頓。


    不,兩頓。


    展風流交代了幾句後,便和幾個長老離開了。


    蘇澄也拿出自己的飛行符,十分拉風地往小窩飛去。


    飛天符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展風流他們禦劍圍著蘇澄,問她這符紙是如何變成飛行法器的。


    末了,每個人都討了一張回去玩。


    他們離去之後,大廣場的熱鬧還未結束。


    遭受雙重打擊的孫冬陽,最終承受不住,眼皮一翻,要暈過去了。


    沈樂大喊一聲:“冬陽師兄,先別暈!”


    孫冬陽被她喊醒幾分,睜開眼。


    沈樂笑眯眯地看著他:“冬陽師兄,你可是忘了什麽事情?”


    孫冬陽有些茫然,深刻的痛苦,讓他原本靈活的五官也變得呆愣。


    茵茵勾唇一笑,站出來道:“冬陽師兄貴人多忘事,那便由我來提醒冬陽師兄,忘了什麽要緊事吧。”


    “兩個月前,冬陽師兄和我們小樂打賭。”


    “倘若小樂能夠在今日比賽中,成績超過你們內門弟子中的任意一個,冬陽師兄便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向小樂,向所有外門弟子為你的目中無人道歉!”


    “如今小樂在此次比賽中拔得頭籌取得了第一名,超過了除你之外的所有內門弟子,還和你是並列第一名!”


    “她贏得徹徹底底!這事你們無可辯駁。”


    “冬陽師兄,如今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沈樂就那麽淡淡笑著,小小的個子,背挺得直直的。


    孫冬陽嘴唇張著,卻說不出話。


    外門弟子見他這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冬陽師兄,沈樂贏了,現在該你道歉了。”


    “快道歉啊,我們都等著呢。”


    “快些道完歉,好早些去把水挑了。”


    “冬陽師兄,你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堂堂內門弟子,怎麽能做那失信之輩?”


    內門弟子個個咬牙切齒,狠狠瞪著他們。


    有人壓不住火氣,怒道:“她算個什麽東西,小小五靈根,長白宗最廢物的人,也配讓孫冬陽道歉?”


    他們倒也不是有多想在乎孫冬陽的麵子。


    隻是孫冬陽在這場賭局中,代表的是內門弟子的臉麵。


    他若是向外門弟子道歉,那就代表著內門弟子向外門弟子低頭了。


    沈樂被罵,外門弟子臉色都變了。


    “真是好笑,事到如今了,還在拿靈根說事。”


    “方才宗主說的那些話,你們都是聽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宗主這才剛走沒多久,你們便又開始靈根論高低了,可是嫌宗主罰得不夠重?”


    “輸了就是輸了,我勸你該道道歉就趕緊道歉,別讓人瞧不起。”


    衝動的內門弟子炸了,直接拔出劍,怒氣衝衝地吼道:“便是不道歉,你又能拿我們如何?”


    他的劍不是凡品,重金買來的紫品武器。


    劍身帶著金光,看上去氣勢逼人。


    外門弟子們紛紛麵露警惕,被嚇得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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