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前邊所說,縣中諸家必定對中尉均有怨言,待誘探出了他們的意思後,父親便可與他們結黨成朋現今中尉勢正盛,固不可與之爭鋒,可老話有說:‘盈滿則虧’,盈滿不可持久,像他這樣倒行逆施,其勢早晚會有衰落之時,等到那時,阿翁便可率縣中群豪群起而攻之!”


    楊家的家長轉怒為喜,說道:“吾兒妙計!”


    他當即令人寫請柬,送去給縣中諸家的家長並及郎中令黃明,邀請他們今晚赴宴,——邀請黃明卻是因為他家一向對黃明刻意討好阿諛送禮,黃明實為他家如今在郡中最大的倚仗,他家那些在郡卒裏為軍吏的子弟奴客就是通過黃明安插到郡兵裏的


    ……除了樂氏韓氏楊氏,元氏氏在郡卒裏的子弟賓客也有被文醜逐走的,隻是元氏榮現為文醜門下主簿,元氏氏顯是投靠了文醜,所以楊家遍邀縣中大姓,隻不邀元氏氏


    元氏氏世代居住元氏,是本地土著,消息靈通,很就得知了楊氏今晚要宴請諸家的消息元氏相召來元氏榮,對他說道:“楊家今晚設宴,遍邀諸姓,唯獨不請我家和魏家,此中必有古怪,你可將此事報與中尉”


    元氏榮便去中尉府報告此事


    路上碰到盧廣


    盧廣也是去中尉府的,他昨夜在郡兵營裏住了一宿,剛從郡兵營裏出來,打算去給文醜匯報昨晚在郡兵營裏的情況


    兩人遂並車而行


    入到府內中院,看見文醜典韋李宣田疇幾個人立在院中,不知在做什麽


    在他們幾人邊兒上是輛皂蓋朱轓的馬車,黑sè的車蓋兩邊塗紅,這卻是文醜的坐車一個前中尉辟用的府中舊吏立在文醜麵前,正在說話,又一個鬥食小吏伏拜在此吏邊兒上


    元氏榮盧廣走到文醜身邊,聽這個舊吏講話,聽了幾句聽得明白,卻原來是這個鬥食小吏昨晚喝醉了酒。半夜跑出吏舍,不知怎麽跑到了文醜的坐車上,不但在車上睡了一夜,而且還吐到車上了講話的這個府中舊吏是專管府中車馬的。剛剛發現了此事,因向文醜上稟


    文醜見元氏榮盧廣來了,微笑著衝他倆點了點頭,隨口問元氏榮,說道:“主簿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理?”


    簡核府中吏員的優劣是中尉功曹之職。劉備還沒來,中尉功曹之位尚人,由中尉主簿代為處理也是可以的元氏榮瞄了眼跪伏在地上的這個小吏,隻見這小吏惶恐害怕,伏在地上連連叩頭文醜隨口問之,他亦隨口答之:“為下吏而眠吐長吏車,失尊卑之序,黜退可也”


    這個小吏簌簌發抖,哀聲求饒


    文醜笑道:“他在我的車上又是醉眠,又是醉吐。如果逐走了他,誰還會再用他?喝酒沒有不醉的,醉了沒有不失態不吐的,此小錯也他隻是睡錯吐錯了地方,不過眠中尉車茵濕中尉車茵耳何必黜退之!”溫聲對這小吏說道,“你起來吧酒是不是還沒醒?一身酒味回舍中去洗沐一下,換身衣服吧酒可以喝,但以後不可喝得這麽醉了”


    這小吏感激涕零,又連連磕了好幾個頭,這才起身。倒退著出了院子那個上稟此事的吏員見文醜竟不懲治這個小吏,深服文醜之寬仁大度,衷心讚頌了好幾句,隨後也退了下去


    元氏榮頗是訝然。亦服文醜氣度,坦誠地說道:“這若是我,必不能饒此吏!”


    文醜笑道:“卿是山虎雄鷹,虎鷹自當發奮勇擊”


    文醜昨天校場立威,殺那個犯了軍法的屯長如殺一雞,而今天卻寬仁大度。不懲治那個小吏,這一嚴一寬,反差太大


    元氏榮倒也罷了,他心存遠誌,一心隻想恢複元氏氏昔ri的家聲,現今是心旁騖,雖然服氣文醜的氣度,卻也隻是在心中讚了一聲“中尉寬仁”,如此而已,沒有細究


    盧廣就不行了


    盧廣生xing較真,往好聽了說是堅毅強執,往不好聽了說是偏狹固執,他有點接受不了文醜在xing格上的這種兩麵xing,他欣賞文醜峻厲威嚴的一麵,勸諫文醜說道:“此小吏眠吐中尉車上,中尉卻不懲治之,此端一開,廣憂府中諸吏乃至奴婢會小看中尉,以為中尉威”


    文醜笑道:“中尉之威卻不是表現在這種小事上的”


    “為大人者應該杜漸防萌,怎可因為是小事就輕視之呢?”


    “不過是換一塊車茵的事兒”


    “今ri是換一塊車茵的事兒,明ri也許就是中尉府換主的事兒了”


    “何至於此!”


    “府中的諸吏奴,悉小人也小人者,近之則不遜中尉萬不可以仁待之,需得以威駕馭”


    文醜有一答,盧廣就有一應,如是者四看盧廣這架勢,隻要文醜不納諫,他就要勸諫不休


    文醜奈地想道:“盧子公真是一個固執強諫之士!罷了,反正我也正有意整頓一下府中的秩序,打算一如我在潁川時,以軍法約束府吏奴婢,便就以他的固執強諫為由頭將此事宣布下去吧”笑對盧廣說道,“好吧!子公,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從今天開始就以軍法來約束府中吏奴,如何?”


    “中尉為武職,正當如此!”


    “子元叔業,你兩人立一章程,把禁止之事悉數寫清,寫完後懸於府內,令府吏奴婢看後遵行”


    田疇李宣應諾


    見文醜納諫,盧廣方才罷休


    他來見文醜是為稟報郡兵營的情況,當下,把昨晚在營中的見聞細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昨夜廣耳聞目見,所聞所見都是郡兵在稱頌中尉賞廢明,言而有信,可以說這三百餘郡卒已經歸心中尉了隻要再稍加cāo練,使其彼此熟悉,就可以用之於戰場之上了”


    “子公,這幾天要多多辛苦你了,郡卒的具體cāo練就由你來安排,協助元皓主之吧”


    “諾”盧廣久在相府郡兵曹,耳聞目濡,朝夕接觸兵事。雖沒係統地學過兵法,但對該怎麽cāo練郡卒卻是熟知於心的這件事對他來說一點兒不難


    “公宰,前幾天布置校超你多受勞累,我今天不是給你放了一天休沐的假麽?卻怎麽又來府中了?是有事麽?”


    “縣中楊氏今晚設宴。遍邀縣中諸姓,樂韓諸姓皆在其列,聽說郎中令黃明也被他家邀請了,卻沒有邀請我家與魏氏昨天剛都試畢,他家今天就來這一出。榮以為必有玄虛”


    “噢?”文醜略作忖思,心道,“遍邀諸姓,隻不邀魏氏和元氏氏,楊家這是想搞串聯,密謀與我作對麽?”笑道,“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設宴啊他想設宴便由他設去”


    元氏榮應道:“是”心道,“中尉說的是設宴不違法,卻是明知其有玄虛但也管不了中尉是外州人。我等作為他在本郡的爪牙卻得多下些功夫,探聽探聽楊氏究竟想做什麽”


    一人步從內院出來,來到文醜等人近前


    文醜等轉頭看去,來人卻是李典


    文醜問道:“何事這般匆急?”


    “那妖女子吳妦熬刑不賺像是要不行了”


    ——1,筇倯


    非筇字,音筇,字為左邊單人旁,右邊上為工與口下為木


    吳妦便是左須的小妻,那個帶人行刺文醜的酒娘


    自吳妦被抓以後,文醜一直忙。沒有再見過她,不過卻還記得此女的豐腴美貌,聽李典說她熬刑不賺像是快要不行了,怔了一怔。問道:“可問出什麽東西來了?”


    李典搔首說道:“這個妖女甚是嘴硬,沒問出什麽新鮮東西來”


    “新鮮東西?”


    “是艾從她這裏問出的東西早就從那兩個已死的賊刺客處問出來了她是左須的小妻,肯定知道更多的遁入山中的黑山諸部之事,她卻就是不肯說”


    “帶我”


    “諾”


    李典在前引路,文醜等隨後而行,步入後院


    後院有一個犴獄。臨西牆,在地下入口處有幾個文醜的親兵看守沿著石板鋪就的台階下去,一股cháo濕的黴氣撲麵而來獄室不大,牆上插著火把,火光明滅,映得獄內昏昏暗暗正中一個獄堂,兩邊隔出了各三間小牢房堂中有兩個獄卒坐著,見文醜來到,忙起身相迎


    那天被抓的刺客活口共有三人,除了吳妦,還有兩個男刺客,這兩個男刺客早已被拷掠死了,如今六個小牢房大多空著,隻有一個裏邊有人


    牢門開著,從堂中可以看到裏頭


    牢室裏髒亂不堪,地上隨便堆了些麥秸供囚徒夜眠,角落放了個缺角的木盆,卻是給囚徒便溺用的因為浸染血漬太多而變得發黑的地麵坑坑窪窪起伏不平,未入室內已聞到濃濃的血腥與sāo臭氣


    牢頂的鐵環上掛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即是吳妦,還穿著那天的那件綠sè襦裙,隻是早被拷打得衣衫襤褸,襦裙被鞭子抽成了一縷一縷的布條,不能蔽體她的雙手被懸綁在鐵環上,赤著腳,兩個腳踝各被一條繩索捆賺向左右拉扯,繩子末端係在牢室兩邊的兩個小木樁上,整個人被扯拽成一個“人”字形,遍體鱗傷,ru腿顯露因為昏迷的緣故,她耷拉著頭,頭發向下散落,遮住了麵容


    李典領頭進去


    牢室不大,容不下太多人,元氏榮盧廣等沒有進去盧廣捂著鼻子,皺眉朝裏邊瞧了瞧,受不了難聞的氣味,向後退了幾步文醜獨自一人跟著李典走了進去


    近處看去,見吊在環上的吳妦頭發身上都是濕漉漉的,順著破爛不堪的衣服還正往下滴水,地上積了幾處水窪,可能是獄卒見她昏死過去,剛用涼水撲了她的臉


    李典走到她邊兒上,踮起腳尖探出手,撩開遮在她臉前的頭發,以便文醜能夠看清


    剛被涼水衝過,她的臉上倒是沒有汙漬,很幹淨,隻是慘白得可怕,早不複數ri前在街上見到時的嫵媚豐麗牢房的牆上插得有兩個火把,紅紅的火光映到她的臉上,像是給她添了幾分血sè文醜近前了兩步,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長,也許是在做噩夢,她眼皮下的眼珠在來回地轉著。不知夢見了什麽,臉上顯出了痛苦的神sè


    文醜往她的臉上看了會兒,轉看了兩眼她的胸部和露出來的雙腿,瞥見她私/處黑濃茂密


    “誰把她吊成這樣的?”


    李典嘿嘿地笑。不說話


    “太不像話了快點放下來,送到府中的房裏去,找個醫來,要竭盡全力把她救活”


    “是”


    李典個子低,夠不著牢頂的鐵環。他本想叫外邊的吏卒進來,文醜見吳妦奄奄一息的,怕耽誤住了,等不及外邊的人進來,索xing上前搭手幫忙,先把捆著吳妦腳踝的繩子解開,再親把她的手從鐵環上解開,將之抱出牢室


    吳妦的身段看著很豐腴,抱在手裏也覺得很柔軟,柔滑如脂。但卻不重


    文醜不覺想起了前漢司馬相如寫的幾句賦詞:“有女獨處,婉然在床……,皓體呈露,弱骨豐肌”他心道:“肌膚豐腴而抱之甚輕,此可謂‘弱骨豐肌’了吧?”


    這幾句賦詞出自司馬相如仿《登徒子好sè賦》而作的《美人賦》,賦的後半部分講了一段他的豔遇,說他雖受到美女的sè誘然卻能坐懷不亂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是千古風流事,在兩漢流傳甚廣,司馬相如有消渴疾,也即糖尿鉑據民間傳言。他悅文君之sè,酒sè過度以至病發,因此便寫了此賦用以提醒自己,隻可惜卻“終不能改”。最終因此疾而死


    卓文君當壚賣過酒,吳妦是以做酒娘為掩護行刺的文醜,在這方麵,她兩人卻是有巧合之處文醜又不由想起了往常所聞人間對卓文君的描述:文君姣好,眉sè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肌膚柔滑如脂;十七而寡,為人放誕風流他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吳妦,忽覺她楚楚可憐


    出了牢室,外邊的吏卒急忙接過吳妦,把她放在地上


    文醜蹙眉說道:“地上yincháo,她本就昏迷過去了,再受cháo涼,更不利身體快抱起來,放到席上”


    吏卒應命,又把吳妦抱起,放到案後的席上


    李典擠眉弄眼,對那兩個吏卒說道:“快去找個軟榻來!抬了她出去,請醫救治”


    文醜瞧見了他的涅,問道:“你擠眉弄眼的做甚怪樣?”


    李典撓了撓頭,故作愕然,不肯承認,說道:“怪樣?沒有啊噢!是剛才被牢室內的火煙熏住了眼,所以擠了兩下”


    文醜知他是在胡扯,不過李典既是他的親衛,又是西鄉的舊人,彼此關係向來親近密切,故此他卻也沒有為此動怒,笑罵了一句,說道:“本就像個山猴兒,這一擠眉弄眼,撓頭搔首的,越發像了,來ri擊西黑山穀中的新賊舊寇時把你派去當先鋒,正乃是物盡其用!”


    李典大喜,說道:“小人早就想為中尉擊賊,立功軍前!”


    “說你是山猴兒,你還真順杆子往上爬了……,快些把吳妦抬出去,找醫生來”


    “諾”


    “等醫給她看罷,具體什麽情況,你再來告與我知”


    “是”


    文醜又瞧了眼閉眼昏迷的吳妦,帶著元氏榮盧廣等人沿台階而上,出了犴獄


    牢獄內,兩個吏卒分出了一個去找軟榻,另一個見文醜等出去了,乃問李典:“君方才的確衝我等擠眉弄眼了,卻是為何?這吳妦行刺中尉,罪大惡極,殺之不解恨,君卻怎麽又吩咐我等去尋個軟榻來抬她出去,這般優待?”


    “蠢材!沒有看出中尉對此女起了興致麽?”


    “此話怎講?”


    “此女受汝等拷打,渾身血汙,又剛被涼水澆過,濕漉漉的,便是我尚嫌其髒濕,而中尉卻不嫌棄,親手給她解開繩索,又親將之抱出給你等,並不滿你等把她放到地上,又再三叮囑我等給她請醫,並又吩咐我等醫給她看罷速將情況上報這種種樣樣,你還看不出中尉對她起了興致?”


    這吏卒恍然大悟,扭臉看了看躺在席上的吳妦,說道:“能被中尉看上,卻是這個妖女的福氣了”頓了頓,眼在吳妦的豐腴的胸脯和肉致致的腿上掠過,又說道,“此女稱得上人如其名,的確妦美媚冶,也難怪中尉會看上她……,我等要不要找個婢女來,給她拾掇拾掇,送去中尉床上?”


    “妦”,意為美好,豐滿,姣好這個字是漢時流行於河北地區的方言,自關而東河濟之間謂好女曰“妦”,其意與流行於秦晉之間的“窈”字和流行於南楚以南的“窕”字相同吳妦年二十四五,生的態媚容冶,豐膚曼棘身段風流,確是人如其名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


    李典是鄉民出身,沒什麽文化,言談舉止不免粗俗無禮,但他是文醜的西鄉舊人,又是文醜的侍從親衛,這個吏卒雖是中尉府的舊吏,卻半點不敢露出不快,唯唯陪笑,說道:“是,是”


    “此女被你們拷打得奄奄一息,這副涅怎麽送去中尉的床上?怎麽也得等把她治好了後才能獻給中尉我說你怎麽一把年紀了還在做一個小小的獄卒,卻原來是因為你這般的不開竅我且先出府去請醫,等軟榻來了,你們把她抬出去,暫找一個府中的空室置下”李典一邊連連搖頭,似是深為吏卒的前途擔憂,一邊邁步出堂,登台階自去


    這個吏卒恭恭敬敬地目送他離去,回到案後,又瞧了幾眼昏迷的吳妦,笑道:“中尉禦下寬仁,你今得了中尉的喜歡,不但可以保得住xing命,而且少不了一場富貴了!”


    適才元氏榮盧廣在堂中等候文醜時,元氏榮故意當眾議論了幾句文醜不懲治醉眠吐在他車上的那個小吏的事兒,以宣揚文醜的仁德果如元氏榮的期望,對文醜的寬厚仁德這個吏卒非常歎服,因是之故,雖受李典的小瞧,卻是絲毫也不怨望文醜,反頗豔羨吳妦


    吳妦受的折磨不輕,要不也不會昏迷過去高速李典連著請了好幾個醫生,有治外科的瘍醫,有治內科的疾醫,給她看過後,大夫們都說:“命是能薄的,但要想調理好卻得需些時”他把大夫們的話稟告給了文醜文醜沒說什麽,隻吩咐說道:“悉遵醫囑”


    李典猜得沒錯,文醜確是對吳妦起了點心思,但這點心思與感情關,純是yu念罷了既然隻是yu念,對吳妦自也就不會特別的看重,至多吩咐兩句令下人把她照看好,如此而已


    李典心領神會,領了命令自去安排人照管看護吳妦


    說來文醜也是不易,二月出征以來,至今大半年了未曾近過女sè,征戰的時候強敵在前,沒有功夫想這個,現而今黑山的主力已然覆滅,他上任常山國中尉,郡內雖有群盜之患並及在不久的將來之後又有黑山軍將起之憂,可比之轉戰數郡之時畢竟是安逸了許多,人言“食sèxing也”,又說“飽暖思yinyu”,這一安逸下來,看到貌美豐腴的女子,他難免就會起些衝動


    這些都是人之抽,不足為怪


    卻說兩ri後的傍晚,吳妦從昏迷中醒來,李典興衝衝地來稟告文醜


    文醜剛從郡兵營裏歸來,即往去房中探視吳妦


    常山國已百餘年沒有中尉了,沒有中尉自然也就沒有中尉府,這座中尉府是在戰亂時倉促備下的,府內的陳設本很簡陋,前中尉在任時府中頗是寒酸文醜是皇甫嵩的愛將,又是平亂的功臣,在接到他將繼任常山國中尉的消息後,國相李瑾特地從相府裏分了一些陳設物事命令搬給中尉府常山國雖是小國,相府裏所用亦俱非凡品,中尉府因此得以稍有門麵


    李典給吳妦選的這個客室是陳設最奢華的一個


    室內的器具都很jing美,屏風櫃匣雕幾坐榻等等諸物齊全,雜以瓷器珍玩,角落裏還放了個香爐,一入室中便覺香氣熏人正中擺放了一架上等的檀木床,漆為黑sè,除正麵外,其餘三麵均有矮欄,欄間鑲嵌著珍珠珊瑚諸物,甚是華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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