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文醜率隊掩殺而去,而樹林外早就亂成一片了。


    但見平棘縣尉劉君,身穿黑光鎧,頭戴尖頭盔,手提一柄長柄大刀,胯下一匹健碩黃驃馬,煞是威風。其後三百餘騎兵整齊列開,與丘力居千餘騎兵遙遙相對,另一麵是那銀鎧騎將率領七、八百騎兵與劉君遙相呼應!對丘力居軍成夾擊之勢。


    這邊六百餘賊寇出的樹林時,又被文醜率人掩殺一陣,能夠騎上馬匹的也就六百出頭而已。而原來丘力居所率的騎兵已經消磨的隻剩下一千四、五百騎了,待得兩軍會合後,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當然,又是近百騎的傷亡!


    而文醜亦是率桃林軍先一步搶得烏桓人遺留的馬匹,又與那銀甲騎將、縣尉劉君眾騎合為一處,追擊掩殺了一陣!直殺得丘力居又是二百人的傷亡,隻能落荒而逃。


    待得丘力居軍遠遁而去之後,平棘縣的兩千步卒,方才堪堪來到。


    待一切歸於平靜,文醜方才細細打量這救命的銀甲騎將,隻見他身高八尺、濃眉大眼,麵容更是棱角分明,給人一種睿智冷靜的感覺,當真是儀表堂堂,就是放到後世社會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文醜心中嘀咕,自是不敢怠慢,忙下馬作揖謝道:“沙河文醜,多謝將軍援救之恩!”又麵向縣尉劉君拱手拜道:“多謝劉君援助之義,若不然,吾命休矣!”


    那銀鎧騎將見狀,亦是趕忙下的馬來,喜道:“可是俠義孝三郎文醜文子孝?”


    劉政也是下馬還禮。


    “哦,將軍知曉鄙人名諱,不知將軍?”文醜訝然。


    那銀鎧騎將麵色一喜,拱手言道:“文校尉之名,在下神交久矣,如今一見,方知傳言不虛,當真是少年英雄!在下真定趙子龍,單名一”


    “什麽?你就是趙雲?”文醜一聽那將單說一個真定趙子龍,立馬跳起向前激動問道。


    “哦,文校尉,曉得在下名諱?我就是趙雲不假。”那銀鎧騎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躲過文醜意欲前探的手。詫然道。


    文醜也是察覺方才不禮貌之處,歉意拱手言道:“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趙將軍莫要怪罪,隻是在下久聞趙將軍之名,如今得以麵見真人,過於激動罷了。”這也怪不得文醜如此激動了,隻因這個常山趙子龍,在後世名氣太大,粉絲遍布神州大地,囊括老少青壯,更是不論性別,當然其文醜前世本人就是一個骨灰雲迷!嗬嗬。當然這些其他人自是不知的,這就顯得文醜方才行為過於出格了。


    “文校尉說的哪裏話,在下不過一區區代理校尉,當不得將軍之名。”趙雲略顯狐疑言道。畢竟,他才出山沒多久,就是有些名氣,也不過是在真定周邊而已,這文醜是從何處聞名的。要說名氣,還是這個正正當當的桃林校尉名氣大,他剛一上任就聞聽到平棘縣沙河鄉出了個英雄人物,率一鄉之弱民,擊破了萬餘賊寇的侵擾!


    話說這趙雲,現下也真是沒有多大名氣,也就是這月餘,因為丘力居數千騎兵擾亂幽冀兩州,到了常山國境內,而趙雲率領真定縣數百騎兵屢破丘力居分部,致使丘力居虧損數百騎兵,保得真定縣一方平安,由是名聲漸起,被常山國相馮公知曉,這才被征辟為代理校尉,掌一軍騎兵,負責追擊丘力居部,意圖將其趕出常山境內。如此滿打滿算才不過月餘,怎會有多大的名聲呢?


    “非也,趙將軍之名必將久揚常山大地!隻是將軍這是追擊丘力居?”文醜聞言,眼中一絲失望一閃而逝。明知道現下趙雲率千餘人馬,定是有官職在身了,但還是不甘心的出言問了,隻是這一絲希望破滅後,倒也坦然,隨即先是出言恭維,又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問道。


    “在下受相國馮公征辟,負責追繳丘力居叛軍一行,文校尉這是,緣何在此,還被叛軍盯上了?”趙雲見文醜不願多說,也不相問,隨即答道。


    “在下是為沙河兩萬流民前去欒城購買糧草,這不方才走到這兒就遭了兵禍!”文醜苦笑道。瞧了瞧略顯尷尬的劉政,又道:“還多虧了縣尉劉君趕來相救,方才幸免一難。”


    趙雲亦是拱手言道:“趙某,亦要多謝劉君援手之恩!”


    劉政忙還禮道:“怎敢應上君之禮,都是在下應當做的。”劉政這麽說也不過分,畢竟這是平棘縣境內,他這個縣尉,掌管一縣軍事之人,確要保一縣之民安全,而趙雲是郡上的代理校尉,也稱得上‘上君’的稱呼。


    趙雲聞言,嗬嗬一笑,也不在意,掃視了一下見得手下之人已經將戰場收拾完畢。隨即朗聲道:“如此就不擾了各位了,在下還需追擊那叛軍,諸位好自為之。”


    文醜聞言,拱手笑道:“那就不留趙將軍了,有緣自會再見。”


    劉政亦是拱手相送。


    文醜瞧得趙雲率領不滿千人的騎兵帶起一路煙塵遠去,輕歎了一口氣,畢竟是一個後世聞名的大將,就這麽擦肩而過,想想也夠遺憾的,縱然知道以後未必沒有機會,但也是不能排解心中鬱悶!


    鬱悶過後。


    “多虧劉君來的及時,要不然,鄙人可是無顏見沙河父老了!”文醜轉身對著劉政又是一禮。這是心甘情願的,如若不是劉政趕來的及時,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嗬嗬,同為沙河鄉父母,這點小事,文君不必掛心。隻這散落刀兵?”劉政嗬嗬一笑,隨即指向被士兵們堆成一堆的兵器,和數百匹馬屍,出聲問道。這也怪不得劉政如此,畢竟這也是一場大富貴。趙雲率軍走時隻是將丘力居遺留的活馬,帶走一部分,約有四五百匹,用來補充方才戰馬的消耗,現下還剩有二三百匹馬,一二百匹馬屍!另有千把兵器,任誰不心動!


    文醜嘴角抽了抽,牙一咬言道:“文某承蒙劉君前來救援,本來不應再多要求些什麽的,但是沙河鄉的現狀劉君也知曉,在下就厚著麵皮請求劉君將這些馬屍留給流民,以作吃食吧!”


    一直站在文醜身側的文霸、董江聽聞此言,剛想要說話,又被文醜一眼瞪了回去。文醜哪能不知道他們的想法,那可是二三百匹馬!最緊俏的戰略物資!文醜何嚐不想納為己有,但是如今形勢比人強,自家處在弱勢。


    別看方才兩家和和氣氣的,但一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時,誰也不能保證,他能不翻臉!所以文醜選擇了示弱,選擇了讓步!這也使得劉政不得不同意他的提議,畢竟劉政軍出力不多,僅僅起到了威懾的作用!而我都將最大的好處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當然他們都沒和趙雲爭的原因是:文醜是敬重,劉政可能就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了。


    劉政聞言一喜,沒想到文醜還挺會做人,本來以為,就是為了這二三百匹馬還要和他說道說道呢,沒想到他到識趣得緊,隨即笑道:“文君說的哪裏話,我也是知曉你的難處,既然你都說出口了,那這些馬屍,鄙人就做主歸你所有了,另外這些兵器也分你一半!”


    文醜聞言嘴角一抽,心想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言道:“那就多謝劉君了!”隨即瞧了瞧大多帶傷的桃林軍卒,又言道:“劉君,如今我這些殘兵是沒有什麽戰鬥力量了,下麵的路程還望劉君擔待一二。”


    劉政聞言一愣,瞧見桃林軍個個帶傷,當下明了:“這個自然,文君放心!”當下就叫人將樹林內的轅車推出,收拾一番,就要上路了。


    趁此機會,陳寧也是向文醜上報了傷亡情況,聽得文醜眼角直蹦!陣亡五十七人,剩餘之人全部帶傷,其中重傷三十五人!不可謂是桃林軍的一場比較大的傷亡。畢竟桃林軍總共也才八百人,這一下就折損了近百人的戰鬥力!真不知道這次前去購糧,是對是錯。文醜苦笑不已。


    文醜聽過,也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遇到如此情況,沒有全軍覆沒,已是大喜了,還想要求什麽呢?


    一切準備完畢,整個隊伍,浩浩蕩蕩的開拔了,文醜和董江、陳寧則各自尋得馬匹跟在劉政身側,一路說笑,倒也和諧、愜意。


    一路行來,文醜盤算此行得失,不由悵然,雖說損傷了近八分之一的力量,但是卻得到了足夠萬人幾個月的糧草,另外還有百匹戰馬,以及三百真正的浴血之兵!說不得是失去的多,還是得到的多。當然,遇見趙雲是其中的意外之喜,雖說不見得能夠真的招募過來,但是有了同染賊血的同袍之誼,也是不錯的。


    剩下的路程倒也平穩,數千人的隊伍,可不是那個毛賊說啃就啃的,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


    眼看就過了平棘縣城,距離沙河鄉也不過三四十裏了,但是天色也是真的黑了下來!文醜見狀,料想以後的路程不會出什麽亂子,而桃林軍士在這一路也是養足了精神,就率人辭別了劉政,踏上歸鄉的路程了!


    雖說他這邊沒有出什麽亂子,但不代表另一方向不出亂子!眼下本來應該駐紮在桃林塞上的另外四屯將士,卻是在桃林塞上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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