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是您救了我嗎?”


    乘著斑思考的間隙,長門微微抬頭,顫音道。


    根據腦中最後的記憶,他所在的村落遭遇敵國忍者襲擊,本人也在撤退中與父母走散。


    四歲的孩童陷入混亂的戰場,結果可想而知。


    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最後一刻,黑絕救下了他,但長門終究沒挺住,便宜了自己。


    “哼!我漩渦家的子嗣已經如此不堪了嗎?抬起頭來!”


    漩渦家?子嗣?


    斑莫名其妙的嗬斥,唬得他滿臉懵逼,甚至認知都出現了問題。


    什麽時候,你斑老頭改姓旋渦了?


    他重生了個假火影?


    “吾名斑,某種意義來說,是你的長輩。”


    “之前的事,想必你都記起來了,我從一群忍者手中救下了你,但也隻有你。”


    壓抑的嗓音,配上略顯失落的老臉,演技之深,工地大爺看了直呼內行!


    所幸,傲嬌的斑不屑於掩飾名字,否則他真會被忽悠。


    內心槽意滿滿,但長門還得配合對方,強演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怎麽會!歐多桑,歐噶桑!”


    聲音悲切,長門想擠出幾滴眼淚,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好在因為壓抑笑意,所露出的顫抖發自內心,竟奇跡般騙過了斑的眼睛。


    在斑眼裏,此刻的長門由於情緒崩潰,已經到了哭不出來的地步。


    這顫抖到僵硬的身體,宛如當年準備自盡的柱間。


    不會錯的,是他預料中的真實反應。


    早在長門到來之前,斑就準備了多種方案。


    小鬼對月之眼太過重要,絕對的t1級工具人。


    在他虛弱直到死亡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方需要收集十隻尾獸,並複活自己,最終才能實現無限月讀。


    難度非常大,長門願意配合自然再好不過。若實在沒這份器量,再清除記憶,改成暗中引導也不遲。隻是麻煩很多,且極難控製,有太多變數。


    至於謊言暴露,壓根不是問題。


    隻要器量合格,經過修改記憶和洗腦,總會調教成他想要的形狀。


    “老爺爺,謝謝您救了我,您能告訴我那群忍者的身份嗎?”


    擦了半天眼眶,直到眼睛發痛,長門終於擠出幾滴眼淚,啜泣著向斑鞠了一躬。


    匱乏的情報,令他無法做出正確判斷。


    當務之急,是順應著斑,把事情拖延下去。


    於是乎,他回想著自己福星十連敗,終於取勝,卻電腦死機的往事。


    效果非常好,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


    顫栗的拳頭,發白的嘴唇,以及愈發劇烈地呼吸。在此之前,長門還沒想過自己有做影帝的天賦,至少和斑飆戲,竟沒落入下風。


    “你能做什麽?報仇嗎?憑你這弱不禁風的猴子?”


    雙手環胸,斑蔑視地譏諷兩句後,繼續道。


    “我救了你的命,就有使用它的權利,不用感謝我,也許你會後悔活著。”


    直白的索求,坦誠的讓人膽寒。斑是不擇手段的梟雄,他最後一絲善良早隨著柱間一起死了!在他的陰影下,無論長門還是帶土,都生不如死。


    “我會...報答您。”


    埋低額頭,長門由衷恐懼,一時不敢看斑。


    不得不承認,相比千手柱間,殺伐果斷的斑,才更有資格統一忍界。


    然而,當年以守護踏入忍道的少年,早已在黑絕的蠱惑下失控,一去不複返了。


    斑很恐怖,但他也不是原來的長門。


    縱使對方強如神祗,也敵不過自己浸潤的赤紅。


    我會贏的!


    暗中給自己打氣一番,長門心中懼意散去。他鼓起勇氣抬頭,首先看到的是斑微微驚訝,又迅速轉為滿意的紫瞳。


    說來也是離譜,美瞳一樣的眼睛,竟然能表達出情緒。


    “現在的你還太弱小,退下養傷吧,下次見麵,我會給你機會。”


    “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簡短的會麵後,斑示意黑絕帶長門離開,待兩者化為淤泥鑽入地板後,諾大的空間,又剩下他一人。


    有意思的小鬼。


    有勇氣,很堅毅,黑絕帶回來那麽多種子,唯有他振作精神再次直視自己。以往的歪瓜裂棗,突經變故無不膽怯,暈厥。而長門的第一反應,卻是報仇。


    如此器量,天賦,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雄心勃勃的自己。


    “這樣的人,就不需要父母了。”


    平靜說完殘酷的話,斑磕上雙眼。同一時刻,其背後的陰影處,數隻乳白色怪物鑽進地表,消失不見。


    這次要假戲真做了。


    ……


    接下來一整年裏,長門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兒’。


    他很聽話的休養身體,但自首次見麵後,他就再沒見過斑。


    日子很無趣,好在斑並沒有給他下過禁止令。除了不能離開和進入主殿外,好在書庫和鬥技場允許他進入,隻是要阿飛陪護。


    可惜,斑禁止他提煉查克拉,地洞又看不清字,除了少數幾本體術書籍外,也隻是聽阿飛講了忍界史。


    “哈撒ki!麵對疾風吧!”


    開闊的鬥技場內,長門笨拙地揮舞木刀。身旁,蘆葦臉的阿飛,歪歪扭扭躲避著,半是陪練,半是嬉戲。


    “嗬,愚蠢的長門喲!疾風亦有歸途!”


    刀劍在中二話語中碰撞,阿飛尖叫一聲,熟練地倒地裝死。而長門則斂刀入鞘,瀟灑撩開眼前的劉海。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鍛煉,他的身體暗傷痊愈,處處充斥著濃鬱的生機。


    代價也很慘痛。


    長久的低光線環境,他的眼睛近視非常嚴重。而且由於地處封閉,他好幾次有精神分裂的征兆,好在阿飛足夠跳脫,還能陪他玩兒角色扮演,否則自己絕對會忘記如何說話。


    看來,斑老頭留著阿飛,還真有幾分道理,傲嬌如他,偶爾也會覺得寂寞吧。


    “長門親,我給你玩兒幾天了,你能脫褲子給我看嗎?”


    猛地從地麵跳起,阿飛笑嘻嘻得繞到長門身邊,滿臉諂媚的同時,還順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惡心...


    寒意順著腳趾頭直通天靈,對於阿飛時有時無的騷擾,他惱怒不已。


    這家夥畢竟不是人,瘋起來很蛋疼。


    起初是便便,後來某次疏忽被得逞後。它就對身體構造產生了興趣,誓要研究出自己與人類的區別,尤其是繁衍機製!


    幸好有黑絕懲治對方,吊起來抽過幾次,阿飛才稍有收斂。


    不過近半年來,黑絕都忙著幫斑,幾乎見不到麵,那家夥又有死灰複燃的征兆。


    “呐呐呐,長門親,我有個秘密情報哦,關於你的,要聽嗎?”


    做作的二次元口音,長門愈發煩躁,他惱道。


    “有話快講,有種去摸斑爺爺啊,騷擾小孩算什麽本事!”


    “咦——好冷漠,人家得到新消息,就立刻想到你,真傷人心。”


    你可真是個鐵孤兒。


    心中腹誹,但長門並沒有說話,靜靜等待對方作妖完畢。


    “哼哼,長門親,你最近就能出去了哦!”


    “斑大人和黑絕給你準備了考核,通過後,你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了。驚喜吧!可惜,試煉的地點,內容我不能透露,但你脫褲子給我看的話,我說不定會悄悄告訴你。”


    扭捏的身姿,配上賤笑的醜臉,長門莫名想到了giao桑。


    他自動屏蔽了多餘的字詞,細細思考起來。


    得益於一年時間,他對今後勉強有了大體方向。


    斑這條大腿是絕對要抱,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移植眼睛前的幾次考核。在擁有六道之力前,他絕不能鬆懈。


    休養期間,他反複揣測著斑的心思,盡量表現得合他意。


    效果不錯,斑給予了自己有限的自由,說明老頭對自己觀感尚佳。


    算算時間,阿飛口中的考核,應該是最難,也是最後一次了。


    隻要通過,且穿越者身份不暴露,輪回眼就是囊中之物。


    思來想去,阿飛的情報倒成了關鍵。那家夥雖不是人,但卻很守信用。


    正當長門苦惱,要不要屈服阿飛淫威時。腳下一陣漣漪,一灘黑色液體突兀鑽出,化為人形。


    “跟我來,長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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