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在比賽,未比賽的也要留下來瞧瞧未來可能是對手的人。


    觀戰的人就隻有天元宗的外門弟子,天元還有一個巨大的晨胥鏡,可用此鏡投射畫麵在天元宗上空。


    無法進入天元宗的散修、四大城的人,都可通過晨胥鏡投影觀看比賽。


    餘舟晚來到北區,這裏觀戰的弟子多,餘舟晚站在外圍的,看向比賽台上。


    是軫越和身著三和派的體修站在上麵。


    “比賽開始!”隨著裁判聲音落下。


    軫越對麵的人率先出手,速度極快,出手狠厲。


    一拳便把號稱天下最硬的魁九石打出個坑來,若砸在人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雖是體修,卻不似傳聞中的笨重木訥,反而靈活多變。


    “這三和派的季行客不愧是近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體修,才五十歲就已經是化神期體修了。”


    “那你也不看看他對麵的對手,那可是十六歲的化神期。”


    “什麽!十六歲的化神期!你開玩笑嗎?!”


    “哼,你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


    聽著前麵的弟子討論,餘舟晚仔細瞧著三和派的體修季行客。


    他體內的經脈與大部分人的經脈不一樣,不知道他是修行了什麽修行術法,竟然放棄其他經脈,主要擴充一根經脈。


    所以現在季行客的體內,就一根經脈,比同級化神期寬大,靈力通行更順暢。


    靈力運行流暢度跟軫越不相上下,但因為他的對戰經驗比軫越豐富,此時的軫越落於下風。


    軫越劍尖對著季行客的拳頭,季行客的拳頭仿佛一座大山。


    軫越被壓得單膝跪下,激起滿地灰塵。


    足以看出,季行客的攻擊有多強。


    腰間的聯息台亮起,餘舟晚拿起來一看,是三師姐的消息,到她比賽了。


    餘舟晚長歎一口氣,若不是為了入劍池,她都想放棄比賽了。


    但四區比賽前三名是可以入劍池的,無論是不是劍修。


    隻不過入不入,端看個人意願。


    餘舟晚一咬牙,深深看了台上一眼。


    軫越,不要拚命!


    轉身去西區,西區的比賽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餘舟晚一上台,不用一刻鍾,就把人踢出比賽台。


    等裁判宣布結果,又馬不停蹄地跑到北區,那裏還沒有分出勝負。


    此時的餘軫越身上已經新添了幾道傷口,不過季行客身上也不遑多讓,有好幾處劍傷。


    兩人站在比賽台的兩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胸口劇烈起伏,看來兩個人都到極限了。


    餘舟晚看弟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管是痛苦還是開心,都沒有。


    季行客看著對麵的對手,微微皺眉,此人仿佛不會痛般,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他看著顫抖的雙手,十六歲的化神劍修,果然厲害。


    餘軫越握劍的手也微微顫抖,腦中有個聲音,讓他一定要贏。


    他不顧身體的疲憊,握著劍一揮,飛身衝向季行客。


    季行客迎上,兩個化神期使出全力,劍招、拳頭、靈力交織,交手的速度隻留下殘影。


    修為低一些的,根本看不清招式。


    “快快快,我聽說化神期的比賽很精彩。”


    餘舟晚聽見聲音,轉頭看向身後,有幾個弟子從別比賽區過來。


    “我也聽說了,以往化神期親傳都湊不出一對,今年就出來三個,我想來瞧瞧天才們的對戰。”


    餘舟晚耳邊不斷傳來其他弟子的討論聲,眼神一直盯著台上。


    軫越,真的無法清醒了嗎?


    餘舟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但是此時的軫越得怕是已經不在乎。


    腰間聯息台再次亮起,餘舟晚不得不再次離開。


    這一次,餘舟晚連著兩場比賽,元嬰期的比賽確實也不能隨便對待了。


    餘舟晚速戰速決,盡快解決,跑回北區。


    結果餘舟晚剛到,就看到弟弟被季行客雙拳攻擊。


    他瞬間被口吐鮮血,翻身,劍插入台麵,以此來阻止自己後退的速度。


    最後堪堪在距離台兩指處停了下來,他低頭,喘著粗氣。


    “軫越!”


    餘舟晚焦急地喊道,所有人看向餘舟晚。


    餘舟晚沒有時間觀察別人的表情,她緩緩走近弟弟。


    “軫越,不要打了。”


    餘舟望著弟弟身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口中時不時溢出鮮血。


    她緩緩走進比賽台,眼眶紅潤,心疼地看著他。


    但是他沒有一絲反應,抬頭看向季行客。


    季行客眉心緊皺,說道,“餘師弟,你已是強弩之弓,若還繼續,恐有修為倒退的危險。”


    餘軫越像是沒有聽見,繼續攻擊季行客。


    季行客歎了一口氣,飛身迎戰。


    “九辯掌門,若不是說這是你們宗門的弟子,我會以為是魔修煉出來的傀儡。”


    三和派天璽掌門皺眉,眼神落在天元宗掌門身上。


    其他門派的掌門和長老也皺著眉,這不過是三宗三派的宗門實力大比,不是生死之局,根本不用那麽拚命。


    但看台上的天元宗弟子,仿佛不把對方殺死,誓不罷休。


    九辯搖著頭說道,“我這弟子好勝心強些,勸不聽,我也拿他沒辦法。”


    低頭的瞬間,眼神裏閃過一絲冷漠。


    青山宗的掌門盛駱看著比賽場中的餘舟晚,一臉凝重地說道,“這不過是各宗各派弟子實力切磋,用不上拚上命,看著這弟子的模樣,怕是生了心魔,九辯掌門還是多注意些。”


    所有人聽見心魔,臉色變得嚴肅。


    惜才之心,如此年輕的天才,若是得了心魔,怕是修為止步於此。


    九辯眼中暗光一閃,隨後笑開,“多謝各位體提醒,是我疏忽了,最近一直忙宗門大比的事情,倒是忽略了徒弟。”


    說完九辯飛到比賽台上方,台上的人打得不可開交。


    他一掌落下,比賽台上的兩個人瞬間分開。


    “此戰,三和派季行客勝。”


    九辯說完便帶著餘軫越離開,離開之前瞧了餘舟晚一眼。


    餘舟晚也瞧見,那一眼仿若蓄意待發的豹子看到了獵物,讓餘舟晚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各位,先失陪一下。”


    直到九辯遠方的聲音傳來,餘舟晚回神,九辯已經不在。


    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直到離開人群,周圍沒有一個人,她才大口喘氣。


    毋庸置疑,天元宗掌門絕對不清白,他絕對和合歡派水靈珠被盜,聽風穀黑衣人有關。


    掌門內殿,九辯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弟子。


    身上綠色的靈力正不斷修複他的身體。


    九辯靈力侵入餘軫越得身體,到了他識海深處,九辯仿佛被什麽燙到,收回手。


    沒想到,傷那麽重,那識海深處的力量竟沒有一絲減弱。


    “哼!看來你背後的人實力不錯。”


    九辯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管地上的弟子。


    在九辯離開後,餘軫越眼中有一絲光亮,隨後又被紅色蓋住。


    ……


    接下來三天,軫越不再出現,去找言安真,他說軫約正被掌門那裏診治,他也見不到。


    她也去過掌門大殿,但是連掌門都沒見到,更何況弟弟,餘舟晚隻能按捺住焦急的心,先比賽,期盼劍池能見到他。


    餘舟晚比賽一路勝出,到今天,元嬰期就剩十名。


    餘舟晚和另外九名弟子站在前麵,一邊聽裁判說話,一邊神遊在外。


    昨天風尉禮帶著昏迷的小珍言和小軫墨離開天元宗,合歡派禁地的舒姨也知道了軫越的情況。


    她打破原計劃,要提前出禁地了。


    “餘舟晚對戰合歡派祁承風。”


    餘舟晚聽見聲音,意識回歸。


    看到祁承風已經在台上了,她立即飛身上台。


    “餘師妹,手下留情了。”祁承風嘴角勾起坦然的弧度。


    餘舟晚微微一笑,“祁師兄,過獎了,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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