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現下縣中,共有縣卒二千三百五十六人,乃是按照君家曾經之標準所重新篩選建立的!此二千人三百餘人中,有一千六百餘乃是縣卒舊兵,有一定的戰力!另外八百餘人,乃是從新安流民之中招募而來,還在訓練之中!”盧亮起身,抱拳言道。


    “好,哈哈,又有八百壯士從軍,當厚待之、從嚴訓之,使之成一支百戰之軍,以護佑我縣十萬縣民!不再有賊寇侵襲、破城之難也!另外,軍糧、軍資之事,方亮勿憂!自有鄙人解決之,但吾亦不欲見,糧資不入下兵、底卒之手!”文醜興奮言道,不過最後一句話說的也是有些嚴厲!


    “諾!必不負文君之托也!”盧亮豪聲應諾道。


    “文君,縣中精銳兵卒,僅有千八之數,其中有三百人乃是新募之人,不過素質過硬,稍加鍛煉之後,當成百戰之兵。另外縣中現下共有千五兩當鎧,千具為左縣尉借用,五百具為我軍精銳所裝備!其他兵甲之數,過後吾當為君呈上詳細之冊!”既然盧亮已經言說了,那他柳仲就不能不開口了。不過其性吶,言說簡練有力。


    “好,好,有此精銳,何愁賊寇不平,人道不興?汝當再接再厲,將此軍練就為一支所向披靡的鐵軍!”文醜麵對接二連三的好消息,頗為激動的昂揚道。


    “諾,謹遵文君之令。”


    “文君,以目前來看,縣中登記造冊民眾已達七萬之眾,若是再如此發展下去,想來我縣突破八萬之數,不在話下。這其中男丁三萬稍餘,眾縣民已被安排到各個建築、工事之前,配合著縣內諸事建設。糧秣供應均按照了君之最初決斷,做夠事物、贏取足夠積分者,可得二餐之食。不能達到要求者,僅以一餐果腹。”薑哲起身回道,言語中氣十足。


    “哦,能夠從月前的五萬餘近六萬之民眾,發展為當下七萬之眾。諸君坐鎮縣之成效,可見一斑!當記功大賞之!民乃保境之因,亦為保境之屏障也!隻有民眾夠多,我等方能保境安民,方才選擇保境安民。而不是棄鄉而遷也!如此相輔相成之關係,諸君當謹記之。”文醜略一思索,警告眾人道。同時也表明了他以民眾為重的思想,使得眾人眼前一亮。


    “諾,謹記文君教誨!”眾人交頭相觀之後,齊聲應諾道。雖不是所有人都明了了文醜所言之意,但既然是文醜所要求的,他們自然不會當下就公然違背之!大不了在散會後,再向他人討教就是。


    隨後在堂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向文醜匯報了自己所負責之事。均得到了文醜的一段簡短的評價與期望。這其中就包括:商隊的進展、商務的準備、倉獄的記錄、田地的開墾、農具的打造、兵器的製造、民眾聚集鄉製的選址、亭裏的規劃等等等等,頗為繁瑣,在此不再贅述。


    “諸君亦知,吾不在此期間,縣裏在諸君的主導、操持之下,不僅得到了上述所言的諸多成就,同樣也有不少問題顯現了出來。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因右縣尉柳仲的果決行動,而避免了大量損失的朱、王、崔三氏意欲謀亂之事!諸君對此有何看法?!”文醜這一番話,說的頗為嚴厲。也能從中看出他的憤怒!


    此縣是他文醜所光複的,其間經曆了多少艱險?!損失了多少生命?!他又是頂了多少壓力?!費了多大的心思?!方才將高邑縣搞到手!正要大刀闊斧的大幹一場的時候,其又怎會使得他人染指!這是他最不可忍受的!


    文醜嚴厲之中稍顯怒火的語氣,當下鎮住了堂上本還有些喧鬧的眾人。紛紛皺眉不語起來。不知道他們是在思慮對此事的看法,還是在思考,文醜對此事的立場,若是前者,可以說明其乃是一個良臣,若是後者。則就是一個善於投機取巧的馬屁精了,當然這樣的判斷也有失偏頗,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差錯。畢竟如同郭嘉、賈詡這等善於洞察人心,並且能夠針對此想出策略的人,不太多!


    “文君,朱、王、崔三氏,仰仗自家乃是心中大姓,徒附頗眾,是以聚眾鬧事、散播謠言、意欲謀亂於縣之新安,實乃十惡不赦之大罪也!當懲治以明法,以儆效尤,使縣中肅然,重歸安寧之態也!”董直上前言道。


    其乃是久經沙場之人,對於紀法、軍法等十分看重,知曉若是不能使紀法嚴明有效,定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往小的說會使兵卒生怨,號令不能上通下達;往大了說,會產生潰亂之軍,散漫而不能成戰力,逃兵、亂兵、犯民之兵叢生,是以兵不成兵而為賊也!


    董直既然提議嚴懲,一向同其共進退的張烈、李季二人自然認同,出聲附和道:“文君,適才董君所言正是也!俗話有言‘人不以規矩則廢,國不以規矩則亂!’既是犯法違紀之罪,自當依法嚴懲之。”


    作為此案的第一決斷之人,柳仲自也有自己的看法,其言道:“根據以往卷宗及縣民走訪可知,此三族,於此縣之中,積威久矣,向來目無法紀,多有欺男霸女之事、漲勢壓人之為。其本性偏惡,不能輕饒之。”卻是想要為文醜處理這三族人,提供更為充實的證據。其也為軍方勢力,對於這樣惡霸式的人物,自是厭惡為主的。


    事情就是這樣,有人讚成,就有人反對,這不,作為文醜的‘賢內助’的薑哲就對嚴懲這三氏族人,持有不同的意見。


    “文君自出仕以來,向來以易處而聞名,對人對己,多會留有一線之回旋之地,寄希望於此,可以擺脫君之以武出身之實也!如今頗有成效,已有钜鹿郡士子,聞名來投,實乃幸事也!但若是文君於此嚴懲於此三氏之人,甚至是將其盡速格殺,則可能會使遠近士子寒心,君之一番心血付諸東流矣!因為此三氏,多為略有薄名之士子也!”其誠懇分析言道。


    這一番言論倒是使得文醜皺眉不已,確實是正切了文醜之要害。其有心盡數將這些人斬了,但卻不敢在他如今這般不成氣候之時,做此失了人心之事,但是不嚴懲這些人,又不甘心。實在是糾結的緊。


    “文君,智恒所言亦有道理,於縣之中吾所接觸的諸多士子,多有探聽此三族之人訊息者,更有意欲求情者,可見此等人,可懲,但不宜嚴懲。”作為同縣中士子接觸最多的薑恢,出言提議道。


    “文君,此三氏於此縣中卻是頗有名望,但也僅僅局限於中資之上人家,其對於尋常黔首影響不大,雖不宜嚴懲,但也不可輕饒。當長計議之,尋出兩全之策!”盧亮作為本地之人,出言表態道。


    隨後又有數人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而文醜隻是端坐堂上,皺眉傾聽,自發問過後,再不曾發出一言。這就使得眾人了解不透文醜的心思了,堂上也逐漸喧鬧起來。有向左意見的雙方漸漸有了爭吵之態,而選擇中庸之道眾人則表現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


    不過,總的來說,眾人並沒有提出什麽建設性意見,對文醜在此事的決斷之上,並沒有多大的幫助,這就使得文醜對於智謀之士的渴求更甚了!奈何如今,以他的名望並不能爭取到哪怕一個名士!其也隻能采取集眾人之智慧、聚群眾之才力,盡量發揮‘群策群力’之妙用。


    若是尋常事件,這樣基本可以解決之,但當遇到特別棘手之事時,這一‘法寶’的效用就沒有那麽大了。諸如今日之事。文醜無奈,左思右想不得兩全之策,長歎一聲,言道:“既然諸位不能達成統一之意見,那麽此事就延後再議吧!明日、或後日,吾會再開一次擴大會議,到時再做決定。”


    強勢如他,也不能罔顧了縣丞程啟、功曹樂鬆等人的意見。之所以召開今日會議,不外乎是想著使堂上眾人統一意見,提前通通氣,好在之後的大會上,占據主動地位。奈何這一票人還分成三派呢?!


    既然此事不能決,延後再議,但是縣中其他事物就遠不如此事棘手,自然要當下就討論出個結果出來了。文醜再次提出議題,使得眾人相商,最開始還有些生澀、不適之感,但到後來,眾人見著他們所能解決的事情漸多,也就更加自信起來。相應的思維碰撞中也能越加發生反應,而產生智慧之花,很多條政策、策略就是這樣產生的。破使文醜欣慰之。


    歸來的第一天,文醜就這樣度過,一日下來的腦力勞動使其頗有頭疼之感。又想到其所不能決之事,更是頗覺無奈,當下就修書數封,使人向他縣送去。這其中既有送往真定趙雲處的尋常書信,也有送往南和韓猛處的交誼之信,當然最重要的是送往巨鹿田豐處、廣平沮授處、魏郡審配處的請教之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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