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停當、安排妥當之後,隻待高邑縣城的郭大賢的反應抉擇了!


    中平五年,三月初五,夜至,文醜等眾軍多數已經就位,諸如精銳之師,早已抵達埋伏之地,就是負責擾亂賊寇視聽的部隊也紛紛路過了高邑縣,連夜向著房子縣而去。隻待郭大賢上當,出城。


    今夜,天不是特別明亮,既無明月在頂,亦無群星映路正是夜黑風高、打家劫舍的好天氣。不過在高邑縣城官寺之內的郭大賢卻並不好過。其堂內眾將也是吵作一團,互不相讓。看來有難以決斷之事。


    “大帥,自今日下午開始已經有四五萬的文賊之兵,陸續前往房子縣方向了!若不是我等在這一帶廣布眼線,說不定就讓文賊他們蒙混過去了!”一將官焦急言道。


    “是啊,文賊此舉,定然是要打我們的大本營房子縣的主意的!四五萬人之巨,大帥還有什麽可考慮的呢?”一威武雄壯的將官附和道。


    “非也,此必定是文賊的計策,他哪能聚集起四五萬人呢?再說就是其真的聚集起了四五萬人,那麽他去攻打房子縣,又有損失沙河鄉、平棘縣之危,豈不是得不償失嗎?”一身穿儒袍之人,言道。頗有些儒將的味道。


    “除非他能夠保證沙河之安全,否則其並不會冒著將沙河鄉丟失之危,而去攻略房子縣。”這儒士,斷言道。


    “如此言說,那文醜將大軍開拔房子縣方向又是意欲何為?”郭大賢隨即疑問道。


    “此言易之,其比試意欲效仿‘圍魏救趙’之計耳!無非是欲引誘大帥出城救援房子縣,而其在半途之中伏擊之。”那儒士,沉吟片刻,言道。


    “哦,如此聽來,文醜此人倒是有些意思。”郭大賢聞言,思考了一會點頭言道。堂內其他將領,聞聽那儒士如此言說,亦是紛紛讚同不已。


    “恩,左君認為我等該當如何給文賊一個驚喜呢?”郭大賢笑言問道。


    “既然其認為我等收到消息後,必然會著急的趕回房子,從而伏擊我等。那麽我們就出其不意的攻打其之大後方——沙河鄉。讓其在那裏空等去吧!”那儒士施施然道。其對於郭大賢對於他的尊敬非常滿意。


    “那麽。文賊此人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嗎?”郭大賢雖說對於儒士的計策非常意動,但還是謹慎思考、詢問道。


    “既然大帥不放心,可以連夜派人前去沙河鄉探查一番。若是其防禦森嚴,但又人員不足,則其必然是要在高邑房子縣一帶伏擊我等,若是其鄉中人員不多,但是防備不是很森嚴,則文賊必然另有所謀。”那儒士言道。


    “恩,先生所言甚是,隻是時間上還來得及嗎?”郭大賢站起言道。


    “時間上應該不成問題,就是文賊當真欲要攻略房子縣,我等還是可以在數天之內趕去救援的,莫不是大帥對於張將的能力沒有信心吧!”張將,就是留守房子縣的一個賊將,是郭大賢手下得力大將。


    “如此說來,此策確實可行,縱使文賊有些什麽小花樣,也沒有什麽大礙,他還有一萬精銳不成!想來先前七八千的精銳之卒,已經是他的大部分力量了,再說已有四五萬的人員在前往房子的路上,就是他們想要趕回去救援,也來不及了!”郭大賢想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麽差錯之後,得意言道。此中,郭大賢的膨脹之心態,就有些顯現了。


    “正是,一日時間,足以使那部人員走遠,而張將率萬餘人員,定能等到我等凱旋救援的!”一將領附和道。


    “如今我等已占據高邑縣,再攻克了沙河鄉,那麽平棘亦不遠矣!”一將領喜道。


    “正是大帥之英明,方才有我軍今日之成就!大帥英明!”一將領恭維道。


    “大帥英明!”


    “大帥威武!”


    “大帥萬歲!”


    有了人員開頭,當下當中眾人,紛紛高聲呼和,使得原本討論軍事的議堂變成了郭大賢歌功頌德的場麵。頗顯荒誕,但是他們的賊寇之身,這又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了,賊寇麽,哪有什麽嚴格的規矩可言。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就有賊寇探馬歸來,言說沙河鄉中頗為緊張的氣氛,以及森嚴的防備,和較少的人員配置。一切都和那個儒士所說不差,使得眾將對其更是敬仰。就是郭大賢對其也高看一眼了,點頭不已。


    既然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已經看透了文醜的‘小伎倆’,那麽就是出兵攻略沙河鄉了。兵力部署,人員出動等昨日都已定下,自是不必贅述。當下就抽出一萬兩千賊寇及一四千高邑縣民,前往沙河鄉去。剩下一萬老弱賊寇及兩萬高邑縣老弱留守高邑縣。


    所出動賊寇,精銳五千人,其他皆為普通賊寇,整體戰鬥力較之文醜所率的七千精銳還是要強上一籌的,但若是文醜他們能夠使得四千高邑縣民反戈一擊的話,情況就另說了。


    大軍行進,無謂天氣,更何況如今正是回春時候,暖意漸顯,寒氣早去,說點不還聽的話就是,正是用兵時候。


    文醜軍於昨夜修好防事、做好準備,正要大幹一場。往來間斥候不斷、探馬不止,使得文醜等人能夠迅速的知曉高邑縣賊寇的動向,以及其他各部的位置所在。瞧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由欣喜不已。


    二十裏的路程,算不上多遠,但也不近,郭大賢之賊寇軍比不得正規軍的行軍速度,走了約莫大半日的時間,總算趕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敗的亭部裏落,亭部已經破敗不堪了,別說是亭部的華表、門房了、就是其後的院落也隻剩下了半截,其餘的不知被什麽流民拆了生火了吧!這種現象在剛過去的寒冬非常常見,並不是每一個流民都能夠幸運的找到可以收納他們的處所的。


    在往東北南看去,就是此亭所轄的四五個裏落吧!同樣的破敗,同樣的荒草及人,著實是一番悲涼之象。郭大賢駐馬望了望日頭,見太陽已經銜山,紅霞漫天,想來過不了多久,天色也就黑了,不利行軍。就下令眾軍就此駐紮下來。


    令一將官率三千賊寇,前去附近的裏落搜索一番。一來是想著看能不能搜刮些殘餘的物品,就是沒有,也可以拆卸房屋,生火取暖,雖說轉暖,但是夜晚之時還是非常寒冷的;二來則是搜查一番,看有沒有伏兵,這才是最主要的。


    一番探查並無意外發生,破敗的裏落房屋之中,就是老鼠也沒有一隻,更何況人呢!大軍自在亭部之外,駐紮下來,生活做飯、安營紮寨,自是不用多說。


    但是在距離此地三四裏處的一個小樹林之中,文醜所率六千精銳,正在呼吸如一的焦急等待著天色暗下來。


    自從知曉郭大賢選擇出兵攻略沙河鄉之後,文醜就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自己所率之精銳自是克敵製勝的關鍵所在,一路遮掩行跡、下心避開郭大賢所經之地,隻待等其疏忽之時,給他們來個雷霆一擊。


    就是遠赴高邑房子縣一帶的縣鄉精壯也有人員前去通知,令其按部就班的撤回、包圍高邑縣,為下一步奪取高邑、殲滅賊寇做好準備。其雖不是主力軍,但是做些掃尾的工作、圍捕被打殘的賊寇還是可以的。


    而他們並沒有離開高邑縣多遠,甚至還沒有出了高邑縣境內,全速行軍的話,不過七八個時辰,必能返回高邑縣。到時候高邑縣賊寇主力應該已經被文醜打殘了,所以也不必擔心,被賊寇的眼線發現了。


    這一切都在文醜眾人的規劃之中。可以這麽說,隻要郭大賢率兵出了高邑縣城,那麽他必定會落入文醜他們所布的圈套之中,而且圈套還是一環套一環的那種!


    話不多說,夜色降臨,同樣沒有明月與群星,黑通通的,除去郭大賢營寨之內的火把,再無其他光亮之處,使得負責巡邏站崗的賊寇,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同樣不踏實的還有他們的大帥郭大賢。


    夜幕降下,郭大賢巡視各營寨,均平穩不已。多有士卒高談闊論如何如何擊殺官兵之言,士氣十足,本事好事,但是郭大賢見著,卻是心下一突,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但是細細想來又沒有什麽差錯之處,無奈作罷,隻是多安排些巡邏站崗之人。


    並命令巡邏之人,務必盡心竭力。雖說有大帥的命令在身,但是這漆黑之夜,毫無動靜,那需要什麽‘嚴查密防’,巡邏站崗之人,多有偷懶打盹的,對於大帥臨時安排他們巡邏站崗也頗為埋怨。


    兩個時辰剛過,郭大賢營寨之內的火堆都有數處熄滅了,大部分的賊寇都已經解甲入睡了,就是兵刃也被隨意的放到了營帳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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