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對已站起身來的顏良及撓頭的文霸言道:“不論是兩軍對壘,還是戰將對陣,初時以氣勢壓人固然精妙,若對方兵不及你,藝不如你,興許就能將之一戰而垮!但當對方不懼你等氣勢之時,萬不可暴躁擾心,自亂陣腳!切記,切記!”


    “大兄,你說的這些俺懂,但我性格就是如此,有什麽辦法呢?”文霸皺眉道。顏良亦是點頭讚同。


    “當然,性格是不易改變的,但也不是不能改變,平時多注意些,多讀些書來,修養心性自會變得沉穩些。”文醜肅容道。


    “多讀書……大兄你確定你沒說錯?”文霸的眉頭皺的更緊,臉如苦瓜般的詢問道。


    “就是啊,大兄,讓我們多讀書,還不如給俺一刀來個痛快呢!”顏良附和般言道。


    文霸忙不跌的點頭。


    “唉,你們……”文醜被顏良、文霸的態度氣得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良兒,子孝說的對,你確實該多讀讀書,將你那火爆脾氣改改了!”顏母不知何時來到校武場外了,文醜三人確是過於投入而不知。


    “阿母,您怎的來了?”文醜聞言率先轉身,來到顏母身側恭聲道。


    “阿母,俺也沒說,大兄說得不對啊!隻是、隻是……”顏良快步過來解釋道。隻是了一會也沒了下文。


    “大兄?……也對,我顏家依身文家,你這個大兄叫的對!”顏母先是驚愕,後又恍然,接著欣慰道。


    “阿母,我欲認您為母,與公驥結為異性兄弟,不知阿母意下如何?”文醜聞言下拜道。


    “阿母?”顏良見狀亦是下拜詢問道。


    “……?”顏母一時被震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阿母?”文醜等了片刻,也沒見顏母有會應,抬頭詢問道。


    “噢,你說你要認我為母?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與良兒依身於汝,對我們來說,已屬大恩了。我又怎能以汝母而居之?”顏母回過神來,言道。


    “阿母,是嫌棄子孝麽?”文醜聞言道。


    “怎麽會呢,我不是這個意思,唉……”顏母趕緊上前欲要將文醜扶起。


    ……


    “不行,我縱感汝恩德,也絕不居為汝母!”顏母堅決道。一會又道:“但汝與良兒結為異姓兄弟之事,我同意。”


    文醜百般說辭,顏母隻咬定不同意,也是無奈!心想:“但有與顏良為異姓兄弟的關係,也是不錯了!”


    “謝,阿母成全!”文醜言道。


    “良兒,今當以兄事子孝,以報文家對我們三代的恩德!切記。”顏母嚴肅道。


    “瑾尊母命!”顏良恭瑾道。


    文霸本欲上前說點什麽的,轉念一想:“自己終究與兩位大兄不是一個檔次的,既然大兄不曾邀了自己,自己何必去碰一鼻子灰呢!”忙止了抬起的腳步,默然而立。


    如此天色漸暗,黑夜降臨。文家卻是燈火通明!


    大堂前。


    香案,果蔬,清酒,短刀等等一一俱全!隻待兩人對天起誓。


    其實東漢末年還沒有結拜儀式一說的,結拜是隋唐以後才漸漸興起的,而此時擺置香案等,都是文醜憑著前世的記憶才要求做的。其一是為表示鄭重,其二更是為堅定顏良之心。


    “大兄,你這是做什麽?”顏良被文醜拉著到案前,不由疑問道。


    “既然我等結為兄弟,當敬天地,讓天地作證,你我同心同德!”文醜言道。又遞給顏良一張紙條。


    “讓天地作證?”顏良聽聞如此,也是神色莊重的低吟道。又看那紙條,隻見其上書曰‘皇天在上……’更是恭瑾不已,默默記誦在心。古人,不論是高高在上的朝堂大臣,還是掙紮在底層的貧苦奴隸,對於天地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遠的不說,就說在三年前,钜鹿張角,一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就使得諾大的帝國震動,數以百萬計的黔首揭竿而起!


    “一會兒,你隨我做既可!”文醜言道。


    “嗯。”顏良緊張道,從其對文醜亦步亦趨的行動上看出,其頗有些拘謹。


    文醜上前先是燃了三支長香,對天拜了三拜,插入香爐中,後又斟了一碗清酒,用短刀刺破手指滴血其中,方退了下去。


    顏良有樣學樣,亦是三香三拜,清酒滴血。然後與文醜並排而立。


    文醜扯了顏良麵對香案下跪道:“皇天在上,今日我文醜文子孝和顏良顏公驥結為異姓兄弟,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誅!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外人亂我兄弟者,必誅之!”言畢,文醜將清酒飲下。示意顏良。


    顏良見狀,忙道:“皇天在上,今日我顏良顏公驥和文醜文子孝結為異姓兄弟,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誅!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外人亂我兄弟者,必誅之!”將酒飲盡,大鬆了一口氣。


    “二弟!”文醜執顏良手大喜呼道。


    “大兄!”顏良亦是激動道。


    “哈、哈、哈!”兩人對天長笑!


    “今夜,我文醜全家,當不醉不休!”文醜麵向圍觀的文家眾人朗聲笑道。


    “不醉不休!”眾人歡呼。


    “文君已是一方豪傑,今又有顏君,可喜可賀啊!”文醜家養的一劍客拱手道。


    “多謝,當多喝一杯!”文醜攜顏良拱手笑道。


    “這顏良是何種來頭,剛幾天就使得文君與其稱兄道弟的?”一來文君時日不長之人詢問道。


    “你是不曾見過顏君出手,那可是與文君戰的旗鼓相當的!”另一人回憶道。


    “聽說顏家與文家是世交?”另一人疑惑道。


    “顏家三代為文家家主帳下軍侯,你說呢?”一人對那人的無知鄙夷道。一副別說你認識我的樣子。


    顏母看著執手大笑的文醜、顏良兩人,亦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飲酒直到酒盡方散。當夜,文醜與顏良抵足而眠,雖沒暢談通宵,卻也直說到快到雞叫之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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