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一人,身邊再無一人同行,隻留身後劍痕所劈出,劍穀無數,劍氣長久不散,數不盡的異獸殘魂留在了這,其中葬送了不知多少所謂的“天神”,遠古四凶隻餘饕餮,此後千年再無荒獸來犯。


    他曾站立於山野之中,回望山下燈火通明,最後淡笑一聲,身影漸漸沒入黑夜之中。


    回憶戛然而止,思緒回到現實,回過神對上幾雙擔心的眼睛,符羽嘴角泛起淺笑。


    被人在意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怎麽了,都看著我做什麽?”


    “你剛剛失神了很久。”


    符羽伸出手放在臉上,“是嗎……沒什麽隻是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聽聽嗎?”


    本不打算多問的幾人被符羽這句話激起了興致。


    玲最感興趣,不過馬上就被櫻帶回房間寫作業了,華不知何時出現在符羽的身側,讓符羽愣了一下,剛想起身去泡些茶,一旁的華已經將茶水遞了過來。


    一雙手也出現在了符羽的肩頭,幾縷發絲落在他的臉頰上。


    “伊甸?你剛剛不是還在睡覺嗎?”


    對此伊甸隻是哼著歌,自顧自的給符羽按著肩膀,符羽失笑,也不再多說什麽,思考著如何開口。


    “你們看過神州的畫本和故事嗎?那些書中有很多的形象來源於神話,而我要說的就是一個有關神話的故事,如果覺得太離奇,就當個故事來聽吧,雖然它本身就是個故事。”


    符羽語氣淡淡。


    說話間,房間內憑空冒出陣陣雲霧,華,梅比烏斯,伊甸和櫻嘴角不免都抽了抽,總感覺有些時候羽老是把她們當傻子,或者說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老師,你這是……”


    “這是增加些氛圍感。”


    符羽笑著開口。


    伴隨著符羽開口,四人的注意力也被故事所吸引,漸漸的代入其中。


    “那是故事的開始,一個孩子的誕生,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個異獸橫行,人族勢微的世界……”


    孩子無父無母,生於天地,他是個孤兒,天地養育著他,他年少老陳,和他見過的同齡人都不同,所以他沒有朋友。


    他有一個秘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內心深處有很多人,教他如何生活,在他誕生時讓他活了下來,他們說他們的名字是“符羽”,他們都是“符羽”,也就是那時孩子有了他自己的名字“符羽”,他開始了漫長的學習,漸漸的孩童成長為少年,人們對他的稱呼也從野種變成了仙人,神仙。


    他漠然置之,遠離人世,那是他十六歲,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他曾行至昆侖,那是傳說之中仙人所住的地方,也是天下三處不死花的所在之處。


    他與天神應龍在此一戰,靠著“符羽”們交給他的能力,險勝,他險些敗在了應龍所掌控的風,雨之中,他沒有與應龍為敵,兩人很投緣,很快他們成為了朋友,也是少年在這世上的第一個朋友。


    這一戰過後,他開始去請教,學習,少年在昆侖山腳住下,花了一個月都時間,將概念之一抽象的能力理解,複現,融入己身,那一瞬天地變色。


    符羽在這一刻踏入了所謂的“神”的境界,再一次與應龍交手,完勝,天地無塵,一劍開天,他斬斷了天地之線。


    空間在這一瞬變得混亂,在那片混亂的時空之中,符羽看見了過去的“符羽”,那是他們的樣子,“符羽”的過去,無數的身影出現,向著自己走來,當他們即將要走出時空裂縫之時,空間閉合了。


    少年從高空落下,應龍接住了他,他在昆侖又是呆了數年,那次的經曆讓少年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像是記起了什麽,無數記憶開始在他的腦中湧現,心域之中的所有人讓他把這些記憶封存,和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隻是那一次少年沒有聽他們的,他選擇了接受記憶,不知過了多久,少年醒了過來,他的氣息變了,不是那個少年,而是一位真正的“神明”,長發如雪,一雙金瞳之中沒有情感,有的是對生命的漠視,與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應龍對視。


    應龍隻感覺自己被少年的氣息所壓製,無法動彈。


    “符羽”無視應龍的存在,一徑殺入昆侖深處,直到見到那位昆侖的掌控者,西王母,那是一位身穿華服的美婦人,精美飾品點綴在她的身上,更添幾分貴氣。


    其身上的威壓讓空間幾乎崩潰,那是神性,獨屬於神代,司掌神權的神明。


    符羽眼神漠然,手中隨手構成長劍,劍指西王母,一身劍氣迸發與神性帶來的威壓形成一道領域。


    戰鬥往往隻是一瞬,無規則的劍氣四散,以符羽為中心,散射向整個昆侖內外,有山丘化作裂穀,有高山被攔腰斬斷,無數生靈在劍氣的餘威之下變為粉末。


    昆侖之上,符羽與西王母展開激戰,身形飄忽不定,劍式看似毫無章法,卻是暗藏殺機,破綻全無。


    西王母出手回擊著,她手中沒有武器,身軀好似鋼鐵猛獸,硬接下符羽劍招,以拳腳殺向符羽。


    最後在一次閃身出現在符羽身後,抬手一記手刀落下,符羽回身一斬,卻是沒有命中,但那一記手刀卻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符羽”終究是停下了動作,想再次出劍,手卻是怎麽也抬不起來,最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臉著地。


    長發褪去雪白,轉變為黑,眼中金光散去,灰瞳又恢複了往日的色彩。


    墮羽凡塵,剛剛他所展現的狀態,在記憶融合完成的瞬間,墮羽從記憶之中走了出來,直接占據了符羽的身體,將符羽關入心域之中,開始向他展現墮羽存在的價值。


    在武道長空並未開啟的前提下,他做到了最好,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墮羽心中默默感受著符羽的這具身體,又是一陣感歎,到底是春秋大夢一場空,再怎麽輪回都無法逃出情感的缺失,不過他們終究是不同的……


    墮羽這樣想著,任由符羽將自己重新拉回心域之中。


    故事還在繼續,而你也會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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